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歡的淡然讓歐陽秋甚是無奈,他當然知道楊歡有些手段,甚至連龍傲天都敢殺,但這裏可是皇城啊!龍家雖然勢大,但與曹家相比還要差上一些。
“楊兄,別嘴硬了!”歐陽秋歎道。
林雄君滿臉不屑地掃了楊歡一眼,視線隨後轉身歐陽秋,道:“歐陽大人,如果你們隻是普通朋友的話,勸你最好還是與其疏遠一些為好,免得連累了自己。為了他而得罪了曹公子,不值得。”
歐陽秋一時猶豫,輕開口道:“楊兄,就算你可以不在乎曹清麵,那華妃娘娘呢?難道你連華妃娘娘也不放在眼裏嗎?”
“如果我真的沒有將華妃放在眼裏呢?”楊歡的神色依舊淡然。
麵對油鹽不進的楊歡,歐陽秋真的沒有辦法了,楊歡越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心中越是擔心。
曹清麵此時正在如煙閣,可千萬不能讓楊歡與曹清麵遇到啊!真要到了那個時候,他也隻能厚著臉皮請烈老王爺出麵了,如此也許能夠保下楊歡一命。
“算了,我們喝酒。”歐陽秋道,心裏卻後悔請楊歡出來喝酒,先前倒不如讓楊歡留在房間內休息。
楊歡接過歐陽秋給倒滿的酒杯,一飲而盡後才開口,道:“既然你是如此的不相信我,為何不去把曹清麵叫來?他若是敢在我麵前大呼小叫,信不信我直接大巴掌招呼他。”
烏靈兒也在搖頭,道:“楊大人,喝了這杯酒後,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與歐陽秋的想法一樣,不認為楊歡有能力與曹家還有華妃娘娘為敵,她感覺對楊歡有些愧疚,很不希望楊歡再惹出別的亂子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道:“誰敢大巴掌招呼我?想死嗎?”
是曹清麵。
眾人聽到這個冰冷的聲音時,紛紛轉身看去。
歐陽秋也是臉色一變,一個不好的念頭浮現在心中,心中暗道:“壞了!今天怎麽會如此的晦氣的,曹清麵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
烏靈兒也是全身一顫,隻看了曹清麵一眼便低下了頭。
陳大人急忙迎上前去,道:“見過公子。”
其他人也都紛紛出言見禮,隨後又都看向楊歡,現在曹清麵來了,他們都想看看楊歡此時是否還能那麽淡然。
曹清麵緩步走來,他已經有了七分的醉意,眼神稍顯迷離。
最近幾天來,他的心情很是不好,剛回到皇城就被楊歡給打了,可謂是丟人丟到了姥姥家;在驍騎營的時候,本以為可以找回麵子,結果卻差點被楊歡給砍了頭。
在他看來,楊歡的手段簡直太過可怕,根本就不是他能對付的。
每一次想到在驍騎營時的場麵,他的心都會莫名顫抖,心中有火發不出去還是很難受的。半柱香之前,他正與幾名豔麗的女子喝著小酒,想著喝醉也就不那麽害怕了。
可是,酒未醉,他就聽到下人來報,說後院有一人在挑釁他的威嚴。
一瞬間,曹清麵就火了,他奈何不了楊歡,難道還奈何不得其他人嗎?所以,他就來了,並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打斷挑釁他的那個人的雙腿。
後院中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隻有楊歡安坐不動,而且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曹清麵見此,心中更氣,寒聲道:“不知死的東西,就是你要抽我的大嘴巴子?來來來……我曹清麵就站在這裏,我倒要看看你……”
說著話,曹清麵已經來到楊歡的側麵,當他看清在座之人是楊歡時,身體忽然就僵在那裏,嘴中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歐陽秋知道曹清麵是動了真怒,硬著頭皮開口道:“曹公子,我這朋友喝多了,說的都是胡話,您別放在心上。”
說話時,歐陽秋還以眼神示意楊歡,希望楊歡能夠放低姿態,他知道曹清麵是一個好麵子的人,隻要楊歡說上幾句恭維之言,說不定曹清麵一高興就不追究此事了。
陳大人看出歐陽秋的打算後,一聲冷哼道:“歐陽大人,都到這個時候他仍然還是如此的狂妄,我家公子親至,他竟然都不願意起身相迎,隻憑這一點,直接殺了他都不過份。”
“是啊!”另一名官員也歎道:“歐陽大人,你又何必多說什麽呢,此事本來就與你無關;其實我們都知道,你與此人沒有半點關係。”
歐陽秋明白對方的好意,隻要他與楊歡撇清關係,曹清麵自然不會為難他。
可他真的能裝作不認識楊歡嗎?
就在歐陽秋心中為難時,曹清麵雙腿一軟,一條膝蓋後變彎了下去,另一條腿獨木難支,‘噗通’一聲跪倒在楊歡麵前。
“公子……您喝多了。”陳大人眼神一凝,急忙伸手攙扶,轉身道:“都他娘的眼瞎了嗎?看不到我家公子喝多了,還不搬一把椅子過來。”
在場之人也都認為曹清麵是喝多了,並沒有多想。
隨後,陳大人猛地一用力,想要扶曹清麵站起來。
確實,曹清麵是站起來了,但陳大人一鬆手,曹清麵又跪了下去。
“公子,您……”陳大人這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
楊歡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轉頭道:“曹清麵,你在怕什麽?”
“啊?楊……楊大人,我……我……我……”曹清麵一時口吃,額頭上細汗成珠,順著眼角滑落人,根本就沒有聽清楚楊歡在說什麽。
全場死寂,眾人耳中明明能夠聽到如煙閣內傳來的悠揚琴聲,但天地間的空氣卻仿佛被凍結了一樣。
所有人都被驚到了,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隻有烏靈兒,慢慢地抬頭後轉身,好像也不認識了楊歡一樣,才一年多未見,強如曹家的曹清麵都要跪在他麵前,她還是小看了楊歡啊!
歐陽秋也是滿臉的驚色,他一直認為楊歡是在說大話,直到此時才知道楊歡為何能一直淡然。
“公子……”陳大人感覺腦子好像不夠用了一樣,他在曹家生活了很多年,可以說是看著曹清麵長大的。
快二十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曹清麵被嚇成這副熊樣。
很用力地揉了揉眼,陳大人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自己的眼也沒花,曹清麵確實是跪在那裏,而且全身上下都不受控製地抖動著。
“曹清麵。”楊歡淡淡的聲音響起,道:“其實,我若想殺你,你根本就活不到現在。今天有些累了,給我準備一個安靜的房間吧!我要休息了。”
“是,是……”曹清麵伸手輕擦額頭汗水,一轉頭看向陳大人,厲聲道:“還他娘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按楊大人說的去做。”
楊歡起身,隨後又看向眾人,道:“我這個掌櫃的,難道就是這麽不堪嗎?你們都是大乾王朝的官員,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我啊。”
哈哈哈……
放聲一笑後,楊歡這才離去。
當楊歡開口時,眾官員早已心驚膽戰,人更有濕了脊背。他們雖然不知道楊歡是什麽人,既然連曹清麵都在害怕,他們又算得了什麽呢!
尤其是林雄君,隻覺褲襠一片濕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被嚇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