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麵不僅壯觀,而且詭異得令人炸舌。

更加令人震驚的是,這淩亂不堪的場麵中,風語姌就像置身事外一般麵色從容,白衣飄飄,從頭到尾就像沒動過一下似的,雲鬢還一絲不亂的束在腦後。

見鬼了!

剛剛難道不是風語姌出手的嗎?

青龍堂堂主和晏安東,沐芃蘭他們滿臉的疑惑,卻根本來不及問風語姌,就看見院門口又浩浩****的走來了一群人。

這次可不是普通的堂口的弟子。

這一群人穿的是血雲宮最高級別的黑色宮服,每個人都是全副武裝,所有的兵器和配飾也都是最高等級的。

他們一出現,就像是夜空中閃過了一抹銀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這支隊伍中四個穿著黑底金邊服飾的侍衛。

他們抬著一頂純金打造,鑲嵌著七彩寶珠的轎子,穩穩當當的跨步進了院子。

即使隔著轎簾,風語姌也能感覺到轎子上的人實力非同一般,光是看一眼這個轎子就仿佛有一股殺氣迎麵逼近。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大家一動不敢動的看著這頂轎子發呆。

這不是他們血雲宮宮主的代步轎子嗎?!

要知道,宮主向來是不輕易露麵的,更別說為了一件事情親臨現場。

就連在血雲宮中高居長老之職的左長老和右長老兩人也不曾見過宮主的真麵目。

今日宮主居然現身這個小地方主持公道。

簡直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青龍堂堂主,朱雀堂堂主和玄武堂堂主三個人還是率先反應過來,領著眾弟子向著轎子跪拜下去。

“參見宮主,千秋萬代,橫掃江湖!”

“……”

轎子裏的人沒有半點反應。

跟著轎子的人中有一個年紀稍長的女子十分熟練地發話。

“你們好大的膽子,在血雲宮中竟然鬧得如此興師動眾,還有沒有把宮主放在眼裏?是想要造反嗎?”

“不敢不敢!”

朱雀堂堂主和玄武堂堂主齊聲否認。

二師兄也帶著一眾弟子七嘴巴舌的開始狡辯。

“都怪青龍堂那個新來的弟子,她整日裏無事生非,先是挑戰了青龍堂的師姐,隨後又挑戰了白虎堂的大師姐,最後還以下犯上把青龍堂堂主和白虎堂堂主都挑戰了,這根本就是個目無尊卑,野心勃勃的人,說不定以後還會對宮主不利!”

“說的沒錯,她對大師姐和白虎堂堂主下手如此狠絕,短短五日內接連殺了兩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分明就是有心造反,必須嚴懲!”

“就是,這樣一個不受管教的人,壓根就沒有把我們血雲宮放在眼裏,說不定還是敵對門派派過來的奸細,留不得啊……”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瞬間把風語姌說成了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青龍堂堂主和晏安東,沐芃蘭他們想要為風語姌說幾句話,聲音都被淹沒在了眾人的顛倒黑白中,急得直跺腳。

然而……

轎子裏的血雲宮宮主從頭到尾都是一言不發。

還是他身邊那個年長一點的女子神奇的領會到了血雲宮宮主的意圖,不耐煩的表情,揮了揮手。

眾人這才紛紛閉口。

玄武堂和朱雀堂堂主他們都以為接下來等待風語姌的必然是血雲宮中最嚴苛的刑罰。

萬萬沒想到,血雲宮宮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由他身邊的侍女代為傳話。

“這件事情宮主已經知道了,現在決定對新弟子羽然不予懲罰!並且按照血雲宮決鬥的規矩來,明日起……新弟子羽然就是白虎堂的新堂主,所有人不得有任何異議!”

“啊啊啊?”

朱雀堂堂主和神武堂堂主他們就像是聽到炸雷一樣,滿臉震驚和不可思議。

怎麽就連他們一向冷酷的血雲宮宮主也包庇起這個新弟子來了?

要知道,從前他們宮主最寵幸的就是白虎堂堂主了,但凡是得罪了白虎堂堂主的人,下場都無比淒慘。

現在這個初來乍到的新弟子羽然,不僅全身而退,居然還可以平平順順的當上白虎堂堂主。

難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還是說,就連嗜血冷酷的血雲宮宮主也會英雄難過美人關?

眾人呆滯的跪在原地沒有反應,好半晌都忘了動作。

還是血雲宮宮主身邊的那個侍女大聲的嗬斥了一句。

“耳朵都塞驢毛了嗎?!宮主說要羽然接替白虎堂堂主一職,你們還不趕快拜見你們的新堂主?”

“啊啊啊?啊啊啊!”

眾人後知後覺的在這聲怒吼中回過神來,紛紛掉頭跪拜上的風語姌,一邊磕頭一邊高聲山呼。

“恭賀新白虎堂堂主上任!我等必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

風語姌有些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她隻是想替沐芃蘭,晏安東出口惡氣。

壓根沒想當這個白虎堂堂主!

這些人能不能不要隨便把事情往她身上攬。

好煩呀!

沒等風語姌跟血雲宮宮主開口提議撤回這個決定,血雲宮宮主身邊的那個侍女又再次開口。

“你們都起來吧!我們宮主有話要私底下跟那個白虎堂新堂主交代,不想有旁人打擾,你們都退下吧!”

“遵命!”

青龍堂堂主,朱雀堂堂主和玄武堂堂主和一眾弟子們連半個字都不敢多說的爬起身,幾個呼吸間就通通退到了院子外,遠遠的看著這裏。

就連腿腳不變的晏安東和沐芃蘭都被用輪椅推到了離著院子十丈開外的大樹底下等候著。

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風語姌看著院子裏最後剩下的那頂坐著血雲宮宮主的轎子,沒有下跪請安,眼神裏甚至透著一股凜然孤傲的氣息。

反正也沒辦法追查出真正的幕後主使是誰了。

功虧一簣之下,風語姌隻感覺身心俱疲。

累了,毀滅吧!

要戰便戰!

她風裏來雨裏去,多少次九死一生都熬了下來,沒再怕的。

就在風語姌做好了準備孤注一擲的時候,轎子中卻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一段時間沒見,小姐姐的脾氣還是這麽火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