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帝瑀天回答得言簡意賅,黑譚一般的眸子裏還劃過一抹深刻的恨意。

風語姌一看就知道,是仇家所為。

可能夠將顧染笑傷的如此之重的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整個大陸都找不到幾個。

如此來看,還真的像是帝瑀天才能做到的事情。

隻不過……

風語姌知道帝瑀天不會這樣做。

小席琰也知道,這樣問不過是為了轉移一下帝瑀天的注意力罷了。

緊跟著就該送客了。

畢竟風語姌到現在還記得這家夥對厲玥舞網開一麵的樣子,既然能為了別的女人而不為她做主,那她也沒必要留戀這樣的男人。

風語姌隨即衝著帝瑀天揚了揚下巴。

“你可以走了。”

“你在趕本尊走?”

帝瑀天一邊眉梢揚起,墨色地眸子裏閃過一抹探究。

風語姌臉不紅,氣不喘,清波的眸光看著帝瑀天。

“哦,你又不是病患,我幹嘛留你?”

“都說人走茶涼,本尊人還沒走,你這盞茶就涼透了?”帝瑀天輕輕一揮手,眨眼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風語姌手中的茶盞收了過來。

風語姌急眼了,起身去追。

“我的茶還沒喝完呢!”

“涼了的茶,不喝也罷。”

風語姌偏不。

她左手越過帝瑀天的腰際伸出去,帝瑀天就向右邊轉身。

她右手去奪,帝瑀天就向左邊轉身。

風語姌的速度並不慢,隻是小手沒辦法繞過帝瑀天的半個身子,帝瑀天稍稍一側身就可以完全隔絕。

這一來二去的,就像是在跳著某種默契地舞曲。

小席琰直接後退了幾步,和門口的雲越玄、韓韶音、諸葛思瓊他們一起看起了好戲。

“你們不幫幫師父嗎?”

“我們想幫就能幫得上嗎?你也不看看她要對付的是誰……”

“羽然的真實身份,帝尊還不知道?”

“噓……這情況,明顯不能讓那個閻羅王知道。”

“……”

幾個人的聲音雖然小,但還是逃不過帝瑀天的耳朵。

他眸光掃向說話的幾人,顯然已經對韓韶音說的話來了興趣。

這個慕容羽然,還有什麽不能讓他知道的神秘身份?

風語姌原本都不想搶了。

轉頭發現帝瑀天已經盯上了韓韶音,她隻能急吼吼地故意扯住帝瑀天的衣袖,直接辯論了起來。

“喂,別想跑!本座費這麽大功夫幫你救人,你診金都沒給一個銅子,給一杯茶還要收回去半杯?”

“你的診金要多少?”

“那要看你這個兄弟值多少銀子了。”

風語姌偏著頭,昂著下巴,一副坐地起價的市儈模樣。

偏偏她眸光裏帶著三分戲謔,顯然不是認真地在和帝瑀天討價還價,也就根本讓人討厭不起來。

帝瑀天也難得地扯了扯嘴角。

“你之前不還說這也是你兄弟嗎?現在救你自己的兄弟都要銀子了?”

“一碼歸一碼!我和他是兄弟,我不收他銀子,但得收你的。”

風語姌手心向上,一副死乞白賴地樣子。

小席琰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風語姌這幅模樣,雖然更想看下去了,但他們實在是無法忽視風語姌那時不時透過來的仿佛能殺人一般的眼神。

溜了溜了……

一群人躡手躡腳,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眼見著沒人了,風語姌才鬆了一口氣,**臉來,一屁股躺進了椅子裏。

“算了,本座懶得為了這點銀子跟你掰扯半天,你回去吧!顧染笑的傷養好了,自然會去找你的。”

“顧染笑的事先不談,且說為何你今日見到本尊,態度變得如此冷淡?”

說話間,帝瑀天俯身湊近風語姌,一張冷峻的臉龐近在咫尺,呼吸仿佛都吞吐在了她的臉上。

風語姌不知道他想做什麽,隻知道這一眨眼的功夫,她竟然就這樣被帝瑀天圈在了椅子中動彈不得。

一種異樣的感覺開始在她的心田蔓延。

不過……

她現在可是男裝,而且身份還是風語姌的表哥。

帝瑀天不至於對一個男人做什麽。

對吧?

風語姌想到這裏才梗著脖子,十分倔地與他對視。

就見帝瑀天眯著眼打量著她,輕笑一聲,道:“而且今日本尊闖進來的時候,你為何慌張得像個女子?”

慌張得像個女子?

風語姌心頭一跳。

腦子裏極力回憶著帝瑀天抱著顧染笑闖進來的那一幕。

自己沒有露出哪裏……吧?

“你!你……你還好意思說!”風語姌急快速地咽了咽口水,然後降低音量,故意做出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樣子湊到帝瑀天的耳畔道,“本座有隱疾,不喜歡被人看見不行嗎?”

“本尊想看。”

帝瑀天眼神在風語姌的身上巡視了一圈,同時慢悠悠地告訴她。

“兩個大男人,有什麽不可以看到的呢?”

“是嗎?”風語姌的眼珠一轉,來了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昂首笑看著帝瑀天,“既然如此,你先脫!你脫我就脫!反正咱們兩個都是大男人,誰怕誰啊!”

帝瑀天瞳孔地震。

雖說眼前的慕容羽然與語姌的氣息太像,但是語姌怎麽也不可能說的出這麽不成體統的話來。

大概隻是因為親戚的緣故,碰巧長得像,又碰巧有相同的氣息吧……

帝瑀天緩緩直起了身,臉上繼續恢複了之前的冷峻。

“本尊也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嘁!”

風語姌嫌棄地一揮手。

“你不愛脫,我還不愛看呢!起開,別擋著我休息……啊啊啊!”

風語姌強勢起身,卻忘了帝瑀天這樣的人,壓根就不會輕易給她讓路。

結果起都起來了,又不能貼上去,隻能把身子扭成了常人無法擺出來的角度去避開帝瑀天。

這一避,眼看著就要摔倒!

風語姌就下意識地伸手抓了一把任何她能抓到的東西。

隻聽耳畔傳來‘嘶啦’一聲衣帛碎裂的聲音。

風語姌再看,自己手上已經抓著一片上好的布料。

而帝瑀天那邊,胸口的衣領被扯下了一半,露出了大片蜜色飽滿的胸肌,此刻還在劇烈的起伏著。

完了完了……

帝瑀天一定以為他是變態,竟然直接上手扒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