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祝黎昕祝少主,讓我看了一出免費的好戲。”楚灼塵笑的玩味。
他從頭看到尾,不得不說,賞心悅目。
祝黎昕磨牙,卻沒有反唇相譏。
楚灼塵不是正人君子,沒有不能以多打少的想法,剛才那樣都沒有出手是有和談的打算,他不能再激怒他。
“說你的條件吧。”
楚灼塵語速不快,但每停頓一下,祝黎昕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
“不想答應?”楚灼塵抬眼皮看了他一眼,靈氣重新在他周圍匯聚。
他開始是想殺了他的,有了中間那一打岔,心思倒是淡了不少。
但也不少不能重新拾起來。
那群手下連忙攔住祝黎昕,“答應,我們少主答應。
命重要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轉身看向淩念傾,心情複雜,“我的命應該有保障吧?”他仔細感應了一下,真沒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什麽異常。
“放心。”淩念傾抬了抬下巴,“我還沒失過手。”
祝黎昕:“……”這啥意思?
是想讓他放心還是驚心?沒失過手是想表達他身體裏的東西不會突然爆開還是想說他的小命一直握在她手中?
梵山上的人走了七七八八,卻都沒走遠,隔著一定距離觀看,想要上前但實在不明白這局勢。
不知不覺淩念傾好像成了戰場上的第三方勢力,還強勢打到了第二股勢力?
亂上加亂,天邊又飛過來一人。
“可算是找到你們了。”來人停在楚灼塵旁邊,身形修長唇紅齒白,長得非常養眼,“結束了?我來晚了?”
“祝黎昕墳頭草都兩米高了。”楚灼塵甩了甩袖子,轉身要離開。
祝黎昕:“……”
景佑掃了一眼局勢,也要跟著走,腳步卻忽然一頓,臉色都變了。
“怎麽?”楚灼塵轉頭看他。
景佑卻是愣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淩念傾的方向。
記憶中的那個人,淡漠高傲,衣服從來一塵不染,每次出行都有十來號人服侍左右,而眼前這人滿身血汙,神色冷漠,甚至有幾絲狼狽。
但分明,長得一模一樣。
他抹了一把臉,揚聲道:“姑娘,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
淩念傾手攏在衣袍當中,神色平靜,“榮幸之至。”
景佑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敢問姑娘名諱?”他開玩笑地道,“興許還是我那朋友的血親呢。”
不可能的,他心裏自嘲意味明顯,都那樣了,怎麽可能還有人活下來。
淩念傾看著他的眼睛,“淩念傾。”
景佑隱在袍子裏的手狠狠一顫。
“怎麽?”淩念傾問的隨意,也毫不在意,“名字也一樣?”
景佑好不容易才控製住自己的表情,風輕雲淡地道:“確實,可能姑娘跟我那故人有緣吧。”
淩念傾聳了聳肩,平靜淡漠,“哦。”
看著那張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臉,景佑忍不住擔憂了一下,“姑娘身上的傷,可還好?”
淩念傾動了動傷口,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不礙事。”
景佑眼裏失落了一下,他認識的那個淩念傾,最是怕疼,受個傷臉都能皺起來,淩家人又寵她,幾乎沒有會讓她受傷的時候,嬌氣十足。
真的是除了臉,沒有一點一樣的地方。
“你還走不走?”看景佑磨磨唧唧半天,楚灼塵不耐煩了。
“嘿我可是專門過來找你的,你現在還反過來嫌我了。”景佑扯了扯嘴角,心不在焉。
楚灼塵眼中的嫌棄簡直要溢出來了。
景佑:“……”他情緒恢複了點,忽略了自己自取其辱的話。
這個時間,淩念傾已經利落地把傷口包紮好了,不著痕跡地看了景佑一眼,回到了梵山。
東禹之巔少主,跟她關係頗深的一個人。
舊識而已,以後她會遇到更多,情緒這東西最無用,有時候還會害人。
淩族那麽一棵擎天大樹,之所以覆滅的那麽迅速,必是有內應,她現在除了自己誰都不敢相信。
“姐姐!”淩楚楚臉上都是擔憂,“你的傷……”
剛才情況危急,她都快嚇死了,雖然死裏逃生,但是沒想到淩念傾直跟他們對上,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關鍵是,那麽多人她隻受了傷,來去自如,砍了人一條胳膊都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沒事。”
其他人的想法跟淩楚楚差不多,彼此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驚豔和震撼,還有一點憤怒。
誰特麽的傳出來淩家大小姐是廢物的,是何居心!
“認識?”見景佑還盯著人家的背影瞧,楚灼塵都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景佑收回目光,細看眼裏還有一抹哀傷,“還記得淩家嗎,她跟淩家少主一模一樣。”
淩家當年的覆滅可是震驚了整個星朝大陸,況且也沒過去多少年。
“記得。”楚灼塵眯著眼睛,並不在意,“木秀於林,淩族存在太久,擋了太多人的路了。”
以後無數次,他都在後悔今日的話。
景佑瞪他一天,“你們兩個是當時最負盛名的天之驕子了,一直王不見王。”
“明明你們兩個地位相當實力也相差無幾,卻機緣巧合,一次都沒有見過。”
不巧的像是被人安排過。
“不見,麻煩。”
景佑樂了,“你當初就是這麽回絕我的。”
“別廢話了,走吧。”
“哎等等,你可能還走不了。”
楚灼塵眼神冷冽地看著他。
“說來也巧,你讓我查的那樣東西。”景佑指了指下麵,“就在這個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