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看似安靜,暗中卻是戒備森嚴,外人想要進入小村,必然會受到嚴格的盤查,隻有身上帶有邀請令的人,才會被放行。

杜溫好像沒這小村很是熟悉,一邊往前走一邊低聲道:“楊大人,一會受到盤查的時候您不要開口,我自然有辦法帶您進村。”

“那就有勞了。”楊歡回道。

果不其然,他們幾人剛踏入小村,不算寬的小路兩邊便衝出來數名黑衣人,這些人也都用黑紗蒙麵,為首的一人道:“可有邀請令?”

杜溫從懷中掏出一枚銅製的精美令牌丟了過去,道:“今天我要買的東西很多,帶幾個仆人前來搬東西,你們不會不允許吧?”

“進去當然可以,每人交一千兩銀子作為押金。”對方道。

哼!

杜溫一聲冷哼,道:“都準備好了,多出來的銀子你們拿去買酒喝。”

丟了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後,杜溫就大搖大擺的往裏走,同時還嗬斥身邊的仆人,道:“進村後都給我老實點,若是出了事情,我可保不住你們的小命。”

楊歡幾人連連答應著,直到走遠了楊歡才說道:“杜溫,你不認為頭上的帽子很多餘嗎?對方既然下發了邀請令,難道會不知道你們的身份?”

嗬嗬……杜溫笑著,道:“至少進入小村的人彼此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說著話,幾人就進入了小村,杜溫在一個石壘成的小院前站定,道:“楊大人,拍賣會要到晚上才開始,我打算在此先購買一些藥材,您最好一直跟在我身邊。”

“你忙你的事情,現在我是你的仆人,你也不要在稱我為大人。”楊歡道。

“那就是失禮了。”杜溫微微躬身道,這才轉身進入小院。

最近一段時間來,杜溫發覺身體越來越虛,名醫也看了幾個,卻診斷不出他得了什麽病。後來還是一個江湖遊醫給他提供了一個古方子,隻是其藥方上的一味主藥甚是名貴,而且極其稀有。

但杜溫上一次來這個小村時,剛好發現了這味主藥。

楊歡隨同而入,就看到院中竟然還有一個偏門,結合在高處看到的情況,他才發現這個小村中的所有住戶都是相通的。

也就是說,這個小村是一個整體。

“你們在這裏等待。”杜溫道。

為了不引人注意,楊歡和夢宋人隻好等在屋外。

不多時,杜溫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用黃紙包起來的東西,欣喜地說道:“終於得到了,雖然花費了萬兩銀子,但也值了。”

“什麽藥竟然這麽貴?”楊歡好奇地一問。

杜溫顯擺似地打開紙包,露出包內一個幹癟的東西,道:“這叫海中龍,大補之物,稀世難求。”

呃……

楊歡聞言頓翻白眼,道:“這不就是幹海參嗎?”

杜溫顯然不知道海參是什麽東西,對於久居中原之地的大乾人來說,是很難接觸中海邊那些水產品的。可楊歡眼裏,杜溫竟然花費萬兩銀子買回一隻幹海參,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了。

“難道楊……知道此物?”杜溫問道。

嗬嗬……楊歡笑了笑,道:“此物中含有高蛋白,特別是白蛋白比較高,如果你隻是想補充一下蛋白質,吃這個東西還不如吃雞蛋……”

杜溫聽不懂楊歡在說什麽,但也並未受打擊,而是小心翼翼地將幹海參收了起來。

楊歡也懶得與杜溫去解釋,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錢。

“走吧,我們先找地方休息。”杜溫道。

穿過一處處院子,杜溫最終進入一間大殿,此殿坐北朝南,中間處擺放著一尊巨大的石像,石像下還有一座小祭台。

此時,殿內有數人在坐,其中一部分人並沒有用黑紗帽遮掩行蹤。

杜溫一走進其中便引來無數道目光,當他們看不出杜溫是什麽人時,隨之也就沒有興趣,轉而閉目養神。

不遠處有一個空座,杜溫剛要坐下,忽然又轉身看了楊歡一眼,當楊歡主動站到杜溫身後時,他這才戰戰兢兢地坐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傳來。

“杜溫,你一走進來我就能聞到你身上銅臭之氣。”

嗯?

杜溫驟然抬頭,就看到一個留著長髯的漢子。

眼神微微一凝後,杜溫道:“不知唐大人有何指教?”

那長髯的漢子名叫唐鍾,曾經和杜溫還是同僚,而且唐家同樣是風鳴山的大族,曾經和杜家平起平坐。直到後來,杜溫投靠了華妃娘娘,唐家就處處受到打壓,實力是一天不如一天。

可最近不知道是怎麽了,唐鍾一有機會便會找杜溫的麻煩。

直到兩天,杜溫才聽說唐家投靠了二皇子獨孤花樓。

當時,杜溫就感覺頭大。

雖說二皇子在夾柳河畔被楊歡打敗,而且損失十餘萬人馬,但仍然是所有皇子中最強大的一個;杜溫還聽說,二皇子正準備屯兵風鳴山,這讓杜溫更加擔心。

因為,二皇子已經派人來到風鳴山,同時帶來一隻千人軍隊。

千人不多,但足以讓杜家的那些侍衛膽寒。

而華妃娘娘的勢力在皇城,風鳴山真要發生些什麽,華妃娘娘也不可能立即來援。

唐鍾左右還有數位好友,這些人都在打量著杜溫,其中一人陰陽怪氣的說道:“難不成杜大人也怕見人嗎?”

杜溫最受不了他人的冷嘲熱諷,一把扯掉頭上的黑紗帽,怒聲道:“我杜溫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但也還沒到不敢見人的地步。”

有楊歡在身邊,杜溫也是底氣十足,今天就算是二皇子親自站在這裏他也渾然不懼。

哈哈哈……

唐鍾身邊一個中年人站起身來,道:“杜溫,你好大的脾氣啊!”

杜溫看著此人,隻覺對方有幾分熟悉,可一時又沒能想起來,隻能試探性地問道:“這位朋友,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哼!

對方臉色一拉,道:“杜溫,你竟然連我都不認識了,看來當年在聽雨軒的那一巴掌沒能打醒你啊!”

什麽?

杜溫聞言,瞬間就變了臉色,道:“你……你是……血刀閔南。”

隨著閔南的名字一出,殿內那些以黑紗遮麵的人皆都是身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