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褪—06 局子

帝褪—06局子

麵對著導師那不遜於唐僧的嘮叨勁天一淩亂了,他自然是知道自己旁邊的這個弟弟已經走神甚久,但是他沒法啊。

“這位導師,我們出去談談如何?”天一努力地使自己聲音變得和緩,其實對於他的遭遇班裏的這些學生們還是能理解的,每個學校裏不都得有幾個奇葩的導師麽。

那導師聽罷頓時就會錯意了,他以為天一是打算賄賂他,正所謂“沒錢卡也可”,“沒房車也可”。這位施特勞斯導師氣派十足的走在前麵,看的天一一愣一愣的,這年頭敢這麽愣的可沒幾個了,紫殷那隻小強不算。

“行了,拿來吧。”其實人要是無知起來還是很勇敢的,就比如這位導師,天家的大少爺何時被人這麽呼喝過?怒極的天一反倒笑了起來,他拍拍這導師的肩膀說:“該讓我怎麽說呢,白癡,你就是找死也不用這麽心急吧。”

此話一出,施特勞斯倒是一愣,不是來送錢的?還罵我?

不過就在他剛剛想爆發的時候天一那雖然沒有砂鍋大,但是也小不了多少的拳頭就很親切的問候了他的臉。一名戰鬥妖精名門之後想要報複一個常人會出現什麽結果,大概地上這個姑且算是個人的物體就是答案了。

“我最恨被人說教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天一一邊如此碎碎念著,一邊補上兩腳。“呼,心情好多了。”打完人,我們的天大少爺施施然的轉身走人。好不容易有一個月的外出休假,怎麽可能都浪費在這上麵?

與瀟灑離開的天一相反,葉邈坐在教室裏就不怎麽好玩了,被人指指點點的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太好玩。不過還好,作為蘭亭的頂尖戰術學員,葉邈的臉皮也是被鍛煉的很堅韌。

苦熬到放學,葉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上過課了,在蘭亭——好吧,那是個沒法用常理推斷的地方,雖然在常人眼中這是個屬於“神”的聖地。跟一群小屁孩在教室裏上課?說出去估計葉邈的這張老臉也沒法要了。

“我說,你之前的話不是認真的吧?”剛剛放學,葉邈便又湊合到於悅跟前,一副你就是打我我都不走的架勢讓於悅也很無語。

“什麽,葉邈同學?”於悅好歹也是個班花,追求這不是沒有,相反是很多,所以說話早就練的很有技術了。“我今天要和男朋友一起去吃飯,就不多說了。”此話一出,舉班震驚,誰聽說過於悅有男朋友了,估計就是騙騙眼前這人。眾人這麽想著,這樣倒是說得通,不過眼前這個占便宜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就是,我們待會要一起去吃飯,葉邈同學要一起麽?”一位長得“高大威猛”的男生走過來說道,說著手還打算直接摟住於悅,這於悅也很無奈,這話茬被接的如此順溜這一摟估計是躲不了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麽,於悅這麽想著眼中自然也就流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

不過預料中的胳膊並沒有落在於悅腰上,葉邈是何許人,這都看不出來還怎麽可能在蘭亭吃得開。“是啊,我是想一起去。不過不是和你,是我和於悅兩個人。”葉邈那稍顯消瘦的右手按在那人想要摟住於悅的胳膊,很穩。說著還用左手狠狠的彈在於悅的腦門上,“下次再和我說氣話,惹毛了我是小,要是再像這樣吃虧了怎麽辦。”

於悅聽著,那雙大眼一番一個白眼朝著葉邈拋去。這話說得好想你不這不是在占便宜似的。相比於悅,這位打算占便宜的仁兄就不怎麽淡定了。好不容易有沾點小便宜的機會,怎麽可能因為這麽一個豆芽菜攪局就放棄了。

幸好他隻是在心裏想這“豆芽菜”三個字,同天一不同,葉邈最恨的是被人說豆芽菜或者小白臉。

說起來也是這孩子倒黴,本來嘛,隻是在心裏說葉邈是豆芽菜葉邈也不可能知道,但是你指著他的鼻子說他是小白臉這就——“你個小白臉,把手給我放開!”

“你,說我什麽?”葉邈到沒有像以前那樣暴怒,而是再問一遍,隻不過原本有些戲謔的語氣全部化為了幹冷。像現在這個狀態的葉邈,即使是天一也不願意去招惹,這表示他已經忍不住了。

“你給我放手!”這位仁兄不知道是不是因無知而無畏,不過他做到了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身為指揮官不能被憤怒蒙蔽,這是準則,所以葉邈對自己的情緒控製的很好,所以葉邈很少像這樣憤怒。

“你知道麽,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叫我小白臉。”葉邈平靜的敘述著,手上的力道也是一點一點的加強。雖然葉邈是個文職,但是武力不遜於武序,他的手勁有多大這還真不好說,不過把兩根鐵管擰成麻花倒是跟玩似的。

對應著葉邈的平靜,剛剛這位仁兄就是不平靜了,葉邈的手和鋼筋似的扣著他的手腕,而且還在不斷地鎖緊,他甚至能聽到自己手腕上的骨骼發出“咯咯”的聲音。

為什麽中國古代最惡毒的極刑是淩遲和車裂?還不是因為這兩樣最為血腥、痛苦。而此時他手上的這痛苦大概和車裂差不太多。

“放手……放開啊……”殺豬似的叫聲從他的嘴中傳出,原本的那點小氣勢此時是一點都沒有了,而於悅則是愣愣的看著這個葉邈,幾年了,他真的變得讓自己不認識了,對啊,幾年了。

她這麽想著,卻被那殺豬的叫聲拉回現實。“葉……葉邈。”於悅輕輕的拉了拉葉邈,示意他放過這個苦命孩子。

這時候,估計天一來了都不頂用,不過於悅是個例外。

葉邈冷哼一聲,手上力道瞬間暴增,隨著“哢嚓”一聲這孩子終於是忍不住劇痛昏了過去。葉邈倒是沒興趣拉著這倒黴蛋的手滿世界走,隨手一扔就拉著於悅向外麵走去,現在那還有人敢攔著葉邈啊。

“沒嚇著你吧?”出了教室葉邈對著於悅問著,臉上的狠厲瞬間就消失了,這讓人怎麽把他和剛剛那個就因為一句話便把別人手弄斷的狠角色聯係到一起。

“沒,你變了好多。”於悅說是沒被嚇到,但是這怎麽可能。剛剛看到這一幕的回家絕對都得做惡夢,除了天生的殺人狂,誰能淡定的看著一個人的手腕被活生生的扭斷?反正於悅做不到。

“因為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的世界很殘酷,容不得我不變。倒是你,過得如何這幾年,自從你們被人收養就再沒見過了,你哥還好麽。”葉邈說著,語氣漸漸變得沒落。

“都還——”於悅從沒想過會這樣被葉邈襲擊,反正和她想象中接吻的樣子不一樣,本來還想掙紮的,但是這一打算張口大叫正好被葉邈的舌頭鑽了進來,於悅哪還有力氣掙紮。

“壞蛋,你個大壞蛋。”於悅說著,似乎還不解氣用力的攆著葉邈的腳,就於悅那點力氣,葉邈會在乎?

“要不要去我家看看?”葉邈這麽問著,一副期冀的樣子,但是綜合剛剛他做的這事,於悅頓時就會錯意了,臉上騰地就紅成了一片。

“現在是不是太早……”於悅小聲的說著,估計如果葉邈不是戰鬥妖精都聽不見他的話。(我一直都很邪惡的-.-)葉邈瞬間就知道於悅是什麽意思了,他也很納悶,為什麽他在於悅眼裏就這麽急色。看樣子某人是把他剛剛偷襲過於悅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總要帶你見見我養父的,他一直都要我找個呢。怎麽也要告訴他啊,不然以後豈不是要尷尬。”葉邈說著,便不由分說的拉著於悅上了車。

車當然是好車,天一的車怎麽可能差的了?不過還沒等他把車開起來一車警察就已經由一個班裏的和那人不錯的男生帶了過來,由此還指著葉邈說:“就是他,打斷了孫傲的手。”

毫無疑問,葉邈是要被帶回局子裏了。但是,有用麽,葉邈的後台可不是一般的硬啊。“我應該是可以叫自己的律師來吧。”葉邈這麽說著,但是這可不是征詢意見,而是通告。說著就打通了天一的電話。沒什麽多說的,“我進局子了,你看著辦吧。”

“毛,老子管你死活。”天一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老子現在已經在局子裏了。”氣急的天一怒罵著。

葉邈很無奈的說:“剛出來半天就進局子了,你鬧哪出。”某人再一次把自己給撇出去了,全然不記得自己也是要進局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