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剛才發生了何事?”徐驍來到楊歡近前,警惕地掃視著遠方的黑夜,當他聽到槍響的瞬間就跑了出來,久尋楊歡不到才來到院外,正好見到楊歡歸來。
楊歡一邊往前走,一邊道:“幾隻灰狼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
這時,徐驍也看到了緩步而來的周樹和初蝶,楊歡雖說沒事,但他知道先前的槍聲一定與這爺孫二人有關。
目送楊歡進入驛站,初蝶輕開口道:“爺爺,您能看出他究竟是什麽人嗎?”
“不管他是誰,你一定要記住爺爺一句話,永遠不要成為他的敵人。”周樹眼神凝重的說道。
初蝶也沒有了和楊歡作對的想法,嘴上仍然說道:“難道就是因為那件暗器?”
“你還是太年輕了,看問題也不夠透徹。”楊歡的身影消失,周樹又說道:“一件暗器可能不算什麽,但你想過沒有?如果他隻是一般人,能保得住那件暗器嗎?”
“爺爺,您的意思是說……他背後有一股大勢力?”初蝶道。
周樹點著頭,道:“此子絕非池中物,必有一天會遇風化龍,翱翔於九天之上。”
……
皇城前,車水馬龍。
大量的車隊排成數裏長隊,等待接受守衛的檢查,然後繳納入城稅。
省試還有半個月才開始,此時已有大量的讀書人絡繹而至,與那些商賈和販夫形成了鮮明了對比。
距離城門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土坡,土坡上有一個座不大的涼亭,兩名容貌俏麗的女子抬眼遠望。
二女年紀都不是很大,一個二十一二歲的樣子,作婦人打扮,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一個有夫之婦。
另一個女子要年輕一些,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一身紅色的長衫更顯豔麗。
“師姐,我們究竟在等誰啊?”少女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她們已經在此等了快兩個時辰了,初時還能欣賞一個城外的風景,如今已經有些心煩。
婦人回頭,道:“等一個驚世的俊傑。”
“師姐不會是說笑吧?”少女輕聲一笑,道:“放眼整個大乾王朝,年輕的俊傑不在少說,但能讓師姐看中的人,怕是還沒有吧?”
“以後你會知道的。”婦人道。
一年多了,她一直都記得楊歡在河陽城外大雁山上的驚人之舉,抬手間點殺龍傲天,逼得孫巨和李神劍低頭。
這一年來,關於楊歡的傳說不在少說,包括龍家等幾個大勢力一直在打聽楊歡的下落,奈何楊歡似是憑空失蹤了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有人說,楊歡在荒蕪盆地,但去往荒蕪盆地的人,卻沒有一人能活著回來。
這個等待楊歡的婦人便是秦茹,如今的她已經嫁作他人婦,卻時常會在夢中驚醒,所做之夢皆是關於楊歡的。
三天前,她就接到七皇子獨孤荒的密信,所以才知道楊歡會在今日前來,早早的就在此等待。
眼看著日頭就要正午了,楊歡仍然沒有出現,秦茹心裏也開始變得失落。
“嫣兒,一會見到了那人,一定要收斂你的脾氣,若是惹得他不悅,就算是師姐也幫不了你。”秦茹叮囑道。
名叫嫣兒的少女一陣煩躁,道:“知道了,你現在怎麽變得婆婆媽媽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我娘親呢。”
“你這丫頭。”秦茹瞪了嫣兒一眼,道:“你娘親不敢打我,我可是敢打你屁股的。”
這時,楊歡的聲音從土坡的另一邊傳來,道:“茹小姐,你在等我?”
“楊……”
秦茹嘴裏剛冒出一個字,楊歡道:“叫我小楊就好。”
秦茹瞬間明白了楊歡的意思,這裏畢竟是皇城,楊歡雖然背靠七皇子獨孤荒,在這裏也要小心行事。
更何況,龍家等幾個勢力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楊歡,一旦讓他們知道楊歡來了皇城,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嫣兒不動聲色地掃視了楊歡一番,身形還算高大,有幾分書生氣質,但一雙眼眸卻是格外的有神。
“看長相還算不錯,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像師姐說的那般有本事。”嫣兒心中暗道,看著楊歡,她心中隨之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
“與九皇子相比,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想到這,嫣兒眼中透出幾分不屑。
九皇子獨孤繼華與她同出一門,雖然貴為皇子,卻十分的親民,容貌更是清秀俊美,氣質也是絕佳。
最主要的是,九皇子對她很有好感,曾無意間透露要和她走一生的想法。
秦茹微微一禮道了一個萬福,輕開口道:“還是叫你楊掌櫃的吧,這樣就不顯得的生分了。”
她從河陽城回到皇城後,很快就在皇城內開設了一家仙衣坊,嚴格的來說,楊歡才是皇城仙衣坊的大掌櫃。
嗬嗬……
楊歡輕點頭,道:“叫什麽你隨便。”
“對了,我給你介紹。”秦茹將嫣兒叫到身前,道:“這是我師妹嫣兒,我的身子不太方便,你在皇城的這段時間,就讓她陪你四處活動走走吧。”
楊歡看著秦茹微微隆起的小腹,輕聲一歎道:“以後稱你茹小姐怕也不合適了!”
“我的夫群是大理寺侍郎孫脈,算不得什麽高官,好在給奴家一個穩定的生活,像我這種人,能有如此歸宿已經心滿意足了。”秦茹道。
“看來以後要稱你孫夫人了。”楊歡道。
其實,秦茹身上發生的事情他早就聽說了,隻因為辦事不利,才受到烈老王爺的懲罰,讓他嫁給了一個老男人。
而且,那個老男子孫脈還是個瘸子,也不過是一個三品官罷了。
秦茹也是為了活命,才不得不接受烈老王家的這樣的安排。
“楊掌櫃若是飛黃騰達,不會忘了奴家吧?”秦茹道,似是想要看透楊歡一樣,美眸一直盯著楊歡。
而楊歡,則將視線轉移到嫣兒身上,道:“風冷,我們進城吧!嫣兒,就先帶我去仙衣坊看一看吧。”
“嫣兒也是你叫的?”嫣兒雙眸一瞪,當她發現秦茹滿是怒色的目光時,這才轉頭向一邊走去,道:“本小姐沒空伺候你,告辭,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