日夜兼程,風雨不停的趕路,四人總算是在離開京都後的第七個月重新回到了大平,風塵仆仆的趕回皇宮,幾人甚至沒等見到朝思夜想的家人,就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若不是晴雲來打掃沈錦堯的房間時看到了睡著的沈錦堯,恐怕眾人還得一陣子才能知道這個消息。

當晚,沈錦堯四人休整好,不約而同的來到了東宮,該到的人都已經到齊了,淑妃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等了許久才終於等到了惦念已久的身影。

“來了來了,孩子們回來了,快,晴竹,把飯菜都端上來,他們一定是累壞了。”

七個月過去,在喬憶和洛芊羽的努力之下大平現在皇權至上,大臣們也都學會了夾緊尾巴做人,日子蒸蒸日上,百姓的生活也越來越好了,隻差一統天下,大平就能夠成為天下至尊。

現如今朝中大臣也看明白局勢了,大平一統天下是必然的事情,他們與其反抗,還不如坐穩官員的身份,等到大平改朝換代,他們也算是開國大臣。

這種好事,誰也不願意放棄,所以現在即使有人攛掇著哪個大臣謀反,也根本沒人行動。

誰都能看到大平的美好未來,穩定的日子豈不是更加美哉,趁著現在還沒有徹底的一統,想辦法討好公主的歡心,將來也算是功勳一件。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大平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無論大小官員,都非常敏銳的察覺到現在局勢的不對勁,一個兩個都非常賣力氣,幾乎沒有人動手腳,就連皇帝,看著現在的局勢整個人也是欣喜不止。

現在沈錦堯四人回來,也就意味著大平將更上一層樓,但現在在東宮等著的眾人高興,是因為盼了這麽久,總算是把人盼回來了。

因為及笄的時候尚在路上,沈錦堯的及笄裏也僅僅是四人吃了一頓好的,就又匆匆上路,留在京都的人卻早就準備好了為沈錦堯補過及笄禮,一聽說沈錦堯回來了,都把準備好的賀禮拿了出來。

“淑娘娘,我們回來了。”沈錦堯笑著上前,接受了淑妃的擁抱,現如今大平的盛況,離不開淑妃的努力,她們之間不知何時,竟然真的處成了母女一樣。

“回來幾天,回來幾天,快進屋,飯菜都做好了,就等著你們回來呢。”

七個月,對於一個人來說,人生有很多個七個月,可是這一次的路程讓洛宸臨都有些難忘,就更不用說從來沒有離開過京都的沈錦堯了。

一進屋,看到眾人的眼神,沈錦堯沒忍住笑出了聲,而後張開雙臂,等待著眾人的擁抱。

回家的感覺真好,在外麵提心吊膽七個月現在沈錦堯才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如釋重負。

她終於能夠放鬆下來,盡情的表達自己的感情了。

洛芊羽第一個撲了上去,沒人知道這七個月她們是怎麽熬過來的,甚至很多時候,她們會擔心沈錦堯四人是不是已經遭遇了不測,但是現在人已經平安回來了,完好無損的站在她們麵前,洛芊羽的激動之情無以言表,她甚至說不出話,隻能緊緊的抱著沈錦堯,無聲的流眼淚。

喬憶等人也迎了上來,七個月,守在京都的人不負所托,將大平恢複成了從前羌沅還在時的模樣,而南涼,或許是有雲欽的授意,三個月前也正是歸順大平,現如今天下大勢,已經完全向大平這邊傾斜。

隻剩下一個西津,不足為懼,喬憶等人雖然高興,可是喜悅並不能和沈錦堯四人分享,興致也就少了一半,如今人都回來了,她們才是真的高興起來了。

“幸不辱命,我們把東西帶回來了,等到解決了西津和李和,咱們就去天慕雪山,見皇後娘娘。”

沈錦堯說著她們此行的收獲,羌沅信中的話猶如在耳側,沈錦堯內心激動的同時卻又在想,她們什麽時候對西津宣戰最為合適。

想必李和意識到不對勁後就會很快返回西津,那麽最多一個月之內,西津應該也會沉不住氣,大平要做的,就是攻其不備。

幾人落座吃飯,沈錦堯感歎淑妃的手藝還是這麽的好,幾人吃飯時說的都是一些平常事,大平現在變化洛宸臨看在眼裏,也更加心疼自己的妹妹。

“我們離開的這七個月,你們很是辛苦,現在我們回來了,你們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京都的情況我都看在眼裏,辛苦大家了,很快咱們就能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這一次出行讓他們受益匪淺,尤其是能夠再見羌沅一麵,讓洛宸臨和洛雪銀的心都揪了起來,快一些見到羌沅,也算是圓了所有人的夢。

吃完飯,沈錦堯知道眾人最期盼的是什麽,四人心照不宣,拿出了自己保管的那一部分,東西,雲欽將信遞給洛芊羽,四人沉默的等著眾人的反應。

洛芊羽越往下看,整個人的情緒就越激動,她為自己即將見到羌沅而激動,她等了十六年,總算在這一年,有了一次和母親相見的機會。

“哥,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能見母後了。”洛芊羽難以置信的詢問洛宸臨和洛雪銀,仍舊覺得這個驚喜來的太突然了,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洛雪銀點了點頭:“是真的,等到大平統一天下,解決了西津之後,天底下沒有咱們不能去的地方,咱們全家都去天慕雪山,用那把鑰匙打開門,就可以和母後見麵了。”

這也是他們多年夙願,如今總算有了這樣一個機會,誰都不願意輕易放棄。

“也就是說,攻打西津,勢在必行,李和這個人也是非殺不可,西津不足為懼,西津皇帝原本還想著煽動東萊和北國尚且活著的皇室人一同對抗大平,到都被拒絕了。”

甚至西津還找上了南涼,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南涼沒過多久就向大平投誠,正是的成了大平的一部分。

現在的西津,孤立無援,腹背受敵,大平想要**,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攻打西津非常容易,但是現在李和還沒有回去,咱們也可以調養生息,等一個月後,和西津正麵開戰也不遲。”

這麽多年都等下去了,還差這一個月嗎,現在正是七月,最好的時節,八月出兵,等到金秋時節就可以收兵,迎來天下一統的時代,沈錦堯光是想想,就覺得非常興奮。

想來她重生回來也已經過去一年多了,現在總算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了,說不激動是假的,更重要的是,西津解決了以後,她和洛宸臨的婚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天慕雪山在八九月份是最穩定的時候,那個時候過去確實是非常明智的選擇,你們好不容易回來,咱們也應該在一起多說說話才對。”喬憶的嘴角就沒下來過,七個月了,他擔驚受怕,生怕再也見不到沈錦堯。

沈錦堯長這麽大第一次出遠門,凶險重重,現在把人等回來了,喬憶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下來。

“京都現在如此和諧的局麵,諸位功不可沒,等到徹底解決了西津,咱們就可以好好的樂嗬樂嗬。”

大平越來越好,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這才是一個國家應該有的統治,海晏河清,四海升平,這也是羌沅曾經最想要看到的。

“我們在這一路上,可是經曆了不少事,喬憶,現在朝中能夠領兵的都有誰,調遣兩人,一人領兵三萬,分別前往東萊和北國舊地,震懾兩地。”洛宸臨一本正經,這一路上他們看的清楚明白,雖然東萊和北國已經不複存在,但那裏的人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處境。

“確實有必要,兩地的百姓都不覺得自己已經是大平的一份子,若是這樣的想法長期存在,大平很難統一,調動兵馬,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東萊和北國已經成為了過去,若是有人反抗不服,格殺勿論。”

雲欽的想法和洛宸臨不謀而合,既然東萊和北國已經滅國,那麽這兩國的百姓就形同喪家之犬,戰後俘虜,若是不從,大可以殺了。

但是百姓無辜,隻要百姓能清楚的知道現在他們是哪國人,大平自然不會趕盡殺絕。

可若是有人冥頑不靈,自己頑固還要身邊人也跟著反抗,那就萬萬留不得。

“總是有人煽動身邊的人複興故國,這些人必須要震懾一番才行,哥,就調派兩個你手下的將軍吧,真的有人生了謀逆之心,想要趁著這個時候當起義王,也必須把這些人扼殺在搖籃裏。”

七個月,喬憶手底下培養了不少將領,這些人都是在喬憶的嚴苛訓練之下脫穎而出的,領兵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喬憶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當即應了下來:“好,我這就讓人傳令,不用擔心,東萊和北國從前就不是大平的對手,現在已經滅國,更翻不起什麽大風大浪。”

想要為故國報仇,複興之路也並不是那麽好走的,那些反動的人,也無非就是因為現如今看到了局麵的混亂,想要趁機謀利,如果真的起義成功,混個大王做一做,沒準還能成為開國皇帝,存了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可以將大平的實力宣揚出去。”洛宸臨沉聲道,“歸順的三國,並不知道大平的實力如何,總是會有人有這樣的想法,咱們先發製人,讓他們知道,背叛,謀逆,都是會死無全屍,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大平現在什麽都不缺,也隻剩下一些滅國地方的人有這樣的想法,想要自立門戶,而大平剛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告訴天下有這樣想法的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些事其實都是次要的,你們兩對拖了這麽久,也該考慮著手準備成親了,成親事宜繁瑣,喜服也需要時間準備啊。”洛天行見氣氛緊張,說了點開心事讓大家放鬆下來。

的確,無論是喬憶和洛芊羽,還是沈錦堯和洛宸臨,婚事拖了這麽久,也應該提上日程了,尤其四個人的身份都不一般,成親定然是舉世矚目,不容出現一點差錯。

“且現在錦堯沒有沈家小姐這個身份,就需要一個尊貴的,讓人挑不出來毛病的身份才行。”

就算沈錦堯是喬家表小姐,可是表小姐說出去不好聽,難免會惹人非議,隻有讓沈錦堯多一重身份,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聽了洛天行的話,喬憶若有所思,他也一直在為這件事憂愁,沈錦堯嫁給太子,將來還會是皇後,若是身份不能更加尊貴,將來隻會被各種人氣到。

“原本錦兒已經有了郡主的身份,隻是還不夠。”

無父無母的郡主,不遠不近的表小姐,都很有可能被世人攻擊。

“那就讓父皇下旨,錦兒對大平有功,做了這麽多改變大平的事情,勝似當年的母後,當的起一個正一品郡主的身份。”

大平有史以來,還從來沒有過正一品郡主,郡主隻是一個二品封號,且有一些郡主連封號都沒有,如今破例讓沈錦堯成為正一品郡主,也算是身份上有了填補。

“羽兒說的對,咱們讓嫂子的身份更尊貴就是了,其實沒有什麽所謂的身份,就算有人嫉妒,也不敢讓咱們聽到,這麽多人在,肯定能讓嫂子不受委屈。”

誰都知道,沈錦堯對於大平有多麽重要,她的這一次重生,改變了大平,也改變了天下局勢,也隻有她,是最像羌沅的人。

沈錦堯聽著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無可奈何的一拍額頭:“不用著急,現在天下都是咱們的人,真的有人找我的錯處,還有你們在呢,況且我也不覺得有人能欺負到我頭上。”

她可從來都不是什麽軟柿子,可以任人拿捏,如果真的有人不長眼惹怒她,就不能怪她手下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