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帝瑀天才恍然想起來。
“這是你們魔族用來清洗記憶的上古法陣?”
“哈哈哈哈……你這個小子見識可真不少,實力在晚輩當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如若不是神族的人,我都想把你收做關門弟子了!”
魔祖肆無忌憚的笑著誇了句。
帝瑀天一點也不領情,繼續發瘋似的朝著魔祖的方向劈砍過去。
“把陣法停下!放了她!”
“哈哈哈……這個可由不得你,也同樣由不得我,要不你試試求求我的兒子?他?”
“風多多?”
帝瑀天像是恍然明白了什麽,眸子裏陡然射出兩道陰鬱如刀鋒的目光。
一旁被帝瑀天一掌拍在遠處的沈芸音則是眼珠一轉,乘著帝瑀天正想辦法救出風語姌的時機,偷偷摸摸地跑開了。
金蚩鳥想要攔著都無暇顧及。
主人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危急了。
稍有不慎就可能灰飛煙滅。
隻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那陣法光芒籠罩至極致的時候,原本痛苦不堪的風語姌就這樣陡然不見了。
金蚩鳥直接叫了起來。
“主人!主人該不會真的灰飛煙滅了吧?”
“住口!”
帝瑀天打斷了金蚩鳥的話之後,神情陰沉地衝向了那陣法處。
那裏確確實實已經感受不到絲毫風語姌的氣息。
難道她真的……
魔祖的聲音再次傳來,聲音裏帶著狠絕。
“都已經自顧不暇了,還有空被美色所惑?哈哈哈……今日,你們就等著死在這月魔窟裏吧!”
說話間,一道黑氣從刁鑽的角度飛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越過了金蚩鳥和帝瑀天的視線,完全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本來就已經搖搖欲墜的月魔窟開始徹底崩塌。
轟隆隆……
燈籠大的巨石紛亂地往下砸,幾乎沒有人能立足的地方,地麵也一邊晃動一邊出現裂縫。
要知道這裏可是月魔窟的第一百零八層。
要是從這裏跌下去,或者是墜在哪一層的月魔窟,那都是沒有活路可言的,身為上古魔獸的金蚩鳥對此無比清楚。
他還有他喜歡的人在等著他回去!
他不能死啊……
金蚩鳥慌得翅膀都展開了,整個人都完全恢複了上古魔獸的形態,已經準備在月魔窟完全坍塌之前趕快逃離這裏。
一回頭,沒想到那個癡情的帝瑀天還呆在主人消失的地方,拚了命地搜尋著主人的蹤跡。
有好幾塊大石落下砸在他的腳下、肩膀上,他都置若罔聞,就像砸的是別人一樣。
我了個乖乖……
金蚩鳥還算講義氣,想到這是主人的相公,即便主人已經被魔族的陣法弄得灰飛煙滅了,至少還有個師傅的相公在。
把他保住,來年給主人上墳的時候,他也算對得起主人了。
想到這裏,金蚩鳥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拉著帝瑀天的胳膊就往外拽。
帝瑀天依舊沒有一絲要離開的樣子。
金蚩鳥實在是撼動不了帝瑀天半分,不得不哄騙起帝瑀天。
他湊在帝瑀天的耳畔,低聲念叨。
“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尤其是那個魔祖和魔尊還虎視眈眈,整個凡間都岌岌可危,你怎麽能在這個時候不管不顧地致自己與險境呢?”
“你放心吧,主人在消失之前肯定已經明白了她中計了,之前吵架的時候,她還偷偷跟你使眼色來著,說不定現在消失也是主人的計策之一。”
“您說您要是這個時候出了什麽差池,主人回來的時候怎麽辦啊?”
“……”
金蚩鳥嘴皮子都磨破了才發現,不論怎麽說大道理,最後神尊的耳朵隻聽得進去關於主人的事情。
就在他說完最後一句關於主人的話之後,帝瑀天忽然反客為主,反手抓住金蚩鳥的翅膀,帶著他縱身一躍。
本以為帝瑀天和金蚩鳥會葬身在月魔窟的廢墟中的魔尊和魔祖,意外地看到兩道人影搶在月魔窟坍塌之前飛身出來了。
“可惡……差點就成功了!”魔祖的聲音透過一塊發著光的石頭悠悠傳來。
在石頭前的風多多淡淡譏笑了一下。
“爹想多了,那可是能在魔物橫行的世道活成頂端的神尊,就算爹爹您複活成功,也不一定能是他的對手。”
“豈有此理!你到底是向著誰的?”
“自然是向著爹爹這邊的,隻是我有更好的辦法,可以讓爹爹不用這麽費勁地想著怎麽樣弄死帝瑀天,我的辦法可以讓他自己不想活。”
“哦?什麽辦法?說來聽聽!”
風多多低語了片刻,隨即看向了他的身後。
他身後不遠的方向,有一張玉質的大床,床榻周圍煙霧繚繞,隱約可以看到一道妖嬈纖細的女子身影。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在月魔窟的陷阱陣法中無故消失的風語姌。
她此刻雙眸緊閉,臉色略有些蒼白,就像睡著了似的一動不動。
就在風多多說話的功夫,在床榻遠處的方向,有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試圖靠近風語姌,她的手中還凝結著可以直接魔化普通人的黑光。
“沈芸音,你要是不想灰飛煙滅,就老實一點聽命。”
“哼,是你們先不遵守約定,說好了我投身魔族,你們就把這個女人的性命留給我!結果為了套她歡喜,你們直接把我綁去了帝瑀天的跟前認罪!!!你們的話我再也不會信了!”
被風多多發現了的沈芸音直接起身,一副要跟風多多拚個魚死網破的架勢。
當然,她死也要拉上風語姌當墊背。
然而……
一直不讚成被美色耽誤前途的魔祖竟然朝著沈芸音投來一道魔壓。
一瞬間,沈芸音就像是沒了骨頭一樣,整個人都攤在了地上,身上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縱橫交錯的裂紋,每一道裂縫都透著黑色的**。
這種寸寸龜裂的痛苦當真是生不如死。
沒一會兒沈芸音就支撐不住了,匍匐著跪地求饒。
“住手,住手,我錯了!你們要做什麽都可以!”
這個時候,風多多指了一下躺在玉床中的風語姌吩咐沈芸音。
“不難,做她的貼身丫鬟。”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