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姌搖了搖頭,喊住她,往她手裏丟了一錠金子。
“雇輛馬車,再找兩個侍衛隨行。”
“對對對,今日主子已經把四小姐和八王爺得罪狠了,他們暫時不敢動主子您,可說不定會為難五少爺!”
箐兒說著,小心翼翼的接下了金子,收好就去準備起了給席琰的東西,耐心又體貼。
風語姌也不再攔著,由著她連夜出發去了。
殊不知,深夜的風家西苑中,也是燭火通明。
風婉瑤沒睡,拍著桌子,咬牙切齒。
“我派去殺箐兒的劉嬤嬤失蹤了,箐兒卻還好好的活著,這一定和那個小賤人拖不了幹係,馬上傳令,去把席琰抓起來!”
“四小姐,此事要不要請示一下儷妃娘娘?”管家到底是多吃了十幾年的鹽,做事更謹慎一些。
風婉瑤卻道:“姐姐交代的事情都辦砸了,我還有臉請示她?”
管家垂首不語。
確實,沒能殺了風語姌滅口,儷妃一定很生氣,何況,平日裏儷妃就對四小姐諸多嫌棄,就算儷妃和四小姐是血濃於水的雙生姐妹,翻臉起來,也絕對會照殺不誤的。
想到這裏,管家隻好默默地命人去執行命令。
風席琰的小命,就看是箐兒先找到他,還是管家的人先找到他了。
夜涼如水。
月光照耀在芸鳳國最高的飛羽峰上,襯著峰顛涼亭內對飲的兩人如玉雕般光華灼灼。
其中青衣的便是顧染笑,白袍的便是帝瑀天。
帝瑀天麵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一雙黑眸沉得仿佛看透世俗萬物。
隻有顧染笑神采奕奕,拿著酒壺豪飲,還能抽空念叨個不停。
“真是托了你的福,要不是你昨日給我嚐了一壺神仙醉,我也不可能遇到那等奇女子!你是不知道,那小丫頭性子剛烈得很,很對我胃口啊,哈哈哈哈……啊!”
嘭!
似是嫌顧染笑聒噪,帝瑀天皺眉間一彈指,對方就像昨日那樣直接倒頭摔在石桌上,大醉不醒。
四下清靜了,帝瑀天才像沒事人一樣的提起夜光杯,微微抿了一口。
“胃口好,也不該貪杯。”
“神尊恕罪,城主他一向隨性,念在城主乃您親手撫養長大的份上,還望賜份醒酒藥……”榮夏哆哆嗦嗦地跪下,滿頭大汗。
“七日自解。”
帝瑀天身旁的欒烏開口打發。
聞言,榮夏隻能點頭,認命地扛起他家城主就走。
誰叫他家城主明知神尊孤身一人數千年,還在人家麵前秀恩愛,活該被懲罰!
隻是榮夏不知,他扛著顧染笑離開之後,帝瑀天幽幽地問了欒烏一句。
“確定死的的那些人,都是風府的家奴?”
“沒錯!隻是是何人下手的卻無從得知,凶手似乎是用了瞬移術逃離的!不過,屬下必定加緊追查,給主子一個滿意的交代!”
欒烏跪地許諾,視死如歸的神情。
石桌前,月光下。
帝瑀天那已經沉寂千年的黑眸卻泛起了一絲波瀾,薄唇輕揚。
“不必了,本尊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