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
李境峰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頓時一驚。
這人不就是秦範背後的靠山嗎。
他立刻就對著文心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林姑娘，這文心閣為何能夠吸引很多寒門士子？”
李境峰好奇地問了林玉淩一句。
“那文心閣賣的書籍便宜。”
“就隻是便宜？”
李境峰皺眉，沒想到是這麽一個理由。
“倒也不隻如此，文心閣裏麵賣的書籍，要比正常的書齋便宜兩成，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文心閣願意給買家借閱，隻收一個月一兩銀子。”
聽見林玉淩這般詳細的說道，李境峰的臉上，這才露出釋然之色。
不過同時也對文心閣露出了一絲讚許。
這文心閣還真有兩把刷子。
居然開發出了，借書模式。
其他的書齋，基本上做的都是一錘子買賣。
書籍，基本上也都是隻賣不借。
但文心閣不一樣，他這裏可以買，也能夠借。
借書的話，一個月才一兩銀子。
這對於其他書齋動輒幾十兩銀子一本書的價格來說，一兩銀子一個月簡直就是打骨折了。
很多書生，寒門士子有一個月的時間，足以把整本書看完，甚至通篇背誦下來了。
這樣買一本書的錢，能夠在文心閣借上個幾十本書。
性價比一下子就出來了。
難怪這文心閣，能夠吸引大量的寒門士子。
“厲害，這文心閣果然有些本事，這樣做生意的話確實能夠在短時間裏吸引到大量的顧客。”
不過李境峰又好奇了。
“既然你們都知道文心閣的商業模式了，為何不效仿他呢？”
林玉淩歎了口氣。
“我們儒心齋也效仿過，隻不過這種模式並不能夠賺錢。”
這倒是讓李境峰一愣，又立刻有幾分不解。
“怎麽說？”
“前來借閱的大多都是寒門士子，又或者是落魄書生，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家道中落，在京城可能連個實際長久居住的地方都沒有。”
“有些人有信譽的話，你一兩銀子借出去的書，或許還能夠收得回來。可也有一些根本不講信譽，別說三五個月，可能第一個月就收不回來了。”
“這價值三四十兩銀子一本的書，被一些人借走後，直接就沒了蹤跡，人都找不到了，剩下的錢收不回來，書還沒了。”
“隻要有這麽幾個人，這書齋可就開不下去了。”
林玉淩苦笑著解釋了一句，當初他們儒心齋，效仿那文心閣才一個月，就立刻摒棄了這種商業模式。
那一個月他們儒心齋借出去了三十多本，結果隻收回來十幾本。
剩下的一些，要麽借出去的人根本沒有回來還，要麽就是連人都找不到了。
這樣下去，自然不可能繼續經營，借出去的越多，那虧的可就越大。
李境峰尷尬地點頭，這個年代又沒有手機號碼，甚至連征信都沒有。
借這個字。
全靠信譽。
有些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信譽如何，確實很容易賠錢。
不過他又有些奇怪了。
儒心齋虧了這麽多，那文心閣為何不怕虧呢？
難不成文心閣就沒遇到過借出去的書，要不回來的情況嗎？
“那文心閣為何不怕虧錢？”
林玉淩搖了搖頭，對於這個她也並不清楚。
“不知道，也可能是文心閣虧得起，又或者是還有別的什麽目的，總之許多文人，寒門都在文心閣，借了不少書。”
“之前我們這裏的生意還是很好的，可自從文心閣開了之後，就淡了許多，李大人也不怕你笑話，這都過去這麽久了，看著屋裏麵都沒有一個客人。”
林玉淩笑了笑，對於李境峰一開始說書齋是暴利行業的時候，算是反駁了他的話。
李境峰沉吟良久，手托著下巴，陷入了思考之中。
文心閣估計並不是不怕虧。
隻是虧的這點錢對於背後的成王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但，花出去的這些錢，卻很有價值。
如今的大魏王朝，選拔官員有兩種方式。
一種是察舉製度，是通過選取品德優秀的人，入朝為官。
而另外一種則是，世家門閥製度，由世家門閥，挑選出家族子弟進入國子監，然後通過考試，也能夠入朝為官。
隻不過進入國子監，光有家室的話，可未必能行。還需要有真才實學。
那些世家子弟進入國子監，很難被拉攏。
他們本身就是各大世家的核心子弟，後也是世家的掌權者。
除非能夠拉攏到這些世家，否則拉攏這些世家子弟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但其他一些寒門子弟就不一樣了。
這些寒門子弟一樣可以通過考試進入國子監，隻不過這些人沒有強大的世家作為靠山，就算日後入朝為官，也很難深居高位。
但這並不代表這些人很蠢，相反這些人裏常常會有大才。
想必成王，就是想要利用這種方式提前拉攏這些寒門世子。
借書給這些寒門世子，還可以博取一些寒門士子，對其的感激。
二來也可以挑選其中聰明的進行資助，養成自己的人。
這些人還未發跡的時候就先拉攏，確實是一種厲害的手段。
相對於這個，發出去的這些銀子，真算不得什麽了。
難怪成王在民間和寒門世子之中，頗有人心，果然是有些手段的。
隻是這成王越發厲害，李境峰就感覺背後發涼。
這成王如此拉攏人心，你要說他沒有二心，恐怕鬼都不信啊。
這女帝的情況著實有些不妙啊。
想到這裏，他甚至為女帝擔憂了起來。
又覺得這件事情不能這麽算了。
全被他知道了，他恐怕得插上那麽一腳了。
片刻之後才抬起頭來看向林玉淩。
“林姑娘，你想不想讓你們儒心齋的生意，重新好起來？”
原本對書齋都已經沒啥興趣的林玉淩，突然聽見李境峰這麽說。
頓時就來了興趣。
她知道李境峰向來聰明，能夠從李境峰的口中說出這些話，可見李境峰是有辦法讓他們儒心齋的生意好起來。
“自然想，李大人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