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櫻淚流滿麵。“我們的確是殺了那些匪徒,那是那又怎麽樣,能夠換回小美的命嗎?那孩子還是花季,多麽年輕,多麽可愛,你知道嗎?她之前牙牙學語的時候,還管我叫做媽咪呢,當年,我的醫術要是在登峰造極一點,就好了,或許就可以挽救她的命了!”
司櫻痛苦的用手捂住眼眶,血腥的畫麵一直不停的在她腦海裏麵翻湧,她攤開自己的雙手,就感覺,手上真的沾滿了血腥那樣,她痛苦的看向時靈,淚珠滾滾滑落。“你知道嗎,當時心髒擦著後心而過,本來我可以救她一命的,當時我小心翼翼,我就想要救她,可是來不及了,子彈已經沒入了後心,而且,她的渾身都是傷口啊,是被那些匪徒給鞭打的傷口,血淋淋的,我那麽小心翼翼,可是還是來不及,而且她的腦部還受到撞擊,我切開血管,那些鮮血,全部噴到臉上,還有我的手上,她活不成了,兩道致命傷口!”
“我看到血淋淋的畫麵後,我再也不想拿手術刀了知道嗎?是我,是我害了那個還走,我是離她嘴角的,我可以救她的!”
“好了櫻櫻,你不要難過!”時靈喊著,也是走到了她的麵前,一把將她的頭抱住,埋在了自己的懷裏,說道。“我知道,我們都知道,那是我們永遠的傷,你別去想了,越想隻會越痛的,既然你不要,那我們就不看血淋淋畫麵了好不好,一輩子都不上手術台了,什麽回春,讓她這輩子都消聲瀝跡吧,好嗎?”
“這不是你的錯!”
“那是夏夏的女兒啊,她這輩子就拚盡全力生了那麽一兒一女,可是就被那一場變故,徹底毀了,她當時還哭著跟我說,讓我救救她的孩子,讓我拚盡全力,我答應過她的,可是……那麽一個小生命,還是在我眼前失去了,我讓我的閨蜜,陷入了最大的痛苦之中難以自拔,她這輩子心中的那道傷都不能好了!”
司櫻埋頭,在時靈的懷裏痛哭。
淚水打濕了時靈的衣衫,但是時靈一點都不在意。她執著的安慰著麵前受傷的女人。
她們是特工,麵臨了太多血腥的畫麵,唯獨那一次,讓她們心中痛楚。
是永遠的痛,而此時此刻的司櫻,已經不再堅強,她隻是一個需要閨蜜安慰的孩子罷了。
時靈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知不覺她也是淚流滿麵了:“我們已經報仇了,給小美報仇了,小美在天之靈,也會安心!那個仇家,我們不會放過的,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子彈沒入後心,即便是神,也救不了啊!這不是你的錯,我相信夏夏可以理解你的!”
“雖然這幾年我們都沒有跟她聯係,我知道她也沉浸在傷痛之中,沒了孩子,她的餘生,已經分崩離析了,但是……但是她還有小玄,不管怎麽樣,她都會堅強起來的,她不會恨你的,你不要怕,咱們什麽都不想了啊,回去睡一覺好不好。我,你還有晶晶,三個人擠一張床,明天太陽升起,你還是那個自信的你,還是那個霸氣的自己!”
“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守口如瓶,絕對不讓她們知道!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你!”
時靈舉起三個手指,對天發誓,可是司櫻卻隻是慘淡一笑:“就算她們能夠找到我,又怎麽樣,我已經做不了手術了,她們不能逼我,你看,小靈,我的手腕上,是不是有損傷的痕跡啊,我看夠了陰影,我有不想再拿起手術刀,我不要這個稱呼,我什麽都不要……”
手腕上,受傷的痕跡……
時靈聽到這裏,也是大驚失色,她連忙就是翻過司櫻的手腕來檢查。
果然,手腕上是有被損傷的痕跡,這種損傷,想做那種精密的手術,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的事了,那個陰影,太深了,時靈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這……這是你自己捅的嗎,你為什麽要這樣,不管怎麽樣,都不能傷害自己,你知道嗎?你懂嗎?就算那陰影再難熬,你也不能傷害自己啊!”
她看到自己的好閨蜜這樣,她的心真的很痛,不僅是痛,還有悲傷,對摯友的憐惜,痛心,就算再難過,這也不是折磨自己的理由!
時靈氣憤的看著她,怒道:“這是你自己弄得嗎?你為什麽要這樣?”
司櫻看著她,苦笑出聲來。
“因為我不想再拿手術刀,也不要經曆血淋淋的畫麵,沒事,隻是高危手術不能做了而已,其他的很輕鬆的,隻要不要讓我拿起手術刀,我怎麽樣都願意!你相信我,除了這件事情之外,我不會傷害自己!”
時靈苦笑,她的情緒已經崩潰了,當看到自己閨蜜為了那陰影殘害自己的時候,她的震撼,比誰都要大,痛楚也是無限放大,她隻有緊緊的抱著司櫻,才忍住了心中巨大的痛,隻是內心,在嚎啕大哭。
回春,是真的消聲瀝跡了。
再也找不到她從前的蹤影了,她如此感傷,但是感傷歸感傷,要是給她選擇的機會,她是不想自己的閨蜜,那麽痛苦。
“既然你心意已決,你做都做了,這是我們的痛,外人都不能體會,我明白,我……尊重你的決定,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替你保密!”
司櫻扯出一個苦澀的微笑。“如果她們硬要逼你呢,你也不告訴她們。”
“嗬,就算我告訴她們,她們相信我說的話嗎?她們相信誰是回春,都不會相信那是你的!這樣我也可以放心,既然你都已經讓回春消失,那我怎麽可能再次讓她出現影響你的情緒,不管怎麽樣,我都要你活得快樂,我隻希望你可以像向日葵那樣,心向陽光自律自強!”
司櫻點了點頭,她緩緩鬆開了時靈的懷抱,也是起身,拉住了她嬌小的手:“我會的,好了,眼淚掉過了我們來說點開心的事情!最近你在歐洲那邊過得怎麽樣,回來後適不適應啊……”
“放心,就算不適應老子也得適應,我就是該回來了,雖然回來這件事情做得有點草率,但是看到你和晶晶就是最大的幸福……”
“咦,對了,晶晶呢,這幾年她該不會還是愛著一個男人不放吧!洛翼去哪裏她就去哪裏?”時靈挑眉道。
“能不提這狗事了嗎?她已經收斂一點點了,別再說她了!”
司櫻笑說。
“我不相信,她表麵上冷酷,見到那個男人還不是什麽偽裝都卸了!”
“別這樣說,她在我家呢,小心她知道後罵你哦!”
“那我們回去把,好久沒有聚聚了,說好了我們三人睡一張床!”
“你太重了,不跟你睡!”
“狗女人!”
“哈哈!”
……
第二天淩晨
司櫻帶著時靈回到金景別墅,看到了藍晶。三個閨蜜許久未見,幾乎是狂歡的望乎天闕。可就當她們剛決定睡下的時候,門鈴就不斷的響了。
外麵的人實在是沒有一點眼色。
而這沒有顏色的男人,就是苦逼的帝嶽豪。沒錯,他為什麽來這裏呢,還不是給自己的外婆逼的,那女人實在是太毒了,就連自己哥哥都幫著她,搞得他的小女朋友,這幾日都沒理過她。而且她們娘倆,還折磨了他一頓,若不是自己的外婆放下話來。
說無論如何要把她的兩個曾外孫和曾外孫女接回來。
他才不想來這,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他苦逼的按了一遍又一遍的門鈴,當門打開,帝嶽豪便是嚇了一跳,來人這不是自己的女兒司墨琪嗎?她抱著一隻毛茸茸的大狗狗,睡眼惺忪的,但是看到她後,那朦朧徹底消散了,簡直就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狗爹……你……你怎麽來了!”
“哥,狗爹又上門了,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再來打擾文嗎?你不聽是不是,難道你想讓我家花子狠狠的咬死你嗎?你真的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