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校區? 魔鬼之傘(3)
“是你?”雖然我知道他是陳一銘派來的,還是對他沒什麽好感。
莫輝輕輕掩上門,笑道:“想不到是我吧,陳隊長已經把所有的情況都對我說了,以前是我們太武斷了點,缺乏經驗,希望你不要見怪。”
“沒關係。”
“陳隊正在外麵等著,淩晨五點你必須趕回來換我。今天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經過批準的,要是傳出去,對大家都不好。”
“我明白。那就有勞你了。”我隨便寒暄了一句,換上衣服輕輕走了出去。
這又是一個寒冷的雪夜,下午還晴空萬裏,此刻卻積起了厚厚的雪。陳一銘站在醫院大門邊的一個角落等著我。
“你確定我們現在去那片禁地?”我問。
“不,先去你的宿舍。上車吧。”
不遠的地方停靠著一輛警用吉普。
十分鍾後,車子停在離校門30米的路邊,那該死的精神病院離學校並不遠。我們兩人下了車,我領他翻過校園外圍一處比較矮的牆,向宿舍走去。
“這個時候宿舍的大門應該已經鎖了,我們怎麽進去?”我邊走邊問。
“你覺得警察和小偷有什麽區別嗎?”陳一銘突然問。
我莫名其妙,他笑了笑,又說:“僅僅是名稱不同,做事的目的不同,手段很多時候都一樣。”
我們已來到宿舍門口,陳一銘從兜裏拿出一個回形針,拉開,插進鐵柵欄門上的大鎖裏,隨便擺弄了幾下,“喀噠”一聲,大鎖跳出來,門就這樣輕而易舉地開了。
我又回到了那間熟悉的宿舍,但是裏麵的一切已經麵目全非。僅僅幾天,空氣中已經充斥了黴臭味,桌子和床都被蓋上了白布。
陳一銘在宿舍裏轉了一圈,忽然推開窗戶,往下看,問我:“徐誌飛就是從這裏跳下去的?”
“是的,那天他簡直像瘋了一樣。”
陳一銘沒有說話,繼續在房內摸索,“能不能開下燈?”房間裏實在太黑。
“燈?壞了很久了,好像是電線斷了。說是要等放假把牆敲開重新接線。”
“沒有燈?你們晚上怎麽辦?”
“點蠟燭。”
陳一銘皺了皺眉頭,接著問:“最近一段時間食堂的飯菜裏有沒有供應過蘑菇之類的東西?”
“你認為是有人在飯菜裏放了‘禁地’裏那種致幻菌?”
“我隻是推測。”
“不太可能,自打我進學校,食堂從來沒供應過菌類食物。”
陳一銘的眉頭又擰到一起。我突然想到了林木森。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那天忘了和你說,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有點奇怪。”
“哦?什麽事?”陳一銘問。
“林木森有次來找我,很奇怪,他打開所有的窗戶,叫我保持通風,神秘兮兮的。”
陳一銘用手托著下巴,慢慢走到窗戶邊,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急切地問:“你們用剩的蠟燭還有沒有?”
“應該有,我記得桌子的抽屜裏還有好幾支。”
我的話音剛落,陳一銘就拉開了抽屜找起來。然而他一支也沒找到。
“不會,我記得就在那裏。”我也拉開那抽屜,但同樣是失望。
“肯定被人拿走了,”陳一銘說,“看來蠟燭也有問題!”他突然掀開桌上的白布,在桌麵上摸起來。
很快,他的表情激動起來,他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筆記本,撕下一張紙,又取下腰間的鑰匙串,用上麵的瑞士軍刀在桌麵上刮下一些東西,然後用那張紙小心翼翼地包好。
“那是什麽?”我又一次不解。
“嗬嗬,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拿走蠟燭的人忘了桌子上殘留的蠟。”
我真正佩服起他來,專業人士的確比我們這些業餘的要強得多,仔細的多。
“今天就到這兒吧,比預計的快很多。”陳一銘說。
“不去禁地了嗎?”我問。
“要去,不過不是現在。如果你說的沒錯,真有一個人被你拉下了水井,很快就會有關於失蹤的事件出現,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那兒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拿這些蠟粉去化驗,如果和我的推測吻合的話,你很快就可以從精神病院出來。那時候我們的調查會方便得多。”
第二天下午,陳一銘一臉喜色跑進我的病房。
“你可以出院了!”這是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
“是嗎?”我差點跳起來,“是不是化驗結果出來了?”
“是的,一切正如同我們所料的那樣,蠟粉裏發現了N-二甲基色胺及其磷酸酯。”
“那是什麽東西?”
“一種致幻葯物,成份與當初在池田奈美屍體裏發現的麻醉劑一樣。”
“這麽說來,我們是因為長期使用這種蠟燭,吸入了致幻葯物而產生了幻覺,所以我才會重蹈池田奈美的覆轍,扮演女鬼嚇人?可在此之前我見到的那個恐怖女人又如何解釋呢?難道是其他人吸入了這種葯物扮演的?”
“不會那麽簡單。吸了這種葯物後產生的幻覺是因人而異的。我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現在是不是有真凶的大概線索了?”
“不錯,那片‘禁地’中的野生菌是重要的線索。雖然因為季節或者別的原因,你沒有找到,不過蠟燭中發現的化學成分的確是從一種菌提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