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漓在片刻閃神後，很快便恢複如常，明了她的意思，但卻刻意裝著傻，“楚姨娘是說你去天靈寺祭拜的事情嗎？”

“正是。”楚姨娘點頭，“你能替我保密嗎？”

“楚姨娘，漓兒不是多嘴之人，你不讓說，我自然也不會說，楚姨娘放心便可，隻是。。。”沐月漓說到此，倏地停住，似為難的皺著眉頭。

“隻是什麽？”楚姨娘追問。

“楚姨娘，漓兒可否知道那空白靈位到底是誰的？”沐月漓滿眼的好奇，但那好奇之中，卻沒有半分的雜念。

楚姨娘眸光閃了閃，雖然是一瞬間，但卻依舊沒有逃過沐月漓的利眼，沐月漓看在眼裏，卻也沒有多言，隨即便聽得楚姨娘開口道，“一個曾經的姐妹，關係甚好。”

“那為何不能讓爹爹知道？”沐月漓滿臉的無害，眼神亦是無邪。

“相爺他不喜我那姐妹，所以。。。”楚姨娘歎息了一聲，眸中有一抹濃濃的哀傷與無奈凝聚起來，“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才。。。不得不瞞著相爺。”

沐月漓看在眼裏，心中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楚姨娘，你莫要傷心，漓兒替你保密就是，當初第一次見到楚姨娘，我還以為那空白的靈位是楚姨娘的夫君呢！”

“怎。。怎麽會？”楚姨娘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扯了扯嘴角，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慌亂，但很快便平息了下來，“漓兒啊，你莫要亂猜，你爹爹還好好的活著呢！”

“是啊，是漓兒大逆不道了，楚姨娘可不要向爹爹告狀啊。”沐月漓故作哀求的道。

楚姨娘拍了拍她的手，“這是自然，這是我們二人的秘密，不會有第楚人知曉。”

楚姨娘的心情似乎是輕鬆了不少，敏銳如沐月漓，自然感受得到，正此時，珠兒送上了點心，剛擺在桌上，楚姨娘便起身向沐月漓告辭。

“楚姨娘，你不再多坐會兒嗎？”沐月漓也起身，這就要走了嗎？

“不坐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出來一會兒了，再不回去，相爺該著急了。”楚姨娘柔聲道，依舊是十分親和有禮。

沐月漓自然也沒有多留，親自將楚姨娘送出了不離居中，看著她離開了，沐月漓才折返了回來，想著剛才楚姨娘的幾次異常，沐月漓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笑意。她可沒有遺漏掉，在自己刻意試探的說出以為那空白靈位是她夫君的時候，楚姨娘眼中閃爍著的慌亂，那模樣，便好像被人發現了秘密一般。

“姐妹嗎？真的隻是姐妹嗎？”沐月漓低聲呢喃道，直覺告訴她，那空白靈位似不是姐妹那般簡單，反倒是關係更親密的人。這背後又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經過剛才，她倒是很好奇，楚姨娘對沐謹嚴是什麽態度？

翌日一早，雪兒到了不離居內，說是昨晚徐氏找人喚她過去了，沐月漓聽了，眸光微閃，僅僅是片刻，便明了徐氏的心思，徐氏如今被關在雅琴苑內，不許外出，當然，她也沒有爭寵的機會了，如今府上楚姨娘回來了，以徐氏的性子，又怎能容得下？

“小姐，徐氏吩咐雪兒要加把勁兒，多得一些相爺的寵愛，哼，她現在還不忘利用我呢！”雪兒提起徐氏，滿臉的恨意，在沐月漓麵前，她也不用做絲毫的掩飾，她的所有事情對沐月漓來說，都是毫無保留的，這便是她對主子的忠誠。

“雪兒，你放心，你既然叫我一聲小姐，我便會幫你報仇。”沐月漓將雪兒的恨看在眼裏，說是幫她報仇，不過是順道而已罷了，徐氏是她們共同的仇人，不是嗎？

“謝謝小姐，那雪兒該如何做？”雪兒感激的道，自從那日殺了柳二公子和李大少爺，小姐救了她之後，她遇到事情，都會請示小姐的看法。

如何做？沐月漓斂眉，腦中思索著，嘴角漸漸的勾起一抹笑意，“雪兒，如果不出我所料，沐青玉這一次，定會拉攏你，到時候，你便順著她的意便可。”

雪兒麵上露出一絲疑惑，沐青玉？二小姐？二小姐素來沒有將她放在眼裏，便是一同掌管府內的管事大權，沐青玉也是將她當成跑腿的人而已，她會拉攏自己？

雖然疑惑，雪兒也沒再多問，她知道，小姐既然這麽說，便有她的道理，果然，雪兒很快便明白，小姐所預料的，竟然是那般精準，當天晚上，雪兒剛要入睡，沐青玉便來敲她的門。

“雪姨娘，這是一支上等的玉簪，青玉見這玉簪配姨娘十分相得益彰，所以，就忍痛割愛，將她送給姨娘吧！”沐青玉一改往日對雪姨娘的冷淡，一進房間，就熱絡的拉著雪姨娘。

雪兒微露詫異，要知道，這個二小姐搬進了她的歲蘭軒中之後，就一直自視為歲蘭軒的主子，將她這個正牌的主子完全沒有放在眼裏，有時候，甚至還厲聲相向，今天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嗎？竟對她這般友好？

雪姨娘看在眼裏，扯了扯嘴角，“二小姐，雪兒無功不受祿，受不起二小姐的大禮啊。”

“什麽受得起受不起的，你我都是一家人，雖然你是姨娘，但是青玉卻未曾將你看待是姨娘，我們年齡相仿，關係及好像是姐妹，姐妹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說是不是？再說了，你剛進府不多久，跟我一樣，都是一個沒有娘家靠山的，我們就更應該互相照應了，你說，姐姐說的可對？”沐青玉雖然如是說著，但眼底卻冰冷如霜，心中暗道，這雪兒就是一個丫鬟的命，便是頂著主子的頭銜又有什麽作用？一沒聰明的頭腦，二沒會算計的心思，遲早會被收拾了，不過現在嘛，對她來說，這雪兒還是有一些用處的。

“如此，便謝過二小姐了。”沐青玉這樣說，雪姨娘便也不再推辭，接過她手中的玉簪，諾諾的斂下眉眼，眼底閃爍著的光芒，自然是沐青玉無法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