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鬆心底訝異，麵上倒是不顯，“大小姐還有事嗎？”
淩念傾言簡意賅，“切磋。”
她這院子是整個淩府最好的，寬敞又豪華，還設了專門的比試台。
淩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淩念傾身影一閃，手已經到了淩鬆脖子上，“這次聽清了嗎？”
淩鬆冷汗都下來了，他連對方是怎麽出手的都沒看清，若是敵人，他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心裏驚駭完，他才想起來，大小姐不是不能修煉嗎。
“聽清了聽清了。”脖子上的手太有存在感，淩鬆立馬點頭。
比武台上，淩念傾動作敏捷，切磋也由開始的一對一變成了一對二，逐漸演變成一對五。
淩鬆的表情漸漸麻木。
對戰中，淩念傾身上的靈力略有波動，能察覺出來是二階修為，但，但！這特麽的二階修為的實力？
他們這幾個可都是實打實的三階啊！！
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嚇人的是他的同伴一個個躺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我們輸了。”雖然不願承認。
一個對戰五個，而大小姐，看起來還遊刃有餘。
他心底咆哮，是哪個狗崽子說大小姐不會修煉的？！被他知道了一定要好好教教如何做人。
淩家練武場不少，不都是在一起訓練修行，不知道哪個混蛋玩意兒傳出來的，他們又從來沒在練武場上看到過大小姐，一天是謠言，十年還是謠言嗎？傳著傳著所有人就都信了。
淩鬆有點崩潰，想知道淩家第一的名號是誰給他安上的，一定要好好感謝，感謝他。
淩念傾淡淡地搖了搖頭，“你們剛才對我出手的時候，動作明顯凝滯，真正的戰鬥，一點猶豫都不該有。”
哪怕決策並不正確，也得堅定執行。猶豫才是真正的輸了。
“我們……”淩鬆低下頭，表情羞愧。
“淩鬆是吧，反應速度還行，但是時機把控不對，無法一擊製敵。”
淩鬆心虛地點了點頭，若是實力相差不大，戰鬥的細節自然至關重要，但若是對手跟淩念傾一樣，別說抓住，就算能抓死，他該輸也會輸。
但這確實是他需要改進的地方。
“叫什麽？”淩念傾指了指淩鬆旁邊的人。
“淩柏。”那人立馬回答。
“你修煉的功法屬性偏狂暴，影響到了你的心性，關鍵時刻同意衝動，需要控製一下。”
自己看自己很難發現問題，看別人就容易多了。
台上的五人爬起來，表情從失落到狂喜。
“多謝大小姐指點！”每個人在修煉中都會遇到問題，這時就能體現到名師的重要性了，但東州強者稀少，能拜入其門下者更是寥寥無幾，隻能靠他們自己摸索。
淩念傾這幾句話簡直醍醐灌頂。
“行了，你們下去吧。”淩念傾擺擺手。
比試台上幾個人相互攙扶著走了下去。
“大小姐，我們呢？”剩下的幾個人眼巴巴地看著。
本來他們是不在意的，但看著下來的這五個人興奮的神色，就忍不住了。
淩念傾差不多清楚自己的實力了，不過看到他們的表情，道：“那你們再找些人過來吧。”
“好！”弟子一溜煙跑走了。
一上午，不斷有人罵罵咧咧地被從練武場叫走，然後又神色激動地回來叫人，小院空前地熱鬧起來。
徒留練武場的弟子伸長脖子，迫切地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行了，中午了，都回去吧。”看著還處在亢奮狀態中的人，淩念傾拍拍手，有點心累。
本來是想清楚一下自己的實力，沒想到變成了教授別人修煉。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她下跌的修為明顯在一點一點地往上漲。
淩鬆一臉不舍，“我們下午還能來嗎？”
淩念傾：“……”
"雖然我們太弱。"淩鬆厚著臉皮，“但是我們人多啊。”
這一天，淩家傳出了兩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消息，隻一個上午，淩家就來了六七家提親的人，但他們連淩家大小姐的麵都沒見到，就敗北而歸。淩家大小姐的風評迅速扭轉，弟子三緘其口。
薑杭也在這一天到了淩府，跟淩府家主在書房談了近兩個時辰，內容無人得知。
知道淩念傾在搜羅古籍，一直往她院子裏跑的淩家弟子投其所好，十分殷勤地給她帶了不少書，平日修煉之餘，也能打發時間。
連平時看書腦袋就疼的弟子也跟著多看了不少。
“你看大小姐。”淩柏指了指淩念傾，“她是在看書嗎？”幾個呼吸就能翻一頁，不到一個時辰一本書就到了結尾。
這速度，別說記了，他字都不一定能看完。
“不要把我們的思維強加到天才身上。”淩鬆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前些天大小姐看的還沒這麽快呢。”明顯是融會貫通了，所以越來越快。
經過這幾天身和心的雙重折磨，他已經對淩念傾心服口服了。
淩柏沉默。
“明天都誰來，確定了嗎？”
“定了，這些人前幾天就跟我說了，一直排到了今天。”
淩鬆點頭，“那就好。”
來大小姐院子裏的人越來越多，但大小姐隻有一個，隻能通過排序來限製數量。
淩念傾一開門，門口齊刷刷地站著一排淩家弟子，朗聲道：“大小姐好！”
“行了，今天不修煉，咱們出去看看。”
“出去，去哪？”淩鬆問。
“這城裏好玩的地方，都行。”紙上談兵終究太淺，不如親自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