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
風語姌明明看見顧染笑張嘴大聲說了一句什麽,耳畔卻沒有傳來絲毫聲響。
她什麽時候聾了?
對麵的顧染笑也發覺了風語姌的不尋常,愣了一秒,隨即轉頭看向一旁麵無表情的君瑀天,一臉悲憤的大吼。
“君兄!你好卑鄙!竟然封閉了姌姌的聽覺,都不讓我告訴姌姌你圖謀不軌!”
“你要是還想開口說話的話,就老老實實閉嘴。”君瑀天淡淡掃了顧染笑一眼。
顧染笑立刻微微一震,臉上露出一陣委屈的表情,顯然是妥協了。
隻是在風語姌眼中,他們二人就像在演啞劇,嘴巴動,卻沒有聲音,著實把她急得夠嗆。
“你們在耍我玩兒呢?”
“是他頑劣了些,回去我會教訓他。”
君瑀天的聲音終於傳了過來,莫名的讓人有一絲心安,隻是君瑀天說出來的話,她連標點符號在內一個字也不信!
“好了,好了,鬧了老半天,都快餓死了!要不我給你們下廚做點好吃的?”風語姌眸光裏閃著興奮,小手搓手背,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
旁邊不明情況的顧染笑也跟著很是興奮:“好呀,好呀,我也想嚐嚐姌姌的手藝!”
“不,你不想!”
君瑀天說話間,同時伸手摁住了顧染笑的手腕,眼中那鄭重又凝重的目光是顧染笑建所未見的。
向來懂得惜命的顧染笑,立刻堅定不移的轉頭改口。
“姌姌,我想了想,還是不能讓你太辛苦!這頓接風洗塵宴就留到我府上去吃吧!”
“……”風語姌撇了撇嘴,滿臉的不高興。
顧染笑還是頭一次看見如此有下廚欲望的大小姐,眼珠轉了轉,十分貼心地給風語姌洗腦起來。
“姌姌我跟你說,我府上的廚子那可是從各個國家的宮廷裏麵挖來的,天南海北,人才濟濟,會做的菜式五花八門!”
顧染笑說的幾乎口沫橫飛,都拍起了胸脯。
“可以這麽說,隻要拿得出來的食材,他們都能給你做成人間美味!保證姌姌你吃了上頓想下頓,吃了今天想明天!”
“好想現在就去……”風語姌喃喃著。
倒不是她非常想嚐嚐那些廚子們做的菜式,而是她想要看看那些傳說中的禦廚究竟是怎麽做菜的,為什麽她做出來的菜就那樣神憎鬼厭呢?
顧染笑要的就是風語姌的這份喜歡,立刻順杆子爬:“那我現在就帶你去啊!一來一回不過三天,隨便請個假就行了!我保證你不虛此行,樂不思蜀……啊啊啊!”
顧染笑的話還沒有說完,後麵就再也發不出聲音,怎麽張嘴都是像啞巴似的單音節,頓時慌張的臉色大變,拚命的在君瑀天麵前比劃著他的嗓子。
君瑀天依舊麵不改色,淡淡的聲音回答:“你玩物喪誌可以,不要帶壞了她。”
顧染笑:“……”
風語姌好笑地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抵不過君瑀天的執念,認命地跟著君瑀天繼續去訓練了。
就連顧染笑也變得老實了許多,乖乖的站在一旁守著,一個字都不敢多說,深怕君瑀天又再次封閉他的聲音,那他晚上就沒辦法找姌姌聊天了!
不得不說,有君瑀天如此鐵血明確的人生導師在一旁,風語姌修煉的速度也比一般人要快得驚人的多!
僅僅是一下午的功夫,她的靈視、靈聽、靈嗅這三觀,便已經通通入門,就連網後修煉得辦法,君瑀天也一字一句,細致入微地告訴了她。
沉默了許久的顧染笑都忍不住搖頭感歎:“真偏心……當初你教我的時候,要是有教姌姌的十分之一耐心,說不定我現在就連雲苓國都劃到國土之內了!”
嘶!
風語姌輕輕倒吸了一口涼氣,瞪著眼睛瞧著顧染笑。
好家夥,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不過,她喜歡!
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哪個人又規定了誰能當王,誰不能當王?隻要她有興趣,就算換她來當的也無不可!
顧染笑從風語姌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讚許,頓時開心得滿麵春風。
風語姌原本覺得沒什麽,不過是英雄吸英雄罷了,隻是當風語姌的餘光掃到一旁的君瑀天身上時,忽地覺得自己在君瑀天的眼中就像是紅杏出牆似的!
這是怎麽回事?
更叫風語姌無語的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在跟顧染笑講話,君瑀天就在旁邊催促著。
“剛剛又喊餓又喊累,現在聊起天來就渾身都是力氣,可見修煉還不夠刻苦!”
“額……聽我解釋,事情是這樣的……”
一想到君瑀天那嚴苛的作風,風語姌就不禁有些發怵,張嘴剛要狡辯……啊不,解釋,君瑀天就斬釘截鐵地打斷了她的狡辯……啊不,打斷了她的解釋!
“有那個解釋的力氣不如多修煉一遍,就把我剛剛教你的修煉辦法,從頭到尾再來一次!”
啊啊啊……
風語姌頓時像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所有的興致都沒了。
偏偏她現在還打不過君瑀天,隻能按照君瑀天說的辦。
接下來的時間,她一邊修煉一邊咬牙切齒,暗地裏,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好幾次閃過了腹黑的光芒。
哼,她可不是好惹的!
白天折騰她,那她就晚上折騰他,走著瞧吧!
好不容易等到修煉結束,已經是月上枝頭,顧染笑大概是打仗累了,不知道躲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休息了,隻剩下君瑀天送風語姌回了院子。
風語姌在屋子裏匆匆吃了幾口楚心瀾給她留下的飯菜就起身來到了君瑀天的房門口探頭探腦。
君瑀天的房門緊閉,窗戶紙裏黑漆漆的,也看不出君瑀天在做什麽,但是半夜不點燈,絕對是在休息。
既然如此,她可就不客氣了!
看她的大召喚術!
風語姌咧嘴一笑,緩緩拿出了君瑀天送她的那塊黑玉,抬手就摁在了黑玉的龍眼上。
嘩!
一道光芒閃過,便看見月光下,清風裏,隻穿著中衣的君瑀天驟然出現在她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