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之上,夢宋人和徐驍並肩而立,柳一一也站在一旁。
“宋人哥,張大將軍的作戰手法還是太傳統啊!”徐驍道。
夢宋人微微一笑,道:“其實,這也是大人的意思。”
徐驍麵露不解。
柳一一倒是聽夢之桃提起過一些,插嘴道:“大人的意思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戰場上瞬息萬變,當我們的迫擊炮和諸葛連弩都失去作用的時候,難道你讓我們的士兵等死嗎?”
徐驍恍然大悟,道:“明白了。”
“徐驍,現在你都看到了,龍家來人早知我們會以諸葛連弩先發製人,所以已經想出了應對之策,若是我們不知變通,最後失敗的隻會是我們。”夢宋人說道,同時轉頭看向一眼四周已經架好的數十門迫擊炮。
這些迫擊炮是最近才打造完成的,若是張紹伍不敵,就將是這些迫擊炮發威的時間。
“看來我們永遠都跟不上大人的思想啊!”徐驍歎道。
“對我們來說,龍家人的出現,正是我們練兵的好時機,否則我一炮就能滅了他們。”夢宋人道。
山坡下,張紹伍一見諸葛連弩沒能起到作用,一聲命令發出之後,眾士兵便丟棄手中的諸葛連弩,寒光熠熠的長槍隨手就抬了起來。
這時,張紹伍又是一聲大喊,道:“望天寨的好兒郎,不管是什麽人想要侵犯我們的家園,殺!”
“殺————”
眾人齊呼。
“我們的父母妻兒就在我們身後,他們都在看著我們,殺!”
“殺————”
“為了家人,為了妻兒,我們寧願流血,殺!”
“殺————”
一瞬間,眾士兵的氣勢被推到了頂峰,前衝的腳步也在加快,一場生與死的廝殺就此展開。
山坡之上,夢宋人眼神凝重,道:“所有人,隨時準備支援。”
望天寨城門之上,楊歡也在看這一切。
“大人,為何不讓夢宋人直接出手?”血腥的場麵讓韓師爺有些於心不忍,他不明白是,楊歡明明有很多種辦法可以兵不血刃的將龍雄等人斬殺,為何還要士兵去拚命呢!
楊歡神情冷峻,道:“夢宋人自有主張,我是不會讓我的士兵去送死的。”
“可是……”韓師爺還想說些什麽,最後隻能不停的遙頭。
楊歡道:“我說過,今天這一戰隻是練兵,受傷是難免的。”
荒蕪盆地中的野獸都被殺的差不多了,這幾個月來,士兵們無獸可殺,很多事情都開始變的懈怠了。
尤其是那些新加入的士兵,還沒有真正體會到什麽是生死之戰,難免會有怯戰之意。
二皇子的數十萬大軍很快就會到來,楊歡必需讓他們快些成長起來,隻要經曆過一場生死大戰,他們的心智就會成長很多。
嗬嗬……
這時,楊歡忽然一笑,道:“師爺,張紹伍在調動士兵氣勢方麵倒是一把好手,幾句話就讓士兵們起了殺意。”
“與其說是張紹伍有辦法,不如說是大人有先見之明。”韓師爺看著楊歡,接著說道:“大人,我並沒有恭維你的意思啊,我現在才明白你為何一定要給每一名將軍都配一個政委在身邊。”
“隻要我們的士兵知道為誰而戰,那我們就是一支無敵的軍隊。”楊歡道。
作為一個現代人,楊歡很清楚我軍的傳統,隻有把思想工作抓好了,才能讓軍隊形成凝聚力。
轟隆————
一聲炮響傳來,楊歡就知道是夢宋人出手。
但這也預示著龍雄等人太強,張紹伍處於下風。
果不其然,韓師爺通過望遠鏡看去,就發現徐驍帶著人衝下了山塊,隻有夢宋人等數十人還在留在山頂上,不時的發出一炮進行支援。
炮聲一響,龍雄頓時被打蒙了。
張紹伍帶人趁此機會殺上前,本來岌岌可危的局麵很快就出現反轉,龍雄帶來的人都是江湖高手,身手極其不弱,但張紹伍所帶的人顯然要在氣勢上更勝一籌。
這就是楊歡所說的思想工作重要性,這些士兵知道自己的家人都在望天寨,如果他們不拚的話,他們的家人就會遭殃。
轟隆————
又是一聲爆炸落在龍雄不遠的地方,強勁的氣浪瞬間將他掀翻,疾帶飛縱的碎石打在身上很疼,差點讓他喘不上氣來。
“大人,對方太強,快走。”
一名江湖人士將龍雄攙起,趁亂快速逃離。
此時的龍雄已經沒了先前的傲慢,但逃離前還是一把抓起心驚膽戰的葉觀,一個側身上馬後飛逃而走。
山坡上,夢宋人命人調整炮口。
“九炮齊發,將龍雄給我留下。”夢宋人道。
砰!砰……砰!
迫擊炮發威,龍雄聽著在耳邊炸響的聲音,如同丟了魂一樣,馬被炸飛了,他隻能抱頭鼠竄,好不容易才躲到一塊巨石後麵,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片刻之後,戰場恢複平靜。
楊歡看濃煙彌漫的戰場,無悲無喜的站在那裏。
韓師爺也終於可以放心了,通過望遠鏡他發現已方的士兵受傷雖多,但為此而死的人卻沒有一人。
烏靈兒也早已看傻了眼,隻顧盯著遠方的山坡,不知道那些飛出的火球是什麽東西,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自從來到望天寨後,她一次次的被震驚,今天的場麵更讓她感覺震撼。
微轉頭,烏靈兒又看向遠方一幢拔地而起的高樓,她實在是不敢想像,人世間竟然會有如此之高的水泥大樓。
大半個時辰之後,張紹伍帶人歸來,但其臉色好像不太好看的樣子。
“大人,屬下無能,讓龍雄逃了。”張紹伍躬身道。
哈哈哈……楊歡放聲一笑,道:“無妨。”
看著城下受傷的士兵仍然傲然而立,楊歡輕點頭,道:“受傷的士兵速去接受治療。韓師爺,通知他們的家人前來領賞;沒有受傷的人跟隨張將軍繼續搜捕,事後論功行賞。”
“多謝大人。”眾士兵齊聲道。
領賞之事,與其讓他們自己去,遠不如由自己的家人來領更讓人激動,這畢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楊歡的話很多人都聽到了。
原本忙碌的眾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工作,一人道:“他二叔,你的小子好樣的,為你爭光了,你還快去領賞。”
嗬嗬……一老漢笑著,道:“王老三家的小子要在其中,我們一起去吧。”
就在這時,兩名士兵一個擔架快速而至,道:“將軍,我們有一兄弟傷的很嚴重,恐怕要……要不行了。”
“軍醫呢?”張紹伍道。
不遠處就站著一個年老的軍醫,輕搖頭道:“將軍,他傷的太重,我無能為力。”
不得已,張紹伍隻能看向楊歡。
楊歡快步走來,緊緊握住受傷士兵的手,同時查看著對方的傷口,隻見其胸口處還插著一把斷刀,雖然沒有傷到心髒,劇烈的疼痛讓其麵色蒼白。
這種傷,在這個年代,是必死的。
“叫嚴醫師來。”楊歡道。
嚴霜兒就在不遠的地方,當她看到對方的傷勢時,也在不停的搖頭,道:“我也沒有辦法。”
“我讓你研究的藥方怎麽樣了?”楊歡轉而問道。
“兩天前我就和你談過,方子我研究的差不多了,也按照你的要求提煉出一些麻醉劑,但真的會有作用嗎?”嚴霜兒問道。
楊歡想了想,道:“管不了這麽多了,拿藥來,我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