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受傷
“把手給我。”
清亮的嗓音響起,人已經上前一步,一手拽緊旁邊的樹枝,另一隻手伸下去拉秦潔莉,整個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著。
幸好周圍沒有人,以秦潔莉的角度也看不見,不然恐怕會驚呼一聲,因為這個動作就算是技藝高超的國際舞蹈師都做不到的,身體的柔韌性跟角度把握的層度,可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
秦潔莉磨磨蹭蹭地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嘴角輕揚,似乎在為能上去高興著。
她把手盡量的往上伸,卻怎麽也沒法碰上蕭楓雪的手。
“雪兒,不行,我夠不著。”
“那邊有個石頭,你搬過來,踩上麵應該就可以了。”蕭楓雪掃視了一圈,眼神停留在某塊石頭上示意她。
“嗯。”
秦潔莉費了不少時間才把一塊足球大小的石頭搬過來,站在石頭上又開始氣喘籲籲。
“好,繼續,把手伸給我,我一邊拉你一邊往上爬。”
蕭楓雪抓住她的手後就開始往上拉,但她顯然高估了秦潔莉的能力。
她不該指望豪宅裏長大的千金小姐能完成這麽一個耗費力氣的動作……
“雪兒、、我不行,上不去……太高了。”
秦潔莉因為半天折騰,臉色漲紅,放開她的手插著腰站在石頭上喘著氣。
“不然你去叫班長跟肖澤他們兩個男生來吧,我在這裏等你。”歇了一會兒,她提議到。
“算了。”
這點小事都得去叫別人幫忙,可不是她蕭楓雪的作風。
她果斷收回手,毫無預兆地縱身一躍,跳下兩米多深的山溝裏。
“雪兒!你幹嘛?!”秦潔莉被她的舉動嚇到了。
“來吧,我扶你上去。”
“可是,我上去了你怎麽辦……啊!雪兒,你的腳……”
倏地,她看見蕭楓雪的小腿處在淌著鮮血,紅色的血緩緩地在往外流,浸濕了她淺藍色的運動褲,還在不斷地往外擴散著,如同可以吞噬一切的罪惡。
“沒事,你先上去吧,我自己有辦法上去。”蕭楓雪眉都不挑一下,不過是跳下來的時候小腿被旁邊的石頭割破了皮,訓練的時候,受傷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比起她受過的那些,真的算不了什麽。
“可是……你的腳真的沒事嗎?流了那麽多血。”看著她被血染紅小腿,秦潔莉皺起眉頭。
“上去後再包紮就行了。”她不以為意的說著,一邊打量四周,衡量著往哪送秦潔莉上去比較容易。
“那,那好吧,也隻能這樣了。”
“過來這邊。”蕭楓雪走到一處裏地麵比較近的地方,延壁的泥土上交錯著不少樹根,應該能上得去。
“哦,好。”她順從的走過去,任蕭楓雪扶著她的腰,一點一點把她送上去。
過程不到三十秒,秦潔莉直到站在地上了還一陣恍惚,不敢相信蕭楓雪竟然真把她送上來了?
見她上去後,蕭楓雪借著樹根和石頭,三兩下就爬上去了,拍拍手中的泥土,看了眼還在一旁呆愣著的秦潔莉,忍不住開口喚一聲。
“莉莉,走了。”
“哦……雪兒,你怎麽連兩米多深的山溝都上得來?好厲害哦……”她一邊走一邊嘀咕著,看著蕭楓雪的背影皺了皺眉。
“多練練就會了。”她輕抿唇瓣,漆黑的眸子深處略微閃爍幾下。
“你去哪了?”
還沒走到露營處,就遇到了帝涼尋,他俊美好看的臉龐依舊冰冷的繃著,向她們走來。
“莉莉剛剛掉進山溝裏了,我去救她的。”蕭楓雪答道,隨即疑惑的看向他,“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來……”他倏地頓住,盯著她被血粘著的小腿,臉色變得異常冰冷,“白癡!你怎麽搞的?”
“哈?”
她頓時沒反應過來他說什麽,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是自己受傷的小腿,因為剛才爬起來的大幅度動作又開始溢出鮮血。
“跳下山溝時被旁邊的石頭割傷的………啊喂!你做什麽?!”
蕭楓雪驚叫一聲,帝涼尋竟然……竟然過來二話不說的抱起她,麵無表情地朝他們露營的空地走去。
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毛是公主抱?她堂堂M組織的王牌殺手、人人聞風喪膽的曼珠沙華竟然被人用公主抱?這叫她顏麵何存啊……
“帝涼尋!快放我下來!”她在他懷裏出聲抗議,扭動身子試圖跳下來,手卻不得不攀緊他的脖子以防摔下去。
“再動扔了你。”
帝涼尋冰冷的開口,眉頭擰成一條縫,她就不能安分點嗎?一折騰小腿的血又在開始蔓延了。
“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的,你……”
“你受傷了。”
她被他的話怔住半秒。
“這點小傷沒什麽的,真的。”
“………”他幹脆懶得回答她了,自顧自的抱著走。
“喂!你聽沒聽見?”
身影漸行漸遠,偶爾傳來幾聲簡單的對話,在清晨微涼的空氣與綠色的叢林中構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草叢裏的野花在風中搖曳著,清晨霧靄重重,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叢林。
或許兩個當事人彼此都沒有發覺,他們的背影看上去有多般配,如同一對神仙眷侶,
落在後頭,被他們遺忘得徹底的少女,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垂下眸子,掩蓋掉眼底複雜的光芒。
手指甲狠狠掐進掌心裏,她卻毫無知覺……
帝涼尋把蕭楓雪放在附近的石頭上,轉身進去帳篷拿出背包,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在背包裏翻著。
一會兒後皺了皺眉,因為他發現裏麵隻有一些防蚊蟲的藥跟繃帶、止血膠布,除止血膠布以外都沒什麽對傷口有用的東西。
無奈之下隻好先幫她止血,來到蕭楓雪麵前半蹲著,卷起她的褲腳,白皙的小腿上帶著血痕,還有個不大卻凝結著血塊的傷口,臉色又沉了下來。
“你要幫我擦藥?”她狐疑的看著他。
“沒有藥,隻有止血膠布。”他低低說了句,拿起手中的醫用膠布,開始往她的傷口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