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左相府三小姐德才兼備,沒想到我竟一早就幸運的遇見了,看來,我的運氣還不差,相爺,以後妾身要去天靈寺替相爺祈福,也有伴兒了,漓兒,你說是不是?”楚姨娘此刻已經沒有了不安之意,對沐月漓甚是友好。
沐月漓但笑不語,朝著美婦人投去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沐謹嚴哈哈的大笑出聲,“好,你一個人去天靈寺,我還真是有些不放心,以後有漓兒跟著你一起,我便也可以放心許多。”
楚姨娘斂下眉眼,似想到什麽,忙對著在另外一邊坐著的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兒說道,“念兒,還不快見過你的三姐姐。”
沐月漓順著楚姨娘的視線看過去,再一次看到那日在街上遇見的小女孩兒,臉上的笑意更濃,念兒朝著沐月漓走近,卻是以男兒的方式拱手朝著沐月漓一拜,“念兒見過三姐姐。”
這舉動倒是讓眾人分外詫異,沐青玉早就在暗自留意著岔子,這一下,終於是被她逮住了,既然逮住了,她又怎會放過?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喲,這四妹妹倒是與眾不同,好好的一個女兒家,楚姨娘沒有教她大家閨秀的禮儀嗎?”
沐青玉此話一出,其他的各人都微微變了臉色,唯獨沐月漓和美婦人楚楚依舊是原本的模樣,好似沒有聽到沐青玉話中的刻意刁難一般。
“你什麽東西?本小姐才不屑什麽大家閨秀呢,本小姐是要當女將軍的人,豈能讓胭脂和俗禮給埋沒了?”念兒自然也是一個不怕事的,人雖然小,但沐青玉話中的刺,她又怎麽會聽不出來?她可不像那些普通人家的小姐一樣,要依附著長輩,所以要刻意討好長輩,況且,這個念兒本就極其依賴她的娘親楚楚,又怎容得下這個女人來找她娘親的不是?
“你。。。”沐青玉沒想到這小丫頭竟如此牙尖嘴利,連長輩的話都敢如此反駁,還說她是什麽東西?臉色頓時白了白,自從她掌握著左相府的管事的大權之後,這府上的人,誰不對她恭恭敬敬的呀,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人敢頂撞她了,今天竟被這麽個小丫頭給頂撞,此時,她氣得就連胸口也在不停的起伏著,看了看那一臉不屑的四妹妹,沐青玉嬌嗔道,“爹爹,您看看,她竟然這般說她的二姐姐,楚姨娘是如何教四妹妹的呀?要是被外人看了去,還不得說咱們左相府沒有家教?”
“夠了,你給我住口。”沐謹嚴厲聲喝道,瞪了沐青玉一眼,“你少給我興風作浪,念兒心存高遠,本就不是尋常女子可比的,沒有家教?你倒是有家教,你那母親。。。”
沐青玉好似被雷劈了一下,整個人僵在當場,臉色倏地蒼白。
此刻,就連徐氏也幸災樂禍了起來,“撇開雪兒不說,咱們幾個姐妹,就是你母親做的那些。。。也不用我多說什麽了吧!”
“你。。哼!”沐青玉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如此循環著,比那調色盤還要精彩得多,不甘的指著徐氏許久,終於開口道,“你這老賤人能生又怎樣?生出來的都是什麽貨,大家還不知道麽?哼,新婚之夜便被休棄,你那女兒,怕是這世上的第一人吧!”
“好你個沐青玉,你敢如此說宛如,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徐氏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筷子,赫然起身,渾身散發著淩厲的氣勢,便要朝沐青玉衝去,沐青玉有她自己的痛腳,徐氏又何嚐沒有呢?徐氏的痛腳就是沐宛如啊!
隻是,她剛走出兩步,便被身旁的翠花眼疾手快的給拉住,“夫人,您息怒啊。”
“怎麽不能說了?你還想動手嗎?你來啊,你動手,我也照樣說,你生了一個又如何?還不是被相爺趕出了相府,哼,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還在哪兒得意個什麽勁兒啊?依我看,那小賤蹄子怕早已經橫屍荒野了,我要是你,幹脆一頭撞死得了,正好母女團聚!”沐青玉也是氣得極了,看徐氏朝著她衝過來,非但不示好,還要更加激怒她,今日的徐氏可不是往日的徐氏了,當家管事的實權雖然是交給了她和雪姨娘,但實際上,雪姨娘也隻是擺著看看而已,實際上這相府最有權力的女人是她沐青玉,這相府,早已經不再是徐氏的天下了!
徐氏的性子,又豈是不敢動手的?如今沐青玉又在挑釁,她這些天因為沐宛如而壓抑著的心情,終於到了臨界點,急需爆發出來,顧不得顧大娘的勸說,一把掙脫開翠花,大步朝前。
福兒看到徐氏氣勢洶洶,忙擋在了沐青玉的麵前,徐氏冷哼一聲,“沐青玉,你有本事別躲!”
“福兒,你讓開!”沐青玉喝道,她為什麽要躲?她就不相信這徐家萱還真的能拿她怎麽辦?即便是打起來,她沐青玉也不會手下留情,最後是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二小姐。。”福兒叫道,隻是,剛叫出這三個字,徐氏已經將她推開。
徐氏到了沐青玉麵前,一把抓住沐青玉的頭發,就是一陣亂扯,她可沒有忘記,上一次沐青玉發瘋,將她的頭發硬生生的給拉扯掉了一大把,正好這一次機會,將那次的仇給報了!
“啊。。。”沐青玉呼痛,自然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徐家萱,隨手抄起桌子上的碗,狠狠的打在徐家萱的頭上,徐家萱痛呼出聲,也學著沐青玉的樣子,伸手摸桌子上的碗。
二人扭打在一起,那模樣煞是精彩,大廳中的人卻也沒有一人前去拉架,沐謹嚴的臉色早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但也沒有做聲,隻是將楚楚帶到一旁,小心翼翼的護著她,似乎是怕這兩個瘋女人的撒潑波及到她。
美婦人麵容沉靜,溫順的躲在沐謹嚴的懷中,好像是沒有看見眼前這一出鬧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