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老狐狸

江南點頭,彼岸娘娘原本便煉就一艘彼岸神舟,而乾坤老祖則煉就化仙神光,與這艘金船的確大有淵源。

看來這艘金船,的確是帝和尊煉就,為乾坤老祖和彼岸娘娘準備的法寶!

“這艘金船的威能太強,比得上天君之寶,盯上這艘金船的強者不在少數,兩位須得小心。尤其是軍師,想殺你的人並不在少數!”

江南探手一抓,隻見麵前出現筆墨紙硯,抬手提筆,飛速寫下一道神道敕令符文,交給乾坤老祖,沉聲道:“我這道敕令符文,可保你在仙君的圍攻下而不傷。不過擋不了多久,賢伉儷當心別人殺你們奪取你們的機緣!”

乾坤老祖和彼岸娘娘鄭重點頭,收取符文敕令。

這場浩大的盛事本來便是一場機緣之戰,搶奪機緣,斬殺對手隨時都會發生,稍有不慎機緣便會變成劫數,身死道消!

彼岸娘娘雖是新仙道的道祖之一,但是論修為卻要比計都羅睺羅都遜色一籌,比鴻道人鈞道人的實力也要弱上不少。

她如今是混元無極聖人境界,仙君中期的戰力,而乾坤老祖則是仙王中期,兩人的實力可以說是仙界的上層強者,但能夠擊敗他們斬殺他們的存在還是不在少數!

乾坤老祖和彼岸娘娘合力祭起仙帝寶船,向那艘金船飛去,剛剛飛臨,突然隻見一道仙光飛來,唰的一聲定住仙帝寶船。

“原來是自然老君!”

乾坤老祖回頭看去,隻見自然老君大袖飄飄,笑容滿麵飛來,手中托起一株仙樹,剛才正是這株仙樹枝條和根須刷住仙帝寶船,讓寶船無法接近那艘金船。

“自然老君這是何意?”彼岸娘娘蹙眉問道。

自然老君嗬嗬笑道:“彼岸道祖,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有緣者居之。實不相瞞,這艘金船是我師尊留給我的寶貝兒,老夫見賢伉儷要取,不由著急了些出手阻攔。勿怪,勿怪。”

乾坤和彼岸暗罵一聲無恥,這自然老君畢竟是帝尊弟子,修為實力比兩人加在一起還要高,乃是巔峰仙君。

自然老君說金船是帝尊留給他的寶貝兒,自然是謊話連篇。

乾坤老祖感慨道:“老君年紀極長,德高望重,沒想到這臉皮也隨著年齡一起生長,令晚輩著實佩服。”

彼岸娘娘當即催動仙帝寶船,隻見半株世界樹隱隱浮現。寶船輕輕一振,便將自然老君仙樹根須震斷,搶先一步向金船搶去。

自然老君不敢怠慢,也自向金船衝去,同時祭起仙樹掃向仙帝寶船上的兩人。瑞彩條條,祥雲朵朵,樹上有鳥巢,鳳凰棲息,那頭仙凰也自飛起,羽翼一展,便是一道道七彩神霞飛出。殺向乾坤和彼岸!

這頭仙凰便是他的坐騎,從小養大,竟然也是一尊仙君級的高手!

乾坤老祖和彼岸娘娘的修為都大不如他,隻得全力仙帝寶船,半株世界樹巍巍晃動,也是無數瑞氣仙霞飛出。與自然老君的仙樹和那頭鳳凰碰撞!

他們的功法神通走的都是飄逸的路線,動起手來畫麵唯美,兩株仙樹也是光彩奪目,絢麗非常。

突然,一頭貔貅呼嘯奔騰而來。張開大口,口吐一道光柱,轟開兩株仙樹纏繞之處,奔騰而去,直奔金船而去,而貔貅背上,太真仙君哈哈大笑,向乾坤夫婦和自然老君拱了拱手,笑道:“道友,師兄,這是家師留給我的寶貝兒,你們好不要臉,居然搶我的!”

“太真師弟,這是你新收的坐騎麽?”

自然老君打個哈哈,從袖筒裏抽出一根拂塵,向前甩去,拂塵億萬塵絲飛出,將太真仙君座下的貔貅纏得綁住四個蹄子,結結實實。

太真仙君抽劍斬向塵絲,笑道:“師兄,你小點力,小弟好不容易才捉住這畜生,若是被你斬了,小弟哭都沒地方哭去!”

他一拍頂門,隻見頂門慶雲飛起,慶雲之上托著三口又細又薄的飛刀,刀光射出,斬向自然老君仙樹上的鳳凰,而在刀光後麵,還跟著幾枚圓潤潤的珠子,一看便知是了不得的寶貝兒。

果然,下一刻自然老君擋住了刀光,那幾枚珠子卻接二連三的炸開,將這位老君炸得焦黑,樹上的仙凰也被燒掉了幾簇羽毛。

那仙凰化作一位少女,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嘴巴快得出奇,卻是在喝罵太真仙君是陰損小人。

乾坤夫婦看得瞠目結舌,彼岸娘娘哭笑不得,道:“這兩位老仙君卻也都夠無恥的,他們是帝和尊中的哪位的弟子?”

“仙帝家的。”乾坤老祖也不禁對這兩尊老仙君的表現感到無語,笑道。

“原來如此。”

彼岸娘娘小聲道:“我聽教主說,仙帝的父親,便是一個無比邪惡的存在,連仙尊都忌憚萬分。估計是一脈流傳……”

自然老君和太真仙君雖然在惡鬥不停,但是卻沒有放過乾坤和彼岸兩人,戰鬥圈子將兩人裹住,若是兩人即將突破重圍,兩人便立刻出手,將他們二人拉回來,讓夫婦二人恨得牙根癢癢。

乾坤老祖擅長智鬥,借力,但是修為太差,碰到這兩個老狐狸般陰損的老仙君,合縱之術根本沒用。

卻在此時,突然隻見又有兩尊仙君級的存在率眾殺來,其中一支為首的便是巨靈道君,另一支卻是女希古神率領混沌古神衝來,也是想要得到金船!

這艘金船上的寶物極多,數以萬計,無論是金船本身還是船上的法寶,都是了不得的財富!

即便是巨靈道君也不禁動心,想要得到這艘金船,武裝自己的麾下!

這兩人一個混沌古神中的仙君級存在,也是與自然老君同檔次的存在,另一尊則是轉世道君,肉身極端強橫,修成身、道、果三位一體的存在,實力都是極為強大。

此刻兩人又都是率眾前來,各自組成兩座殺陣。阻撓其他人接近金船,而他們二人則快速向金船飛去。

自然道君突然拋下乾坤和彼岸,長身而起,殺向巨靈道君。而太真仙君也將兩人拋開,駕著仙麒麟衝向女希古神。

巨靈道君和女希古神已經踏到船上,四人在金船上大戰,自然道君百忙之中向乾坤和彼岸叫道:“你們兩人,為何還不收取金船?”

彼岸娘娘錯愕,怒道:“糟老頭子,剛才還要阻止我們,現在怎麽卻讓我們收了?”

自然老君嗬嗬笑道:“剛才是為自己爭一把,現在外敵來了,自然要讓給你們收取。畢竟。你們是我仙界的人,而巨靈道君卻是史前的老怪物,女希是女古神,非我族類。”

太真仙君也是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乾坤老祖和彼岸娘娘都是無語,急忙用心感應這艘金船。

此時。北落師門和天河水師已然出動,天河水師百萬仙人大軍展開,但見虛空中一道天河呼嘯奔騰,一艘艘巨大的樓船行駛在天河之上,船帆幢幢,人頭林立,大炮中炮火紛飛。壓製一件件法寶。

而北落師門的陣法展開,則是一座座仙城橫空,巨大的城池方圓數百萬裏,數以百計的仙城連成一片,仙城壓境,城頭站著無數仙人。殺氣騰騰。

下方玄州,江南抬頭觀看戰局,突然心頭微動,目中神光爆射,看向仙界第七虛空。隻見兩大道宮中的仙尊宮中,一道仙光墜落,轟然砸在仙界的大地之上,裂開仙界的壁壘,消失不見。

“太一天君的分身!”

江南霍然起身,冷哼一聲,道:“太一天君派出他的分身前往三界,隻怕要斷我三界氣運!”

鴻道人、鈞道人、計都和羅睺羅臉色劇變,羅睺羅連忙道:“教主,我最近聽到一些流言蜚語,說教主氣運已盡,在劫難逃,將要隕落在這場大機緣大劫數之中!教主派洛花音下界,莫非圖的便是以三界眾生為教主聚集氣運?如今這太一天君派出分身,隻怕為的便是要徹底斷絕教主的氣運,斷掉教主的一切生機!”

鴻道人鈞道人和計都紛紛點頭,他們也聽過這方麵的傳聞,心中有些惶恐不安,抬頭看向江南。

江南臉色陰晴不定,羅睺羅大著膽子上前,道:“不如小侄下界,阻攔太一天君的分身。羅睺必然竭盡所能,死而後已!而鴻師兄他們,則可以留在這裏,奪取機緣。”

江南長歎道:“隻能如此了。羅睺,你下界之後,直接前往大羅天相助,不可耽擱。我賜給你一道敕令符文,可保你的性命。”說罷,書寫一道敕令符文,交給羅睺羅。

羅睺羅當即打開仙界壁壘,飛身下界,待飛到雷海之處,將那到敕令符文丟了出去,冷笑道:“玄天,你果然偏心,不派自己的親生兒子下界,怕斷了他們的機緣!今日我若不毀滅三界,斷你氣運,我跟你姓!”

他飛入三界之中,隻見太一天君的仙尊分身已然先行一步,殺向大羅天。而大羅天中洛花音已然布成禳天大祭,聚集三界生靈,共同祭祀,洛花音為陣眼,為江南聚集氣運,旁邊還有一尊古神壓陣,正是巴扈古神。

太一天君的仙尊分身殺入大羅天,巴扈古神立刻飛身而起,祭起大盾阻擋,但他怎是太一天君分身的對手,戰鬥幾個回合,便被打得重傷不起,幸好有大盾在,沒有死在太一手中。

太一又殺向洛花音,洛花音寸步不讓,拔劍浴血而戰,她雖然得到帝尊留下的一套法寶,實力暴增,但也不是太一分身的對手,岌岌可危,卻死命不退。

羅睺羅看了片刻,想了又想,始終忍住不曾出手,暗道:“再看看,再看看,玄天這廝派我下來,說不定有詐,若是洛花音死了,我再出手毀滅三界和大羅天……”

終於洛花音堅持不住,單膝跪地,掙紮起身,卻無法起來。

“玄天的氣運,可以滅絕了。”

太一天君仙尊分身臉色漠然,抬手向洛花音拍下,羅睺羅精神大振,不由放聲大笑:“現在可以毀滅三界,栽到太一的頭上,玄天也懷疑不到我……”

他笑聲未落,突然隻見一道驚天動地的劍光從洛花音手中衝天而起,一劍開元,刺入太一分身的掌心,隻聽劈裏啪啦的爆響不斷傳來,太一分身手骨頓時被攪得粉碎!

那劍光如此驚豔,如此淩厲,一閃而沒,傳入太一分身的眉心,接著化作一口元始證道劍從太一分身後心穿過,落入洛花音手中。

轟隆!

太一分身倒地,肉身崩塌,化作滾滾的靈氣靈漿,混著滾滾如瀑如河的鮮血流遍大羅天,又從大羅天流向下方的諸天,滋潤三界!

羅睺羅驚得魂飛魄散,一身冷汗滾滾而下,剛才那驚豔一擊,根本不可能是洛花音這等仙君級存在所能發出,而是天君級的存在,醞釀已久的恐怖一擊!

“是玄天,玄天早就算到有人要來破壞他的氣運,在元始證道劍中埋伏了一道神通!”

“他既然有此後手,為何還要派我來?他懷疑我,想要將我連同太一分身一同斬殺?”

“不對,不對,他不可能懷疑到我,難道是試驗我的忠心?”

他心中忐忑不安,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回到江南身邊,過了良久,這才一咬牙,轉身向仙界走去,心道:“摩訶古神算無遺策,絕不可能算錯。既然如此,我還是回到玄天身邊……”

到了仙界玄州,鴻道人鈞道人和計都連忙迎上來,紛紛詢問。江南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和顏悅色道:“辦妥了麽?”

羅睺羅臉色早已恢複如常,躬身道:“一切妥當。”

江南輕輕點頭,道:“羅睺真乃我之臂助,你立下此大功勞,不如今後便隨我姓做我幹兒子罷,我賜你姓江。”

羅睺羅心頭亂跳,抬頭偷偷看去,隻見江南麵色古井無波,看不出他心中真正想法,後心冷汗不由又是滾滾流下,心道:“他究竟是聽到我的話,還是真的想賞賜我姓江讓我做他幹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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