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包手持長刀,如同怒目金鋼般盯著楊歡。

當然,讓他當場將楊歡擊殺他也是不敢的,楊歡畢竟是一縣之令,是一個有功名在身的人,就算是真的有錯,也要經過層層審判,最後報請皇都的大理寺定奪。

錢包隻不過是虛張聲勢,想要造成一種緊張感罷了。

眾官員都被錢包的表現給嚇到了,紛紛起身離開椅子躲到後邊,生怕會被連累到。唯獨月關父女二人心中冷笑連連,恨不得楊歡現在就被砍殺。

“姓楊的,我與你父親關係莫逆,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難道你不知道夢之桃是我家的童養媳嗎?”月關拉著長臉說道。

月珊則在盯著夢之桃,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她恨不得直接將夢之桃掐死在這大堂之上。

“你胡說。”夢之桃跳起來反駁,她隻是和月家簽訂了十年的賣身契,什麽時候成了月家的童養媳了?

月關輕蔑地掃了夢之桃一眼,道:“哼!我既然敢來告官,必有證據。”

說著話,月關就拿出一張泛黃的契約來,雙手高舉向在坐之人展示,最後輕輕的放在李大壯麵前。

他已經過花甲之年,因為年輕時受過傷,導致後來不能生育,雖然妻妾成群,也隻有一兒一女。兒子月明已經成家,現在效力軍中,是錢包的生死兄弟。

月珊是她的寶貝女兒,他之所以同意月珊嫁給楊歡,不止是因為他和楊歡父親關係要好,還因為他聽說了一個不為人的秘密。

那是在多年前的一個雨夜,月關和楊歡的父親喝酒喝到很晚,也許是楊歡的父親真的醉了,不經意提到一件事情。

據說,楊家的祖上給後人留下一筆富可敵國的財富,而且還明示後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可動用。

當時,月關並未將此事放在心,認為是楊歡的父親說的酒話。

直到月珊從莫忘鎮回來,提起莫忘鎮巨大的變化,月關忽然又想起此事,在他看來,楊歡一定是動用祖上了留下的財富。

否則,怎麽去解釋莫忘鎮那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月關動心了,這才前來告官,他眼裏的楊歡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九品縣令罷了,他有很多辦法將楊歡送進大牢。

到那時,他在找到楊歡,隻要楊歡想要活命,就必需交出祖上留下的財富。

錢包和月明確實是生死兄弟,但月關也送出去大把的銀子,所以錢包才會不顧一切的為月家出頭。

李大壯將月關送上的契約看個清楚,隨後轉交給眾人。

眾人看罷之後,皆都搖起了頭,在絕對的證據麵前,就算他們有心相助楊歡,卻是力不從心。

更何況,還有一個錢包虎視眈眈,那是他們不敢得罪的。

最後,那張契約才傳到楊歡手裏,夢之桃也在低頭觀望,道:“你這張契約是假的,我從來沒有簽過。”

契約的落款是期是十年前,那時候她已經十歲了,很多事情都記得很清楚。

“沒事,就算真是你的簽也沒事。”楊歡道。

他一眼就出這張契約是偽造的,用紙雖然複古,但墨跡頗新,還有上麵的手指印很模糊,在這個年低根本就無法辨別真偽。

至於契約上夢之桃的簽名,則就更好仿冒了。

“楊歡,你這是打算不認帳了?”錢包右手緊握刀柄。

楊歡甚至都沒有去看對方一眼,隨手將契約撕碎灑在空中,道:“李大人,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來人呢,將楊歡給我抓起來。”錢包大喝道,他還真不敢將楊歡當場砍殺,但將楊歡抓起來關進大牢還是沒問題的。

夢之桃聽聞此言,身體就是一抖,雙手抱著楊歡的胳膊,緊緊的貼在楊歡身上。

李大壯也是一驚,道:“錢將軍,楊縣令是我的治下,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份了?”

哼!

“過份嗎?”錢包眼神陰婺,一掃在場眾人,道:“你們也感覺我過份嗎?”

李大壯緊走幾步來到大堂之上,將楊歡護在身後,低聲道:“楊縣令無需緊張,今天我是不會讓他把你帶走的。”

“謝了。不過,憑他還奈何不得我。”楊歡回道,他隻要拿出七皇子的令牌來,堂上所有人都要下跪。

李大壯先表了態,堂上一名年老的官員也站了出來,道:“錢包,你雖然手握軍權,但這裏是河陽城,也容不得你亂來。”

“是啊是啊,皇權所轄,誰都不能亂來。”又一名官員也說道。

錢包的作派讓河陽城的大小官員都看不慣,既然李大壯帶了頭,他們自然是要站在李大壯這一邊的。

這樣的場麵是月關所沒有想到的,本以為請來了錢包李大壯就會買帳,結果好像有些不似他預料的那樣。

“爹,我們要是早些動手就好了。”月珊低聲道,她聽說楊歡在大雁山上出盡了風頭,所以河陽城的官員才會這樣幫他。

月關倒還算是鎮靜,道:“無妨,有錢將軍在,李大壯根本就不敢撕破臉;更何況,你大哥很快就到了,到時候我看誰還敢站在楊歡那一邊。”

呀呀呀……

“想造反嗎?”錢包厲吼道。

大堂外衝來數十名兵丁,手中的長矛寒光粼粼,錢包冷眼掃視著眾人,尤其是為楊歡說情的那幾名官員,在感覺到錢包眼中的殺意時,頓時有些後悔先前的衝動。

夢之桃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陣仗,身體抖的更厲害。

楊歡輕聲安慰道:“放心,沒事的。”

話落,楊歡的眼神也驟然轉寒,罵道:“錢包,真以為你可以為所欲為嗎?”

“本將軍一項如此。”錢包眼神回視,四目相對碰撞到一起。

嗬嗬……

楊歡冷然一笑,瞬間跨步上前,抬腿就是一腳。

砰!

錢包一時大意,他也沒有想到楊歡竟然敢動手,腰一彎,腿一軟,連退數步後撞倒幾張大椅,一屁股拍坐在堅硬的地麵上,手中的長刀也掉了。

“給你臉了是不?惹惱了本縣令,當場將你擊殺。”楊歡怒道。

哇呀呀……

錢包隻覺腹中一陣絞痛,額上汗珠也滲了出來,楊歡之氣是大讓他震驚。

“大人,大人……你沒事吧。”兩名兵丁快速上前將錢包扶了起來。

錢包臉色脹紅,他可是一名征戰殺場多年的將軍,竟然被一個文弱的書生給踢的站不起來,這對他來說是一種極大的羞辱。

李大壯等人也沒想到楊歡是如此的衝動,一時有些傻眼,看著錢包吃癟的模樣,他們心裏都感覺很爽。

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