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還劍入鞘,放在身前地上,“嘿”的一聲,一屁股坐下,拿了“純陽寶笈”在手,見白真真、白素素離自己甚近,便叫道:“喂,你們走那麽遠幹什麽?我現在開始看書了,有不認識的,還得向你們請教呢。”

兩女互視一眼,齊聲道:“來了。”走到近前,分別站在左右兩側。白真真道:“主人,我們幫你護法,免得有什麽東西來打擾滋事。你自己看書,遇到有不認識的字,你用手在地上照著寫出來,我們教你。”

衛風歎道:“你們兩個啊,唉,真是有些犯傻!反正那姓呂的道士又不在這裏,你們就是跟我一起練了這書上的東西,他又哪裏知道?來吧,一起練!”

白真真“咯咯”一笑,道:“主人,你也有些犯傻了!那純陽真人乃是上仙高人,早就練成了「天眼」、「地耳」之術,要是施展起來,千裏以內的事情絕計瞞不過他的耳目。我們雖然有心,卻哪敢去看?再說了,他這些心法真訣乃是出自道家正統,博奧精妙,我們旁門左道是練不得的。”她所說之話,前麵幾句是她自己所知道的,而後麵幾句卻是此前聽姐姐白素素所說。

衛風聽得明白,大叫可惜,道:“原來如此。那我也不強求你們了。以後要是遇到什麽厲害的旁門左道法術,我幫你們弄來,讓你們去練。”

白素素、白真真齊聲道:“多謝主人!”言畢,將頭扭開,再也不跟衛風說話。

其時月近中天,月光圓如銀盤,極是明亮。衛風盤坐於地,翻開“純陽寶笈”,細細看了起來。

以他平時的性情,看書是件再難受不過的事情,但既知手上這本非同一般,練了後能“騰雲駕霧,斬妖除魔”,不由勾起了興趣。

他目力極好,又有月光映照,因此書中之字看得一清二楚。本以為仙家寶書,定然是難解難懂,不想翻看了兩頁,其間縱有不認之字,一帶而過,竟也能看得懂、悟得通了,根本不須去問白素素、白真真兩人。

欣喜之下,興致更增,身心俱都沉浸於書中,渾然忘記身邊還站得有兩個美麗的少女。

哪消片刻時間,他便將前部分的導引行氣之法看完,放下書來,閉目存想一遍,然後依法施為,忽覺丹田中升起一股氣流,在體內各處遊走。如此反複遊走數遍,那股氣流愈來愈強,行速愈來愈快,最後直若波濤洶湧,難以遏製。

他心中一慌,忙以運用導氣之術,雙拳握起,將那股強勁氣流引向雙臂,直透拳端,“啊”的一聲大吼,雙拳擊出,兩個鐵錘般大小的青光貼地飛出,疾若奔雷,直擊向前方那片樹林。青光過處,數十棵聳天古樹登時幹折枝斷,繁葉紛飛。

白真真、白素素先是一驚,隨即目露喜色。

衛風一拳擊出,低頭細思片刻,突然間似有所悟,試著又擊出幾拳,那些青光圓球忽大忽小,勁道有強有弱。他以前遇到危險之事,總是不分輕重,全力出拳,因此往往鬧出人命,但看過了“純陽寶笈”之後,茅塞頓開,已能夠自由控製勁道的大小,收發自如。

白素素見他拿起“純陽寶笈又往後翻看,禁不住問道:“主人,前麵的你都看完了麽?”

衛風也不抬頭,隻道:“完了,完了。我還認為什麽也看不懂呢,想不到竟是這般容易。嘿,我上私塾時學的東西可都比這難多了!”

其實這書真若拿給普通人看時,隻有冥思苦想的份兒,絕然不會提到“容易”二字。但衛風原身乃是“極樂天尊”,雖然十萬年前與“魔尊”一戰,形神被擊散在三界之間,但冥冥中自有天定,他神魄散入人間的那部分,曆經數萬年後自行凝聚在一起,投入凡人之體,結成肉胎,由人界重生。有朝一日逢得機緣,形神合聚,他便可回複真身,再成無上法力。

“極樂天尊”十萬年前法力絕高,又喜結朋納友,涉獵各家仙術仙法,在三界之中屈指可數,如今雖然真身不在,法力無存,但腦中卻存有餘憶,看起呂洞賓所留的“純陽寶笈”來,竟有似曾相識之感,輕車熟路,暢快順通。

白素素驚歎不已,道:“純陽真人所言不錯,主人果然是有仙緣之人。”身子一閃,化作一道白光飛回茅屋之中,回來時手裏著那個大葫蘆,對衛風道:“主人,你雖然會了行氣導引之法,但功力尚淺,難以駕馭住「火龍神劍」,也施展不了「天遁劍法」,須得將這「紫羅金丹」吃了,以增功力。”

衛風道:“這藥丸聞著挺香,不知道吃起來怎麽樣?有沒有我家的果品好吃?”接過葫蘆,拔開塞兒,在手中倒了一大把,約有二、三十粒之多,便欲往嘴裏放。

白素素忙道:“不能吃這麽多。”

衛風道:“怎麽了?吃得越多,功力不就增加的越多麽?**,那姓呂的也真不夠意思,就隻給了一葫蘆,連牙縫兒都塞不住!”

白素素搖頭道:“不是這般吃法。主人,純陽真人交待過,這藥丸一次隻得吃得十粒,一天隻吃三次,然後再去看書,修煉那“天遁劍法”。待得藥丸吃完了,功力可增千年,“天遁劍法”自然也能使得了。”

衛風道:“一次隻吃十粒?真他娘的麻煩!一古腦兒全吃完豈不省事了?”雖然如此說,但還是隻吃了十粒,其餘又塞入葫蘆之中。隻覺滿口生香,身心俱爽。

吃下“紫羅金丹”後,他將葫蘆拋給白素素,興致勃勃地去看“純陽寶笈”中的“天遁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