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登記,就算你是一個傻子,我也能讓成為今年的狀元。”

楊歡輕伸手將歐陽林推到身前。

這一次,書生的先生沒有在拒絕,但其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幸災樂禍之意,雖然歐陽林是由一名二品官員親自送來的,但他既然敢與楊歡走的太近,注定是沒有好結果的。

“那你怎麽辦?”歐陽林擔心的問道。

嗬嗬……楊歡輕聲一笑,道:“我相信這位先生會為我登記的。”

“你做夢吧你。”書院先生眼神輕蔑,道:“就算我給你做了登記,一旦你進入青山書院,謝公子也會讓你難堪。所以,老夫勸你一句,最好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哪來的回哪裏去吧。”

鐺!鐺……鐺!

鑼響聲漸近,宰相周樹已經到了百米之外。

眾人紛紛散開,將通往書院的大門讓了出來。

負責登記的書院先生本以為宰相大會直奔山頂別院而去,完全沒想到宰相大人的目的地會是青山書院。

此時,周樹的轎子直奔青山書院而來,距離院門隻有不到二百米了。

書院先生快速放下手中毛筆,疾步相迎,來到轎前躬身道:“丁解不知宰相大人前來,還請宰相大人恕罪。”

眾人也都感覺很意外,尤其是那些外來的考子,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宰相大人,眼中皆都透著幾分激動之色。

周樹揮手輕撫算了還了禮,道:“聽聞院長今日回院,我找他談些事情。”

“宰相大人請。”丁解道。

周樹緩緩邁步,道:“丁解,今天你的任務是做登記吧?”

“回宰相大人的話,這正是我今是的工作。”丁解道。

周樹眼神若古井無波,道:“區區數十名學子就讓忙的焦頭爛額,看來你這個先生不是很稱職啊。”

這……

丁解臉色難看,下意識掃了百米之外的楊歡一眼,這才回道:“先前出了一些亂子,我會盡快處理此事,不會辱沒了青山書院的門麵。”

他們二人聊著,離楊歡不遠的一名考子也在此時開了口。

“楊歡是吧,你先前好像說和宰相大人是朋友,現在怎麽一言不發了?”

“吹牛而已,你以為宰相大人會認識他這種沒頭腦之人嗎?”另一人譏諷道。

歐陽林雖然也不相信楊歡會和周樹是朋友,但他從他大哥歐陽秋那裏聽說過楊歡的事跡,他相信楊歡一定會有辦法。

楊歡側身看向開口之人,道:“你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既然你和宰相大人是朋友,那就現在就去攔住他,若是宰相大人正眼看你,我就承認你說的是真的。”

“嗬嗬……這又何難。”楊歡神情淡然,道:“不如我們加些彩頭吧,若是我與宰相大人相識,你就拿出你身上所有的銀子給我。”

這……

對方一時犯了難,他雖然是皇城人,可家裏並不富裕,身上的錢財是為了此次省試籌集來的,如果真的輸了……

這時,又一個聲音響起,道:“我和你賭。”

嘩……

話音響起,開口之人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來,道:“我這有一百兩銀子,可你又拿什麽來賭?”

“別衝動。”另一人勸道。

“怕什麽?你以為他真是什麽大人物嗎?”此人滿臉的不屑,道:“就在昨天,我還看到他被一群難民追著跑,鞋子差點都跑丟了。”

他說的是楊歡昨天早晨從驛站離開的時候,一群難民忽然竄了出來,要不是楊歡跑得快,馬車都能讓那些難民給拆了。

當時,徐驍幾次都想要動手,卻被楊歡給壓住了,難民隻是餓極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做。

那個時候,楊歡確實有些狼狽,

“你見過他?仔細說一說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一人問道。

此人細細說起昨天早晨的經過,眾人心中漸漸明了,原來楊歡不過是個花架子,一群難民都逼得他倉皇逃竄。

“隨便你們怎麽說吧!徐驍。”

楊歡一開口,徐驍自然明白其意思,直接從胸前扯出一遝銀票來,每一張銀票都是千兩之數。

一瞬間,眾人皆都瞪大了雙眼,更有人眼中帶著幾分貪婪之色,原來是有錢人,難怪難民們會搶他。

“我也和你賭。”

“算我一個。”

眾人見錢眼開,紛紛拿出身上的銀票,還有取出腰間的錢袋子,直接掏出錢袋子裏明晃晃的銀錠。

窮文富武,沒錢人家的孩子才會拚命地讀書,隻為博取一個功名在身。所以,這些考子都不是有錢人,今天既然有一個快速賺錢的機會,他們當然不會錯過。

但是,也有不少人是清醒的,冷靜地在旁觀。

這時,周樹已經來到楊歡數十米之外,短短百米的距離,他一直在教訓丁解,言語間毫不客氣。

鐵腕宰相這個稱號足以說明周樹的權威,眼裏從不揉砂子。

丁解表麵虛心接受周樹的教誨,心裏卻恨透了楊歡,若不是楊歡在此‘胡攪蠻纏’,他隻需要很短的時間便能為眼前的這些考子做好登記。

距離越來越近,丁解看向楊歡的目光中冷意不加隱藏。

“丁解,難道你對本宰相的話有不同的見解?”周樹眼神一凝道。

“不敢,不敢……”丁解急忙收回視線,道:“宰相大人,其實是謝濤公子先前發了話,您是知道謝公子的脾氣的,我不敢不從啊。”

嗯?

忽然,周樹愣了一下,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楊歡,他是自然是知道楊歡會來登記的,可當真正再次見麵後,他心裏仍然感覺有些不能平靜。

“宰相大人,就是那個人,他先前已經得罪了謝公子,若是您感覺他對您不敬,我現在就趕他走。”丁解道。

下一刻,周樹加快腳步,直接來到楊歡近前,雙手抱拳躬身一禮,道:“楊小先生,我們又麵了。”

嘎!

一瞬間,所有人都愣在那裏,仿佛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般,甚至連呼吸都暫時停止。那可是鐵腕宰相周樹,怎麽會主動向一個年輕人行如此大禮呢?

就連歐陽林都有些不能思考,如同在做夢一樣。

楊歡微微一笑,急忙還禮,道:“宰相大人客氣了。”

話落,楊歡又看向徐驍,道:“徐驍,收銀子,誰若是敢不給,就直接給我打。”

丁解被楊歡這句話驚醒,汗水瞬間濕透了衣背,從周樹的態度上他能看得出來,楊歡和周樹的關係絕非一般,他的前程恐怕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