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不解楊歡為什麽要這樣做,但她知道楊歡此行一定是為了鸞鳳。
慢慢地,大長老跪下,道:“閻薑氏槐花拜見宗主。”
“起來吧!”楊歡輕擺手,道:“其他人退去,不得暴露了我的身份和行蹤。”
大長老想要起身,膝蓋卻有微微發痛,嚴霜兒急忙上前將之攙扶,道:“大長老可是腿部有疾?”
“老毛病了,無礙的。”大長老回道,雙眼卻在盯著楊歡。
關於楊歡的傳聞大長老也聽說了很多,卻是第一次見到楊歡的真麵目。
其實,當楊歡從河陽城聲名鵲起時,空靈宗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大長老在第一時間接到消息後就將楊歡的事情稟報給華妃娘娘。
從那之後,楊歡身邊就再也沒有缺少過空靈宗的人。
無論是秦茹還是鳳舞等等,皆是大長老安排去監視楊歡的人,有時候楊歡身邊一個不經意的女子,都可能會是空靈宗的人。
但是,大長老算是對楊歡很了解的,真正見到楊歡後仍然感覺有些心驚。
眼前這個人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卻能一次次的將各大勢力征服,尤其是那些震撼世人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這樣的一個人,看上去卻是一臉的人畜無害,他真的是一品護國王楊歡嗎?
楊歡一時沒有開口,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小歡……”嚴霜兒出言提醒。
楊歡這才陡然驚醒,目光直視著大長老,道:“大長老,先前您說你姓薑名槐花?”
“老奴夫家姓閻。”大長老回道,也並未否認自己的名字。
哎!
楊歡一聲歎息,道:“你可知有一個人苦苦尋了你大半生啊!”
“宗主,老奴不想談論此事。”大長老麵色波瀾不驚,岔開話題道:“不知宗主還有何吩咐?”
“這半年來,你都教導鸞鳳什麽了?”楊歡問道,既然大長老不願意重提掉事,他當然也不會多過問。
不過,關於大長老之事,楊歡還是決定通知一下交閻天龍。
離開機關門的時候,楊歡曾和閻天龍有過一次詳談,關於當年之事,閻天龍也不願意多說,但還是提到了心中的那個她。
楊歡本以為閻天龍的妻子早已不在人世,就連閻天龍也在數年之前停止了尋找。
誰曾想,楊歡竟然會在這空靈宗遇到了。
這時,大長老道:“琴棋書畫和一些人生的大道理。”
“琴棋書畫就麻煩你了,人生的大道理就不要教了。”楊歡道,這個時代的思想和人生大道理對他來說都太過‘幼稚’,他會專門派人前來教導鸞鳳。
“宗主難道不打算見一見鸞鳳?”大長老問道。
楊歡輕搖頭,道:“是時候放手讓她獨立了,在我的庇佑之下,她很難成長起來。”
直到這一刻,大長老終於明白了楊歡的想法,但她心中仍有疑惑,道:“宗主,鸞鳳畢竟隻是一個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
楊歡沒有回答,緩邁步往仁安殿起走去,遠遠地看著焦急等待的鸞鳳,輕聲道:“霜兒,你還是留下來吧!給她準備一些新衣,如果她想家了,到時候你在陪她回家去看看。”
嚴霜兒不舍與楊歡分開,但還是點了點頭,道:“你要回望天寨嗎?”
楊歡抬頭看天,道:“天要變了,我還要很多的事情要做。”
嚴霜兒也在這時抬頭,看著霧蒙蒙一片的天地,道:“是老天發怒了嗎?”
“嗬嗬……不過是一次較大的火山噴發罷了。”楊歡輕笑著,道:“不過,到少三年之內,天地將會一片冰寒,世人命苦,怕是有很多人會慘死在當下。”
他不是救世主,救不了天下所有人。
楊歡能做的就是保證自己人的安全,讓他們平安的度過這一次災劫。
轉身看著嚴霜兒,楊歡當著大長老的麵將那枚代表宗主身份的血色玉符送到嚴霜兒手中,道:“待我處理了淩家之事後便會離開,從此空靈宗以你為主。”
“我明白。”嚴霜兒伸手接下玉符,捧在掌心後又放在胸前,她知道楊歡不放心空靈宗,更知道楊歡心裏有些看不起空靈宗。
望天寨已經有了鷹部,空靈宗對楊歡來說隻能算是可有可無。
更何況,楊歡心裏也很清楚,華妃表麵上來看是將空靈宗交了出來,但隻要華妃一句話,空靈宗仍然會有很多人替她賣命。
楊歡不想替他人做嫁衣,也就懶得多管空靈宗之事。
……
平安城,齊家。
齊正陽身穿一襲藍長的長衫,腰間束著一條玉帶,黑色的長發隨意披在腦後,頗有一種肆意江湖的豪氣。
大廳內數人在坐,齊家家主齊華坐在首位,其左邊空著的位子便是齊正陽的。
齊家一些主要人物都到了,個個神情肅穆。
喬家的喬冠林和嚴俊竟然也在大廳內落座,二人的表情同樣嚴肅。
“姓楊……”齊正陽嘴中嘀咕著,道:“江湖上姓楊的高手中,我隻聽聞過江東有一個名叫楊天豪的人,你們所說的這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時,齊華道:“喬家主,他曾自稱楊歡,可有此事?”
喬冠林冷然一笑,道:“難道齊家相信他說的話?反正我是不相信。”
喬華眉頭一凝,吩咐身邊人道:“拿畫像來。”
片刻之後,一幅楊歡的畫像就出現在眾人眼前,齊華問道:“喬家主,嚴兄,可是此人?”
嗯?
嚴俊微微一怔,道:“眉宇間倒有幾分相似。不過,這氣質嘛……”
畫像的楊歡斯文出塵,一身白衣如衣,可嚴俊見過的楊歡則一身魯莽之氣,雖說文采不錯,那一臉大胡子卻給人一種彪悍的感覺。
喬冠林在看過畫像後,直言道:“我也保證,他絕對不是畫中人。”
楊歡隱瞞身份而來,自然是經過喬裝打扮的,不止氣質變了,麵相上也稍作易容,所以喬冠林才敢如此的篤定。
哼!
齊正陽麵色冷峻,道:“就算他真是楊歡我也不懼,就在明天,我必然會讓其死在我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