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房梁上的響尾蛇勞動節快樂
董明修確定張出是奔著我手裏的通獄來的，但我我仔細推敲以後覺得還是說不通。張出想要通獄分分鍾就能到手，何苦繞這麽大一圈子。
董明修順道鄙視了一下我的智商。
‘你也不想，要是通獄隨隨便便誰拿去都可以用，赫奢為什麽非要帶著你？’
董明修說的也有道理，既然我對這件事有這麽至關重要的作用，就很有可能說明通獄離了我不行，赫奢這才能放心的把東西一直放在我手裏。那這麽說張出可能也知道這一點。
‘我覺得，張出把清雨軒易名到你名下，好像也沒安什麽好心。’董明修分析。
‘但是當時我問過赫奢的意思，赫奢沒有反對這件事。’
‘那他就是另有打算了。’
我和董明修站在院子裏說了會話，大概彼此的疑問都交流個遍，董明修對赫奢這些日子在忙什麽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雖然說這些話有可能是我多嘴了，但我始終覺得，赫奢在做什麽，在為了誰做什麽，總要有個知情人知道。要不然真的萬一哪天出了什麽不測，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我雖然知情，但是我自身難保。要是出事，我估計我和赫奢也是一前一後，誰也收不了誰。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一個雖然站在局外，但身份還不是外人的人好。
大概到了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馬思哲和赫奢回來了。
剛一進屋的馬思哲就氣喘籲籲的要水喝，陳貴給端過來一碗水，然後比比劃劃的告訴董明修自己先休息了。南娜流著鼻涕也過來問晚安，抱著馬思哲的大腿狠狠的蹭了一下。馬思哲一臉受寵若驚。直到南娜扯著鼻涕，拉出了一條晶瑩的絲線，馬思哲才意識到自己又中計了。
‘你們倆有什麽收獲嗎？’看馬思哲的樣子好像累得不輕，但赫奢卻一臉輕鬆。不過想想也是，赫奢從來也沒氣喘籲籲過，體力好的簡直不像人。
‘收獲？老子差點回不來了！’馬思哲激動的說。
馬思哲和赫奢從陳貴家出去，直接走到了旁邊的另一戶人家。馬思哲也一直貫徹著不懂就問的想法，想找另一戶人家打聽打聽。但是卻和赫奢的想法發生了分歧，赫奢想要去看看地形，畢竟子陵的位置基本可以確定了，再怎麽跑也跑不出這麽大點地方。於是兩個人誰也不將就，非常默契的決定，分道揚鑣。熱門小說馬思哲去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發生，還有這一片是不是曾經流傳過有古墓存在。赫奢去觀察地形，看看哪裏有可能是子陵的最佳位置。
馬思哲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人家屋頭，卻忘了一件事。村子裏住的可都是山蛇人，除了人還有蛇。。。但是剛進門的馬思哲還沒意識到這一事實，於是他氣勢洶洶的，意氣風發的，頗有城裏人姿態的走了進去。
‘你好，我是政府地質檢測局的。’馬思哲隨口給自己編了一個單位，聽起來既高大上，又有說服力。
馬思哲這麽一亮屬性，把人村民嚇著了，心想著這政府的沒事跑我們家裝什麽逼？
‘來我們這有什麽事嗎？’還好這家普通話說得挺好，要不然馬思哲根本沒法溝通。
‘想谘詢你們點事。’
人家村民一聽，政府有事？那就問唄。什麽都沒多想，連個工作證明都沒看，馬思哲就開始各種胡說八道。
‘我們政府啊，看中了你們這塊地想建點東西，搞建築之前啊我們就得先搞清楚這塊地的來曆。也就是它以前是幹嘛的？’
‘搞建築？’
‘就是蓋房子。’馬思哲不拽文辭，簡潔明了的說。
‘政府咋要跑到咱們這邊邊角角的地方蓋房子？’
‘呃。。。這不是風景好嗎。’
老鄉看了外麵一眼，疑惑的問馬思哲‘你是咋進來的？’
‘我從外麵林子走進來的。’
這村民的神色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那樹上的蛇你可動過？’
看他的表情，馬思哲要是動過了非得跟他玩命不可，索性就否認‘蛇？那林子裏有蛇？’
村民的臉色好像緩和了些‘哪個林子裏沒有蛇，你說吧，想問啥。’
馬思哲趕緊抓住機會‘你們住在村裏的人是不是一共就這麽幾戶？’
那人點頭‘嗯，我們時代都住在這裏。
‘那這麽說，不是你們村子裏的人你一眼就認得嘍？’
‘那是當然的，村子裏上上下下，男女老少加起來都不到五十人，怎麽可能記不得。’
馬思哲又問‘那你在前些日子有沒有見過一撥奇怪的人來這裏？’
村民想了一下，輕輕搖頭‘沒有，我們這裏很難進的，很多人都走到林子裏就退了回去，真正走進來的人不多。’
馬思哲不死心‘你再好好想想，確定沒有人來過？幾年前的也算。’
那人又仔細想了想‘真沒有，來這裏的人都是有數的，每一個我們都認識，收蛇的，放蛇的。。。倒是在林子外麵，我見過一回。’
馬思哲一聽有戲！‘林子外麵什麽位置？什麽時候？’
‘大概兩年前吧，有一夥人拉著一車的板材，在外麵搭了一個廠房。’
馬思哲聽著覺得有點熟悉就問‘是林子外麵那個沒有窗戶的廢棄工廠嗎？’
‘工不工廠的，我倒是不知道，但是那東西搭好以後一直沒有人來管，可能是放一些沒用的東西吧。’
‘你們村裏人沒人覺得奇怪？’馬思哲問。
‘你也看見了，林子外麵就是一片荒地，村子裏的人一般都不怎麽出去。所以那裏發生了什麽事也跟我們無關，沒有人閑著會去想那些事。我也是在放蛇的時候無意中看見的。’
馬思哲想了一下這個時間點，這人口中說的搭彩板房的人是薛景求還是張出，還是隻是有一夥人湊巧在那裏打了一個房子。後者的可能性很小。首先，那個房子從搭成以後就少有人進去。我曾經看到過，裏麵都是一些毫無關聯的東西。幾個汽油桶，一層一層摞在一起的輪胎，牆上還掛著黃色的塑膠管子，不知道多久沒用了，舊的不成樣子。
幾樣東西好像是單純為了擺設掛在那裏的一樣，沒有什麽實際用途，我也想不到什麽產業會同時需要這幾種東西。所以那裏很有可能就是薛景求或者張出故意為之，這連個人中，馬思哲更懷疑薛景求，畢竟我們白天曾經在那裏見過一麵。
馬思哲突然想到了什麽‘你剛才說收蛇和放蛇的人？’
村民被馬思哲問的一愣‘是說過，怎麽？’
‘林子裏有蛇？’馬思哲這時候想起，自己剛才沒交代過看見林子裏的蛇這事了，靈機一動趕緊問。
村民好像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臉色變得很尷尬。
‘嗯，是有。’
馬思哲假裝一臉嚴肅‘你們養蛇做什麽？還養在林子裏，萬一爬出去了，周圍的村子是要跟著遭殃的!’
‘所以我們都住在這麽偏僻的地方，而且我們也有辦法讓蛇爬不下來。’
‘你們養這蛇都是做什麽用的！’馬思哲接著問，但是不巧，問到了一個人家不想回答的問題。
‘這好像跟你們無關吧，我們也沒犯法。’
馬思哲意識到了對方的抵抗情緒，而且從那人的眼神裏也看出了不信任，便決定不再追問，趕緊打聽好自己要知道的東西後走人。
‘行，這個我們先不管，還是問問有沒有奇怪的人出入的事。剛才你說，收蛇和放蛇的人。我能聽出來，放蛇應該都是你們村裏的人，那收蛇的人呢？’
‘收蛇的人都是外麵的人，但是和我們都都聯係了好多年了，不算是陌生人。’
馬思哲覺得這可能是個突破口‘你知道那些都是什麽人嘛？’
‘不知道。’村民搖頭。
‘那你有他們的聯係方式嗎？’
‘沒有。’
‘那你們怎麽聯係？’
‘收蛇的季節到了，他們自然會來。’
‘那什麽時候是收蛇的季節？’
這次村民沒有回答，狐疑的看著赫奢‘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突然這麽一問讓馬思哲感覺到自己好像是露餡了‘我？我是政府的調查員啊。’
‘我從你進屋說話就覺得你不對勁，這麽刨根問底的你到底想知道什麽？’村民的表情開始變的不友善，馬思哲察覺到了不對。
當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走，現在知道收蛇人的這個方向，下次就可以去別人家按照這個方向問。但是看樣子他們對這件事都很忌諱，不會隨便說出實情。
‘我有什麽不對的，既然你不信任政府，那我也沒什麽好問的了，謝謝你剛才的配合。’說完馬思哲腳底抹油就要溜。
剛走出房門到客廳，馬思哲就聽見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順著聲音往房梁上一看，竟然有一截東西在高頻率的顫動。那是一截響尾蛇的尾巴！
那截尾巴正纏在房梁下的柱子上，馬思哲順著尾巴往上一看。我的乖乖，一條碗口粗細的蛇整盤在房梁上麵，尾巴不停的掃來掃去，發出嘶嘶的聲音。
村民跟在馬思哲的後麵，快步走出來，一把關上了門。
‘說，你到底是誰？’
馬思哲斜眼看了一下房梁上的蛇，心想什麽意思？這是不讓我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