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之外,曹濤麵色鐵青,短短一天之內,兩次在獨孤荒麵前丟了臉,他的怒火已經快要壓製不住了。
若非獨孤荒有皇命在身,他恨不得將獨孤荒永遠留在這裏。
“尚書大人,那個姓楊的縣令不簡單啊。”曹濤身邊一人,作為一個謀士,他很清楚曹濤在想什麽,既然不能把獨孤荒怎麽樣,那就拿楊歡開刀。
嗯?
曹濤眼睛一亮,心裏快速盤算著,片刻之後才開口,道:“七天之後,他若是不能清退水患,本尚書必砍他項上人頭。”
就這麽殺楊歡太便宜他了,他要讓楊歡在眾人麵前丟盡臉麵,同時也能讓獨孤荒下不了台。
“最近幾天,你們給我盯緊了,隨時向我匯報他的動向。”曹濤寒聲道。
酒樓內,楊歡傲然環視眾人,先前他那一手油鍋取符的手段徹底讓眾人震懾,就連七皇子獨孤荒也是深深的佩服。
他一直認為楊歡就是個文弱的書生,但自從認識楊歡後,楊歡一次又一次地給他帶來了驚喜。
“趙七,讓老板重新上一桌最好的酒菜,今天我要陪楊大人不醉不歸。”獨孤荒興奮地說道。
酒樓的老板初時並不知道七皇子在此,先前那麽一鬧,他才知道自家酒樓內竟然來了貴人。
“草民拜見七皇子。”酒樓老板跪地便拜。
眾人也都反應過來,齊齊地跪了下去。
“都平身吧。”獨孤荒道,來到楊歡近前後,親手抓起楊歡的手腕往樓上走。
當著無數人的麵,獨孤荒在向世人昭告,楊歡是他身邊的最親近的人,誰若是敢打楊歡的主意,勢必要掂量一下能否承受他這個皇子的怒火。
“殿下,您先上樓,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辦。”楊歡輕開口道。
獨孤荒這才鬆開楊歡的手腕,道:“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
楊歡點著頭,伸手叫過鸞鳳來,道:“還要麻煩殿下幫我暫時照顧一下這個小姑娘。”
嗬嗬……獨孤荒想去撫摸鸞鳳的頭發,卻被鸞鳳快速躲到楊歡身後,警惕地看著獨孤荒。
“沒事的,殿下帶你去吃好吃的,我很快就回來。”楊歡輕聲勸道。
鸞鳳這才點頭,道:“大哥哥,那你快些回來。”
離開酒樓後,楊歡稍一打聽後,直奔不遠處一家醫館而去。
醫館內,郎中正在給閻天龍的胳膊上藥,強烈的刺痛讓閻天龍的額頭滿是汗水,滾燙的熱油讓他半條胳膊都脫了一層皮,初時還沒感覺這麽痛,但在草藥的刺激下,劇痛幾次讓他差點昏死過去。
過了約有半柱香的功夫,郎中才收起藥罐,道:“閻大人,我能做的也隻有如此了,但我還是要勸您一句,想要活命的話,最好還是截肢吧!”
這種燙傷最難醫治,看上去好像不太嚴重,能活下來的人十不存一。
現在又是洪水肆虐的時候,又有瘟疫流行,閻天龍的傷口一旦化膿,就算是神仙也難救。
閻天龍也在遲疑,最後還是一咬牙,道:“還是等幾天在看看吧!”
其實,他對自己的傷勢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除非有奇跡出現,否則他的傷口很難不被感染。
太多的人因為感染而死,就算是完好無傷的人,也會被瘟疫致死,何況他傷的這麽重。
但最讓他寒心的還是曹濤的表現。
曹濤離開的灑樓的時候,閻天龍從其眼中看到的隻有冷漠和無情,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死活。
“我閻天龍對曹濤也算是忠心耿耿,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閻天龍自嘲道,不停地搖著頭,如果上天給夠讓他活下來,他一定會遠離曹濤。
就在這時,楊歡的聲音傳來,道:“我可以救你。”
嗯?
閻天龍驟然轉身,眼中寒光迸發,他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拜楊歡所賜。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閻天龍冷著道。
“我是來救你的。”楊歡回道。
閻天龍哪裏會相信,苦澀地一笑道:“宋郎中已經是江口城最好的郎中了,連他都沒辦法保住我這條胳膊,你能有辦法?”
宋姓郎中歎了一口氣,道:“這位朋友不知師承何人?”
他倒是聽說過一個人,專治各種燙傷感染,雖然不能說治好所有的傷者,十人中也能治好五人。
但是,那位高人已經很多年不在世間行走了,就算是還活著,少說也過百歲了。
“我不是郎中,也沒有師承。”楊歡直言回道。
“那你……”宋郎中的頭搖成了撥浪鼓,本以為楊歡是那位前輩的傳人,結果卻……是他想太多了。
閻天龍也是勃然大怒,道:“你是在戲耍我嗎?”
“我雖然不是郎中,卻可以救你的命。”楊歡直視著閻天龍的雙眼,道:“現在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除非,你不想要自己這條胳膊了。”
這個……
閻天龍在猶豫,道:“你想我做什麽?”
他是一個聰明人,知道楊歡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救他,一定是有目的。
嗬嗬……楊歡微微一笑,道:“從此以後跟在我身邊,聽我的命令行事。”
“難道你讓我去殺人我也要聽你的?”閻天龍一聲嗤笑,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寧願一死。”
“你放心,有違律法之事我是不會讓你去做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立下誓言。”楊歡道誠心道。
閻天龍沉思一時,他有些猜不透楊歡的想法。
不過,為了活命,他的心裏已經開始動搖了,過了許久之後,他才猛地一抬頭,道:“好,我答應你了。”
哈哈哈……楊歡暢快地大笑著,抬手丟過去一個葫蘆,道:“每天三次擦拭胳膊上的傷口,直到傷口結痂為止。還有,傷口愈合的時候會很癢,千萬不要去撓。”
閻天龍看著手裏的葫蘆,滿臉的詫異,打開葫蘆聞一口後,心中的怒意再次上湧。
“這是酒,你真當我是傻子嗎?”
宋郎中也聞到了葫蘆中彌漫而出的酒味,一聲嗤笑道:“現在,我才相信你根本就不懂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