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裏,做什麽,似乎與太子殿下沒什麽關係吧?”顏九卿的笑容倏然轉冷,麵無表情地看著龍承業。
龍承業隻覺一陣堵得慌,但嘴上依舊陰陽怪氣:
“我說當初怎麽急著與我退婚,原來是攀上了高枝啊。”
他的目光在顏九卿和施予安之間流連一圈,一副極為曖昧的神色。
施予安聞言,朝著顏九卿挑了挑眉,一雙略帶慵懶的狐狸眼,含笑地望著顏九卿:
“顏小姐若能看上我,是我的福氣。”
顏九卿:“……”
趴在顏九卿肩上的鬼鬼,不著痕跡地瞪了眼施予安:阿顏,我怎麽總感覺他在占你便宜。
顏九卿:我也這麽覺得。
“這位公子,請你將今日拍品的錢支付一下。”
此時,一位笑容和藹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個年輕女子,她們每人手上端著托盤,正是龍承業剛才在外麵拍下的拍品。
其中一塊內部流動著岩漿的晶狀石頭格外引人注意,在它出現的一瞬間,整個屋子的溫度都升高了。
其他拍品,則是一些丹藥、法器、符咒之流,其中符咒還是顏九卿煉製的。
看著這些琳琅滿目的拍品,龍承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剛才看見顏九卿的那一瞬間,他就下意識跑了過來。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有一個難題沒有解決:那就是他沒錢支付這些拍品。
“公子,這些一共十三萬靈石,請你支付一下。”
顏九卿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忽而笑了:“太子殿下不會是因為付不起款項,所以想來跑到我這裏來,逃單吧?”
“你!”
龍承業下意識地想反駁,但一轉眼看見了一旁劉管事危險的目光,又頓時蔫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能不能退掉幾件?”
“公子莫不是在將我們拍賣行的規矩當兒戲?”劉管事的臉沉了下來,“你若是退貨了,你讓我們拍賣會如何向委托人交代?”
“那我能不能……賒賬?”
“你覺得呢?”
隨著劉管事的話音落下,幾個黑袍身影忽然出現,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但我身上實在沒有這麽多錢啊!”龍承業欲哭無淚。
他說到一半,忽然伸手指向了顏九卿:“都怪她,都是她忽然退拍,才害得我花七萬靈石拍了一塊破石……”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他就感覺自己指人的那隻手,被人握住了。
“當初你加價的時候,可沒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顏九卿的聲音冷冷地在他耳畔響起。
“龍承業,你自己蠢,就不要怪別人坑你。這樣會顯得,你很玩不起。”
隨之而來的是“嘎吱”一聲,他的關節便錯位了。
龍承業“啊”的慘叫一聲,就捂著自己扭曲變形的手臂,痛得蹲在了地上。
顏九卿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還有龍承業,是我太好脾氣了嗎?所以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上門。”
龍承業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所震懾,連忙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帶他進來的劉管事:
“你們天源拍賣行不是和隔壁天源商會一樣,不允許鬥毆的嗎?”
劉管事的目光,在顏九卿和自家少主之間,流轉了一圈,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她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她是我們少主的朋友。”
龍承業看了眼一旁手搖折扇,悠閑喝茶看好戲的施予安,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裏誕生了:
難道這天源拍賣行和天源商會,都是施家的產業……
而劉管事口中的少主,就是施予安,難怪顏九卿一開始就會被請到貴賓包間,難怪施家這麽多年低調處世,卻始終掌握著龍淵國大量的經濟……
也隻有這一點,能將這一切串起來了。
他這下算是踢到鐵板上了,畢竟一上來就把人家幕後老板得罪了。
而此時,劉管事再次笑眯眯地朝他開口了:“還請這位公子,支付一下十三萬靈石的費用。”
龍承業顫顫巍巍從空間戒中劃出十萬靈石,可是剩下的三萬,卻怎麽也湊不夠。
他把身上的靈寶法衣丹藥一起賣了,也就隻值個幾千靈石。
一直吃瓜的施予安,忽然出聲問劉管事道:“劉叔,咱們拍賣行上一個想吃霸王餐的人,最後是怎麽處置的?”
“這個也簡單,我們開門做生意自然是不能虧的。所以上一個欠錢的人,被我們做成鐵頭奴,發賣到奴隸市場,這才補齊了資金上的缺口。”
劉管事的話音落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龍承業身上,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一副審視商品的目光。
“這太子爺確實長得細皮嫩肉的,容貌也算中上,一身修為麽也算可以。即便是放到奴隸市場上去,也算是上等貨色,應該能值個三萬靈石了。”劉管事評價道。
施予安點了點頭:“我看可以。”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果然有幾個黑袍人出現,一副馬上打算照辦的樣子。
龍承業麵露驚恐之色,驚叫了起來:“我可是龍源國的太子,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施予安冷哼一聲:“我施家產業遍布南域各處,又何曾在意你一個小小的皇室?”
“我可以馬上派人回去,找我父皇要錢,一定會給你湊夠三萬靈石的!”龍承業連忙爬到了施予安的腳邊,拉著他的褲腿道。
“可是你會讓我的客人,久等啊。”施予安望著某個方向笑了笑。
“你什麽意思?”
龍承業順著施予安看的方向,望過去,卻看見了顏九卿。
“意思就是:太子殿下,你欠的三萬靈石,本應該是給我的報酬啊。”
顏九卿一邊說著,來到了那一群端著托盤的侍女麵前,將其中一疊符咒拿起來,在龍承業麵前晃了晃。
“這十張二品爆破符,正是我委托天源拍賣行拍賣的商品,難道你競拍的時候,孫瑩瑩沒有跟你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