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謝濤的臉先落地，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楊歡，隨後又掃向眾人。
就在這時，謝濤感覺到嘴中流出一股溫熱。
是血。
血水中帶夾雜著一顆硬物，那是他的一顆門牙。
此時，眾人已然石化，這種結果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明明是楊歡一直處於下風，可當楊歡開始反擊時，局麵瞬間反轉。
嘶……
眾人看著謝濤的模樣，皆都倒吸涼氣。
謝濤的長相極其俊美，此刻因為掉了一顆門牙，其長相顯得是那麽的怪異，蒼白的臉色與殷虹的血水呈現出強烈的反差。
“他竟然迎的這麽幹脆？”嫣兒一時有些目瞪口呆，她知道楊歡很厲害，卻沒想到楊歡竟然會贏得如此輕鬆，一腳踢出便讓之前看起來不可戰勝的謝濤踢趴下。
眾人慢慢地回過神來，看向楊歡的眼神中透著幾分悔意，楊歡既然連謝濤都打敗了，足以說明楊歡的強大。
尤其是之前出言挑釁楊歡的那幾個人，更是悄然後退，隨時準備找機會離開。
謝濤的臉色也逐漸變得扭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恨意，若非他還有一絲理智，怕是已經跳起來與楊歡拚命。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打楊歡趴下，這對謝濤來說是一種極大的羞辱，想起之前的豪言壯語，此時的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侯天生慢慢地的移動腳步來到謝濤近前，伸手將之攙扶而起後問道：“沒事吧？”
“沒事。”謝濤擦掉嘴上的血跡，可剛擦完，血水又流了出來。
侯天生將頭扭向一邊，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在極力控製著自己，不讓自己笑出聲來，謝濤此時的狀態確實有些讓人忍俊不已。
“小子，你下手竟然如此之狠，難道不知他是謝家的人嗎？”侯天生厲聲嗬斥道。
哼！
楊歡眉角一挑，道：“如果倒下的人是我，你還會說這樣的話嗎？”
“你算什麽東西？怎能和謝公子相比。”侯天生道。
“不如，我們也來比畫比畫？”楊歡寒聲道，他先前那一腳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謝濤就不止掉了一顆門牙那麽簡單了。
呃……
侯天生一時臉色難看，他又不是傻子，怎能看不出楊歡的手段遠在他之上，就算是他親自出手，恐怕也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
楊歡一掃眾人，目光最後又落在牛青身上，道：“你先前好像也很囂張，是不是也要與我動手？”
牛青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道：“我不會武功。”
“以後別那麽囂張，否則總有你吃虧的時候。”楊歡道，可他這話落在眾人耳中，卻讓眾人直翻白眼。
放眼書舍中所有人，最囂張的人應該是楊歡才對。
眾人看著楊歡傲然全場的神態，都感覺他很欠揍，可又誰能讓楊歡低頭呢！段鵬不行，謝濤不行，他們就更不行了。
當然，若是他們擁有楊歡這種本事，隻怕會比楊歡更加囂張。
現場安靜得可怕，楊歡很滿意這樣的結果，目光隨後又轉向謝濤，道：“你的武功確實不錯，但要論殺人技，就算是十個人也可能是我的對手。今天，我留你一命，希望你以後會有所改變。”
“做人，不要那麽囂張。”
謝濤緊盯著楊歡卻是一言不發，臉上毫無血色，眼中一片死氣沉沉，今天楊歡給他造成的打擊太大了，丟人隻是一個方麵，真正讓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練武這麽多年，竟然會輸得如此徹底。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是不可戰勝的，是楊歡讓他知道自己是多麽的不堪一擊。
忽然，牛青開了口，道：“你有什麽可牛的？雖然你很厲害，可我們就是不服你，難道你能將我們所有人都打趴下嗎？”
楊歡微轉頭看去，才發現牛青已經移到眾人身後，而且離書舍的大門很近，隨時準備跑路。
“你說什麽？我耳朵有些不太好使，你離近了一些。”楊歡道。
牛青不進反退，一隻腳已經跨到門檻之外，高聲道：“我說你是個垃圾，早晚會遭報應。”
一句話之後，牛青快步跑遠，同時還不停地回頭觀望，當他發現楊歡沒有追出來時，這才放慢速度，最後隻能遠遠的看著楊歡。
楊歡無語搖頭，這個牛青簡直就是一個奇葩。
“牛青的話倒是沒有說錯。”侯天生開口道：“武功並不是謝公子的強項，你能擊敗他並不值得自傲。”
眾人聽到侯天生的話後也紛紛出言附和。
“是啊，謝學長作為大乾八子之一，詞之一道才最為世人稱讚。”
“他不正是因為自己無法位列大乾八子而羨慕謝公子的嗎，所以才會將大乾八子貶得一文不值。”
現場絕大多數人都是謝濤的仰慕者，不止是因為謝濤身份非凡，還因為謝濤在詞之一道上的成就。
大乾八子稱霸詞壇數年，每一個人都有其獨到之處，就算是那個奇葩牛青，所作的幾首詞也頗有意境。
謝濤作為大乾八子之首，就算是很多聞名詞壇多年的老輩人物，也對他的詞讚不絕口。
楊歡沒有與眾人爭辯，一聲大笑之後轉身。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徐驍，我們走。”
抬腿跨過門檻，楊歡再次回頭看著眾人，眼中盡是輕蔑之色，一群無知之徒動了，與這樣的人爭辯等於是浪費口水。
緩邁步，楊歡繼續開口。
“貴逼人來不自由，龍鑲鳳翥勢難收。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鼓角揭天嘉氣冷，風濤動地海山秋。
東南永作金天柱，誰羨當時萬戶侯。”
楊歡聲音漸遠，眾人卻在這時安靜下來，心緒一時複雜，能聚在這裏的人都是一方佼佼者，文采雖然不及大乾八子，但對詞之一道都有深刻的理解。
楊歡隨口而作的八句不合詞韻，卻透著一股衝天的豪氣。
東郭羊一開始默不作聲，可當他琢磨透其中的韻味後，這才輕開口道：“謝濤，你之前所作的幾首詞雖然驚豔，其意境卻遠遠不如他隨口而出的這八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