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玲突然“遇襲”,與方才的楊雪櫻反應一樣,也吃了一驚,她口直心快,捂著臉大聲道:“哎喲,誰啊!”話一出口,便看到其餘四女把眼光轉向自己,滿臉疑惑之色,她撇著嘴道:“好像……好像有人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白真真笑道:“親你的臉?嘻嘻,你啊你,你這個小妮子,難道是白日做夢想你的衛大哥了?”

燕玲紅著臉辨道:“真的啊,剛才我的臉明明被……”

白真真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好啦,衛大哥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讓他抱著你狠狠的親,狠狠的吻,以解你的相思之苦,怎麽樣?嘻嘻……”

燕玲哪裏說得過她一張快嘴?不由愈發的羞急。

便在這時,隻聽得白真真也是“哎喲”一聲驚呼,隨即雙手護住胸前雙峰,神情緊張,如臨大敵一般,口中道:“是誰!”

燕玲“撲哧”笑出聲來,道:“沒有誰,是你白日做夢,想你的衛大哥來摸……你那裏了。嗬嗬……”她這回總算占了些便宜,捧腹嬌笑起來。

就在她笑聲之中,白素素與唐英的身體也受到了不明的侵犯。

白真真驚道:“啊,難道是妖魔搗亂?”

五女心想現下群魔出世,很可能無處不在,立時生出了警戒之心,持劍並肩而立。

豬八戒生著一對招風耳,因此聽覺極好,他雖在下方休息,但五女在半空中你來我往,嬌喝怒斥,修習劍術,他盡能聽得清楚幾分,但後來五女沒了聲響,他心中一動,暗想:“怎麽了,怎麽沒動靜了?嘿嘿,莫不是我這五位弟妹偷懶了?”

翻身坐起,抬眼上望,果見五女端立在雲頭之上,不去修煉自己所教的仙法了。

他隨手拎起一串紫玉葡萄來,一麵吃著,一麵腳下生雲,到了五女的近前,招呼道:“弟妹們,都這樣站著幹什麽?敢情老豬教的東西你們都已經學會了。那好,老豬再教你們一樣武藝,保管學會之後我那衛兄弟、你們衛老公再也鬥不過你們了。以後他經敢給你們氣受時,你們聯起手來打他個鼻青臉腫,眼冒金星!好不好?”

他想自己這話一出,五女定然嘻嘻大樂,不想卻沒能聽到一聲笑。白真真道:“豬大哥,我們姐妹五個剛才被妖怪偷襲了。你也留心點。”

豬八戒笑道:“白弟妹,你說笑呢。這光天化日之下,哪裏會有妖怪?不是你豬哥哥我吹牛,憑著我的法力,這方圓百裏之內隻要出現妖怪的影子,絕對難逃我的法眼!想當年豬……”他搓手拍胸,唾沫橫飛,把以前取經時與妖魔大戰的陳年舊事提了出來,添油加醋的再胡編一通,竟把個五女聽得入了神,渾然忘了身周還有不見影的“妖怪”。

其時以豬八戒的修為,“百裏之內辨魔蹤”這話可能難以達到,但隻要有妖力低的小妖近身,數裏之內他也能感應得到陰氣。

須知大凡為仙為妖,修煉之法大相徑庭,仙神者大成之後身上所帶乃是浩然正氣,而妖魔者大成後身上所帶卻是陰邪之氣,所謂正邪難兩容,是以雙方隻要相互靠近,便能產生感應,從而分辨出敵我。

但令豬八戒想不到的是,衛風不但與他同為仙道,並且法力之高也隱隱淩駕於他之上,是以衛風偷偷摸到他身後,他卻渾然不知,自顧自的還在與五女大吹一通。

衛風聽他吹的越來越玄乎,暗暗好笑,心道:“老豬啊老豬,我這幾個老婆又都被又厚道,你居然拿話來懵她們。嘿嘿,我讓你吹!”疾念了句火字訣,瞅準了豬八戒那個大屁股,暗道:“著!”一團花生粒般大的火苗悄無聲息地飛上了豬八戒屁股後麵的衣擺上,慢慢燃了起來。

那豬八戒正說的熱鬧,一時間還沒注意,倒是楊雪櫻等女發覺了,手指著他紛紛驚叫:“啊,著火啦!”“小心,你身上有火苗!”“豬大哥,火燒著你啦!”

豬八戒見五女驚慌失措的樣子,先是怔了怔,隨即覺得屁股有點火辣辣的灼熱感覺,猛地扭頭看時,不由“媽呀”大叫了起來。

他這一回頭不當然,那火勢竟忽的一下旺盛了許多,由屁股直竄到整個背部。

原來衛風知道豬八戒有仙氣護體,尋常之火難以傷及到他,也不怕火勢大了會把他烤成“鹵豬”,連連念動催火法,那火苗如同見風長一般,漸漸將豬八戒一個胖鼓鼓的身子裹在其中。

豬八戒的皮膚一感應到火熱,體內真氣便立時形成層防護氣罩,可他身子雖不致被火燒傷,但那火焰燃燒時所產生的熱氣卻令他覺得炙熱難當,大汗如雨。在半天裏竄來竄去,瘋狂暴飛,最後終於忍耐不住,嚎叫一聲,衝著下方一處大水潭紮下去。

水能克火,他身子一入水中,那火立時熄滅,隻不過一身衣衫卻沒能保得完整,從上到下,燒出來不少破洞,露出了多處“春光”來。

豬八戒哼哼唧唧著爬到水潭邊,嘴裏不清不楚地罵了幾句,忽而抬頭上望,搔頭道:“不對,這不像是妖怪在搗鬼啊?”驀地裏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我知道啦!一定是衛風這小子回來了!看這戲弄人的手法,不是他小子是誰?操啊,想把俺老豬烤熟了吃麽?”

他越想越覺自己猜的準確,“嘿”的一聲,正要駕雲升空,忽聽得空中楊雪櫻等五女的尖叫聲一聲接一聲的響起,竟由雲頭上直墜而下。

五女幾乎同時落下,其速之疾,直若流星隕落般,這一來倒令豬八戒慌了神,實不知該接住哪一個的好。

他急切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騰空而起,雙臂大張,將兩個穿著白色衣衫的身子接在懷中,落下地看時,卻是白氏姐妹。扭頭見其餘三女居然都平穩落地,安然無事,驚奇之下,不免鬆了口氣。

他將白氏姐妹放下後,急聲問道:“這……這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都掉下來了?難不成你們在半空裏突然就收了縱雲法?”

白氏姐妹均是臉色蒼白,白真真道:“不知道啊,真是奇怪了。啊,妖怪……一定是妖怪!”

豬八戒聽得“妖怪”二字,不由又好氣又好笑,憤然道:“狗屁妖怪,是個叫衛風的小渾蛋搞的鬼!哼哼,他把俺老豬弄得仙不像仙,鬼不像鬼的,真是氣熬俺也!再不現身道歉的話,我老豬可要開罵了。”

五女對於“衛風”這兩字極為敏感,聞言登時麵麵相覷。白素素皺眉道:“豬大哥,你的意思是說……衛大哥他回來了?”

豬八戒綰起衣袖來,向四周翻著白眼,大聲道:“衛小子,我知道你早就就回來了,哈哈,你瞞得過你幾個老婆,卻瞞不過俺老豬去。快快收起你的隱身法罷。”

衛風被他連哄帶詐,隻當真的被他看穿了,嘻嘻哈哈的笑了幾聲,在半空裏現出身形來。

與此同時,楊戩與哪叱與各自現出身形,站立之處,正是剛才唐英、楊雪櫻、燕玲落地之處。

豬八戒這才省悟,心想:“怪不得三個弟妹沒事,原來兩個小子早就施了隱身法在下麵接著呢。嘿嘿,倒嚇了俺老豬一大跳!”

隻聽得衛風在空中道:“豬大哥,還是你厲害!兄弟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

豬八戒向他招了招手,讓他降下雲頭來,上前扯著他的左臂道:“好個沒道理的兄弟,你倒是說說看,燒爛了俺老豬的這身衣衫怎麽辦?”

衛風不去理他,向一邊的五女擺了擺手,道:“各位老……朋友,我回來了,你們有沒有想我?”他本想說“老婆”二字,但臨倒嘴邊,想想不妥,因為白素素與燕玲還未與自己同過床,她們兩個可能會害羞,便將“婆”字咽了回去。

諸女之中,楊雪櫻與他相處最早,因此應聲也是最快,聽他動問,喜道:“相公,你可回來啦!可想死我了。”

白真真眼光一亮,抿嘴帶笑,卻不言語。

唐英與衛風新近成親,已經算是正式夫妻,但在眾女麵前無法表現太過親昵,是故也沒出聲。

衛風瞪眼道:“哎嗬?這是怎麽了?我沒欠你們錢吧,怎麽都不出聲呢?**,我沒招惹你們吧我?嗯,還是小櫻表現的好,上天後相公要好好疼疼你。”

五女雖然跟在衛風身側的時間有先有後,但彼此相處和睦,早已如親姐妹一般,哪能會被衛風這話給挑開了?

楊雪櫻立時啐道:“呸!你個小流氓,誰要你來疼?哼!”隨即又咯咯笑了起來,露出白玉一般的牙齒來,將其餘四女的手全都拉到一起,道:“要疼也可能,不過你不能厚此薄彼了!”

衛風眉頭大蹙,搔頭道:“什麽又厚又薄的!這……這個啥意思?”

楊雪櫻道:“厚此薄彼呢,就是說你不能隻來疼我一個。圖元素姐、真姐姐、唐英妹妹、燕玲小妹,你也要一個個疼的……”

衛風笑道:“小櫻,你倒還真是挺大義滅親啊。噢,不對,應該是大公無私才對!好好好,這不快天黑了麽,天黑後咱們就在這裏安營紮寨,我一個一個的來疼你們。”他將“疼”字拉長了音,麵上帶著色色的笑意。

五女盡皆臉紅,有的抿嘴輕笑,有的啐罵出聲,有的低頭不語。

豬八戒聽了衛風的話,又見五女一個個貌美如花,心中發起癢來,忽想衛風此前曾答應過自己要來人間尋快活,便大聲哼哼幾聲,道:“兄弟,你還沒回答哥哥的話呢,我這身衣衫已經穿了百十年了,現下被你一陣火燒得不成樣子,總得有個賠償吧。”

衛風察言觀色之下,哪能不知他心意?笑嘻嘻道:“這個賠償麽,好說好說。嗯,不如這樣吧,等今晚上我疼過了我的五位老婆後,咱們兩個再到附近的城裏麵找家店麵,要什麽好隨你任意挑選,如何?”說著衝豬八戒用力眨了眨眼,又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那個寶葫蘆。

豬八戒立時會意,扇動一雙招風耳,咧著大嘴,手舞足蹈地大笑道:“那好吧,老豬就等天快黑了!”

要知衛風腰間的寶葫蘆裏金錠銀票還有八十餘萬兩之多,在天庭時根本無可用之地,而在人間卻是實實在在的至寶,沒有一個不喜歡的。豬八戒混跡人間並非一天兩天了,對於此點豈能不知?心想:“我這兄弟可能因為有老婆在場,不好當麵說,所以才跟我打起暗語來了。嘿嘿,他說的店麵一定就是青樓妓院了;要什麽都隨我挑選?這麽說來,隻要老豬看上眼的都能抱到床間快活了。妙啊!妙啊!兄弟有的是金銀珠寶,這回要狠狠宰他一頓!”

楊戩、哪叱及一旁的五女看到豬八戒如此興奮,均是莫名其妙,不以為解。

楊雪櫻並同眾女走到衛風身邊,圓瞪杏眼,指著他道:“你可真狠心啊,把我們弄下雲頭來,萬一沒有楊大哥和小哪叱接著,我們豈不是摔死了?”

其餘四女也嬌嗔薄怒,圍著他紛紛聲討。

衛風不以為然地道:“摔死了的好,我正想再換幾個老婆嚐嚐鮮呢。舊的不去,新的怎麽來?嘻嘻……哈哈……”

眾女知道他又在胡說八道,又好氣又好笑。

白真真道:“姐妹們,咱們的衛大哥心腸變壞了,想甩開咱們了,你們說怎麽辦?”

唐英道:“真這樣的話,我們就先殺了他,再自殺陪他就是!”

楊雪櫻道:“陪他死?瞧他美的啊,才不能呢。哼,依我說呢,咱們用劍在他身上刺個十劍八劍,讓他的血自行流幹而死,死後再把他抬到山穀裏喂野狗,這才對得起他!”

白素素與燕玲“咯咯”而笑,齊聲道:“我們同意!”

於是五女不約而同地出劍向著衛風刺到。

刺是刺了,隻不過五女出手都是緩慢無力,臉上笑意盎然,哪有一點欲置之死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