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不但心髒疼,就連身體都像是被車碾壓過一般的疼。

米咪手捂心髒,眉心緊皺,雙眼緊緊閉合。

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向耳後,悄悄滑入衣領間,衣襟打濕了一片,卻依然無法讓她好過。

黑暗中,一道光打入米咪的大腦,緊接著她好似變了一個人。

她的靈魂附在了一個生在八十年代的女孩兒身上,可她無法操控身體。

像個旁觀者躲在女孩兒身體裏,安靜地偷窺著女孩兒從幼齡到花樣年華再到生命的終結。

她看完了女孩兒短暫又可憐的一生,她憤怒,卻無能為力,她怒其不掙,卻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害死。

“我知道你在,我現在要去找我爸爸媽媽了,這副身體就交給你了,幫我報仇,好好活下去。”

心髒一輕,疼痛遠離了米咪,她知道,那個可憐又可悲的女孩兒無視她的回應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雙眼猛然睜開,滿目的戾氣迸發而出,仇恨令其雙眼通紅,像是被血水染紅般可怖。

米咪從**坐起,輕聲喃呢,“走吧,你的仇我幫你報,做為回報,你的身體歸我了。”

輕輕合上眼,一抹冷笑自唇邊漾起。

“吃我的喝我的都給我吐出來,老娘不養白眼兒狼,米大柱,準備好了嗎?我來了。”

米咪輕喘了一下,眉頭再次微微皺起,低下頭,借著月光看著雙手,目露不滿。

雙手倒是挺白,可惜跟雞爪子似的,一點肉都沒有。

而且雙手掌心有老繭,一看就知道沒少幹活。

袖子再往上擼,新舊傷痕交疊在一起,遍布整個胳膊,原就細小的胳膊一塊好肉都無。

米咪再次氣到心髒疼,為那個輕易離開的女孩兒不值。

這要是換成她,非打的他們一家子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實在打不過就不會下藥嗎?買不到藥也可以偷學中藥知識,從藥店抓幾副藥也得配成一副毒藥下到他們的飲食裏。

大不了同歸於盡,還能讓他們這麽欺負?

靠!

這狠毒的一家子!

米咪輕歎口氣,閉上眼,精神集中,不一會兒她樂了。

還好,空間跟來了,木係異能和精神異能也還在。

雖說木係異能隻有一級,但卻在緩慢改變這副身體的體質,四十八小時過後這副身體就會變的比普通人強悍十倍。

這下子她不用愁了,異能在,空間也在,就算在這吃不飽穿不暖的八零年代她也能好好活下去了。

掃了眼空間裏的東西,米咪放心了。

末世前偶然所得一顆轉運珠,沒想到裏麵竟是一個無限空間,拜看了無數穿越重生末世小說所得,她知道大事不好了。

空間出現絕不是什麽好事,非死即傷,想活下去隻能努力將空間填滿。

可她這空間和其他小說裏的空間不一樣,沒有靈泉也不能種地,隻能往裏放東西,自己還進不去。

她花光父母留下的財產和自己所有的積蓄也隻是堆放了個小角落的物資。

好在末世來臨時她正在港口和在港口打工的高中老同學訴說別後情懷,同學老妹兒成了喪屍。

她在港口東躲西藏,和五千喪屍玩躲貓貓,花了小半年的時間才帶著一碼頭的貨物集裝箱和三千喪屍軍團逃出生天。

擁有木係異能的她在港口沒有用武之地,最後躲進了深山老林,花了她三個月的時間才出來。

出來後遇到以後的隊友,空間不敢露,和隊友同吃同住。

最後喪屍圍城,她和隊友一起在城牆上戰鬥,卻不想被另一個小隊暗算,她被人打下了城牆。

好在她是五級異能者,掉下城牆後沒死成,在城下又大殺四方,最終引來喪屍王。

五級異能者對七級喪屍王,結局都不用想了。

為了城內千萬幸存者,她做了一回好事,抱著喪屍王同歸於盡。

米咪摸了摸心髒,那裏,似乎還保留著喪屍王雙手穿透她心髒時的疼痛,也是原主被米強擊打至死的地方。

擼起袖子又看了眼胳膊上的傷痕,米咪又想歎氣了。

原主生於自出生起倍受父母寵愛,雖是女孩兒,米家父母卻不重男輕女。

又因米母身體不好隻生了米咪一人,更加受米家父母重視。

從小到大都活在父母為她打造的幸福世界裏,直到十一歲那年米家父母車禍離世為止。

父母雙亡,爺爺奶奶早死,母親是孤兒,唯一的親戚大伯一家入住她家,接手了她家的一切。

然後小姑娘的幸福世界坍塌了,她每天有幹不完的活,不但要做一家的人早晚飯,還要洗全家的衣服。

大伯母和大堂姐更是動輒打罵,大伯視而不見,大堂哥嬉笑旁觀。

沒有依靠的米咪隻能憋屈地生活在惡夢中。

六年惡夢般的生活讓一個明豔張揚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陰卑微怯懦的小可憐,一天也不說一句話,唯一讓她高興的就是上學了。

這還是大伯為了博名聲,又有父親單位給報銷學雜費才讓她繼續念下去的。

直到今天,她在大伯母那裏偷聽到她要高中退學替堂組下鄉,她再也忍不住了,跑出去和大伯母大吵一架。

結果大堂哥從外邊回來了,一拳打在了她心髒處,讓她魂歸西去。

“嗬嗬,冷漠無情,吃了血饅頭還要虐待她,這一家子真不是東西。”

米咪歎了口氣,從空間翻出一支治愈藥劑,剛想喝下,手裏停在了半空中。

不行,她這一身傷不能白挨,她得將這身傷轉化成致死米大柱一家的利器。

喝下藥劑後四十八小時後傷痕就會消失,她沒把握在這段時間內將米大柱拉下馬。

將治愈藥劑放回空間,米咪呆坐在小**,狹窄的空間裏熱的像蒸籠,弄的米咪一身熱汗。

汗水滑過傷處,刺骨的疼痛不但沒讓米咪叫出聲,還讓她等不及要報仇了。

站起身,輕輕打開門,木門“吱呀”聲沒有驚動任何人。

米咪一直保持著推門的動作不變,直到一分鍾過後確定樓上沒有動靜才從門縫兒中鑽了出去。

原主家住海城,父母均是造船廠工人,父親大學畢業進入造船廠做工程師,母親是造船廠的會計,兩人收入都不錯。

米咪上小學時沒有給她選擇上船廠附屬小學,而是選了市裏最好的第一小學。

因此全家搬出了船廠家屬院,買下附近的一所二層小樓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