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屍體
就在那人身上繡著006的口袋裏麵,馬思哲找到了一個工作證。我翻看了一下,上麵很清楚的寫著——外貿交易中心翻譯,唐澤中。馬思哲問我“這外貿交易中心是個什麽鬼東西?”
我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也不用糾結。真正盜墓的人是不會把自己的個人信息印在名片上的。”
“你的意思這個身份證明是假的?”
“當然,一個翻譯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跑到這來,況且,他身上的衣服很專業,肯定是有準備而來。”
“可是從衣服也不可能準確判斷啊。”馬思哲心裏多少還是有疑問。
“孫乙說的沒錯,那個身份是假的。”赫奢拿起那人的手,攤開給我們看“他的虎口處有一層厚厚的繭,應該是經常從事體力勞動,並且是需要抓握工具的體力勞動。嘴角有胡茬,頭發長度過長,應該是一個平時不太注意自己形象的人。所以基本能斷定不會是什麽翻譯。”
老九半懂不懂的看了那屍體兩眼“就算是偽造的身份,也肯定是在上麵給別人看的,為什麽帶下來了?”
“也有可能是為了死後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我分析道。
馬思哲好像在思考著什麽“其實就算沒有這個東西我們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呢?明明多此一舉,還要帶下來,一個假的身份證明。。。”
“自己在那嘟囔什麽呢?”
馬思哲一下子坐直“我知道了!”說完拿走了我手上的工作證,左看右看之後把工作證外麵的那層壓上的塑料膜撕掉,我低頭一看,原來那層塑料膜中間夾了一張小紙條。馬思哲欣喜若狂“工作證上的內容沒用,秘密一定就在工作證上!”
馬思哲的智商絕地反擊,一路飆升,我瞬間沒了平時吐槽的那些話。
馬思哲把紙條展開,上麵是由幾條線組成的一小副畫,很明顯這隻是一小部分。赫奢看了一眼,二話沒說掉頭回去。
“你幹嘛去?”
“那東西。”赫奢頭也沒回,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之聽見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水裏。
不一會,赫奢頭發還流著水,手裏拿著一個東西走了回來,扔在地上。我一看,又是一張巴掌大的圖。“每個人身上都有。”赫奢說。
原來他剛剛是回去找011了,他身上果然也有一張同樣的東西。這些人每個人都拿著一塊拚圖,一損則俱損。隻有這些人都在一起的時候,拚圖才會有作用。赫奢把兩塊圖放在一起看了一會“這應該是個地圖。”
我趕緊湊過去“地圖?哪的地圖?”
“最起碼要再有一個才能看出來。”赫奢沉思著說。
“那,那咱們就,抓,抓緊,時間趕路吧,沒準前麵還,還有點什麽。”脖子擰著褲腳上的水說。
赫奢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小心得把兩張圖放了進去,抬頭對我們說“走吧。”赫奢這個人,不知道怎麽說,總給人一種安心的力量。仿佛他的每一步都踏穩了土地,走過了浮塵。也有可能是我先入為主的給了他信任才會有這種感覺。所以,就算現在前麵的路再凶險,我也感覺自己很安全。
走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牆裏的那個人,忽然感覺他好像不在原來的位置。“哎哎哎。”我拉了拉赫奢的衣袖“它好像移動位置了。”赫奢聽我這麽說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表情也不想剛才那麽自在。
屍體雖然沒從牆中往外移動分毫,但是他的整體位置卻改變了。赫奢上下看了一圈“不是屍體在動,是這麵牆在動!”
這種情況我之前也經曆過,最壞的下場無非是把我們圍起來困死在中間。這倒也印證了之前的話,五個祭坑設計都出自同一個人之手,所以這幾處才有這麽多相似的地方。
“那怎麽辦?牆體移動我們根本沒辦法走出去!”
“走水路。”赫奢輕飄飄的說。
這倒是個好方法,牆體移動,但是河道就這麽寬,我們從水底遊過這一段就好了。馬思哲說道“本來我就不會水,現在我這腿腳又不聽使喚,要不然你們給我打暈拖過去得了。”
赫奢轉頭看著馬思哲“你確定?”
馬思哲瞬間眼皮一跳“不要不要,我開玩笑的。”赫奢抬頭“這一段路不長,很快。”
我拍了拍馬思哲的肩膀“嗯,又輕又快又體貼。”馬思哲一臉痛苦,我知道對於一個不會水的人來說,進去水裏有多恐懼,但是這一切。。。隻能怪他自己笨!
馬思哲交給了脖子和我,赫奢在前,老九在後。轉眼之間同行的就剩我們幾個了,剛才和守屍鳥的一戰損失慘重,折了太多人在裏麵。
下麵無風無浪,我們遊一會歇一會,總算遊過了之前那段兩岸夾著的空間。馬思哲跟死了一樣,我如果不用盡全力根本拖不動他。眼看著岸就在麵前,我加了把勁,一鼓作氣把他給拖了過去。馬思哲撅著屁股爬上岸以後,坐地上就開始抹眼淚哭訴。“打死我我都不下水了,孫乙你他娘的不把我當人啊你,這是肉體啊這是,你往死勒啊。。。”
我氣喘籲籲的把腦袋搭上岸,有氣無力的說“下次,如果還有水路,老子直接就一槍崩了你,坐著你劃槳過去。”一米八多大老爺們,我用一隻手拖著,另一隻手還得劃水,天知道我中途幾次都想在水裏把他踹死算了,但殘存的良知控製住了我。
馬思哲好像也知道自己理虧,默不作聲。掀起衣服角擰幹了,擦了擦臉上的水。他這一掀衣服,腰間的紋身正好衝向我。我盯著看了一會,馬思哲問我“怎麽?被馬爺搓衣板一樣的身材迷住了?”
我慢慢拱上岸“你當年說你這紋身是什麽時候紋的來著?”
馬思哲也低頭看了一眼,用手摸了兩下“九歲的時候,我爺爺說的,家裏的男丁九歲以後都要在身上紋上這個。”
我好像聽到了一絲端倪“你爺爺有嗎?”
馬思哲搖頭“沒有。”
“這麽說這個紋紋身的習慣,是從你爺爺下一輩才開始有的?”
“差不多,跟我爸一輩的,不管是直係還是旁支,男丁九歲時候都會紋。”
為什麽呢?馬思哲他爺爺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個奇怪的圖案,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以至於他要世世代代都記住?
“你之前還跟我說過你爺爺之前是知識分子,後來因為文革,轉行做了地串子。”
“嗯,我爺爺比較幸運,沒被批鬥過,也沒受過罪,自己很早就逍遙江湖了。”
“可你爺一個知識分子,怎麽就突然做了地串子呢?”
馬思哲把衣服放下“你一考古學家還來盜墓了呢,我爺為了謀生有什麽不可能的。”
馬思哲踩我痛腳“別拿我舉例子,我不算考古學家,我就是個挖坑的。”
我和馬思哲聊了沒幾句,赫奢脖子和老九他們都紛紛上岸。但是都氣息勻稱,沒有一個像我這樣累成狗的。我咒罵脖子“說好的咱倆一起!你人跑哪去了!”
脖子一臉無奈“這,這可真不怪我,這位,小,小兄弟對著我臉就,就,就踢了一腳,這他媽把,把我疼的,差,差點沒昏過去。等清醒過來,你,你們倆都上了岸了。”脖子說完瞪著馬思哲,馬思哲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我心裏還在尋思著剛才的事,馬思哲他爺爺。。。會不會當年馬思哲他爺爺走南闖北做地串子的時候,曾經接觸過和古滇國有關的東西,所以才會對這個符號耿耿於懷。
忽然!我想到當時馬四野在馬家祖墳裏埋著的通天!就更印證了我的想法!
馬思哲他爺爺發現過有關古滇國的秘密,或許記錄了下來,放在了自家祖墳裏。後來被馬四野巧合中發現,導致馬四野現在神神秘秘!這一切都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忽然之間好像茅塞頓開了一樣。
我趕緊跟馬思哲說了我的猜測,馬思哲聽的一愣一愣的“我爺爺。。。根源竟然是我爺爺。。。”
“這些還都隻是猜測,是不是真的要問過你四叔才知道。”
說到馬四野,我忽然之間又想到了一個人,便問赫奢“你知道霍英嗎?”
“當時跟你們去帽兒山的那個女的?”赫奢監視過我,對這些當然了如指掌。
“除此之外,你不認識她?”
赫奢搖搖頭。我這才發現,早在赫奢出現之前她就不見了,神奇消失了很久。我和馬思哲誰都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如果說這麽一幫人都是赫奢的部下,那麽霍英是什麽情況?
我趕緊問老九“你們知道和你們同行的那女人的底嗎?”
老九搖頭“不知道,那幾個人是張出自己帶來的,”
“哪幾個人?”
“就是留在山下鎮子沒一起來的那幾個,包括那個女的。”老九回憶說。
脖子想了想,說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哎,我還,還記得張出當,當時在,在清雨軒二樓打打過一個電話,好像就是,就是給那個女的。”
“說什麽了!”
脖子回憶了一下“好,好像說夢,夢溪堂的事,辦,辦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