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野人之說

楊大哥給我們送到半路就回家了,我和曹可瑞兩個人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古董’曹可瑞說。

我四下看了一圈,然後指著自己問她‘你是在叫我嗎?’

她白了我一眼‘這一共就我們兩個人,我還能叫誰’

好吧,曹可瑞這是又給我起了個外號。上次我和她在所裏整理資料的時候,她給我起了個什麽速記小神童的名,神童神童的叫了大半年。這次又改叫古董了。

‘你說,剛才楊大哥是什麽意思呢?’連曹可瑞都看出來楊大哥話裏有話,可見他剛才臉色變得有多明顯。我也想不通是什麽意思,隻好說‘可能是招娣家地方小,條件又不怎麽好,我們一幫人在那肯定是添麻煩。’

‘那要不我們明天去村長家住吧,村長家肯定有好吃的,而且能比招娣家熱鬧一些’

我突然想起招娣的兒子才剛剛去世,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這是莫大的打擊,恐怕一時半會都很難恢複。我們住在那真的是不合適。

‘回去跟老大說一聲吧。可能招娣家的情況,我們這麽多人在那真的是打擾了’

曹可瑞點點頭。

我和曹可瑞到家的時候老大和陸桓還沒有回來,我和曹可瑞隻好在家等著。招娣在屋外進進出出的不知道在忙什麽,我探頭看向窗外。隻見她拿著點吃的東西,走進了屋子前的草棚裏,過了一會之後才出來。

眼神正好與窗戶裏我的對上,我慌忙轉過頭,假裝低頭做自己的事。招娣好像沒在意,轉身進屋了。我看了看那個草棚,覺得有點好奇。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不是馬思哲,是小海。

我拿著手機站起來,走到屋外‘喂,小海’

‘孫乙哥,鑒定結果出來了’

我看了看屋子裏,曹可瑞沒有跟出來‘嗯,怎麽說?’

‘是魚皮書沒錯’我給小海送去的東西,一樣是船棺裏的石片,一樣是我在通天殿密室裏帶出的,上麵記載那巫事情的古籍。

那本古籍被水泡過無數次,紙張卻越來越白淨,讓我懷疑是傳說中的魚皮書。這才帶出來讓小海驗證一下,看來我的猜測沒錯。

我想了想‘行,我知道了’說完就準備掛電話,被小海製止了。

‘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

‘那個石片,碎了’小海語氣裏帶著抱歉。

‘怎麽碎的?’

我倒不是覺得可惜,隻是有點奇怪,之前在帽兒山下麵,被甩來甩去,也沒少被撞,那麽折騰石片都沒碎,怎麽這說碎就碎了呢。

‘毫無征兆,放的好好的。第二天一看就裂了’

‘然後呢?’

‘石片裏麵夾著一張紙條’小海接著說。我更摸不著頭腦了,隻好問‘寫著什麽?’

‘到杭州去’

天快黑的時候,老大回來了。

剛回來就躺下放電。看樣子今天這一天是累壞了。我拿起扔在一邊的筆記,翻了兩下,上麵密密麻麻的記著東西。看樣子收獲比我們兩個大多了。

‘怎麽樣,收獲大不大?’曹可瑞在一邊問。

陸桓出去喝了口水,回來擦著嘴說‘收獲不少,有沒有用就不知道了。我和老大今天,聽了一天的蛇妖狐仙的故事’

老大爬起來‘你們倆呢,有什麽收獲嗎’

我搖頭‘無非是之前聽過的那些,不過倒是有一個發現。那女孩看見那幫神秘人從山中搬出的東西,和有可能是你那天晚上看見的碑’

‘不是塊石頭嗎’

‘她怎麽知道什麽叫碑,方方正正的石頭,還從墓裏拿出來,不是碑是什麽’

老大一下子亢奮起來,拍了一下大腿‘對啊,咱們第一次問她的時候,我還沒發現那塊碑,當然沒往一塊聯係,現在再想應該就是了。可是那塊碑到底去哪了呢’

‘我問過了,村子裏沒出現過陌生人。那幫人從始至終都沒在村子裏落過腳,很謹慎。’

‘看來是有計劃的’老大摸了摸下巴。‘他們費了那麽大力氣,把碑從墓裏搬出來,為什麽又扔在那了’

我想了想說‘可能他們想要的不是那塊碑。’

‘不是那塊碑?是什麽呢?’

‘真正有用的東西可能在碑上,可能已經被拿走了。至於是什麽東西,可能要找到碑以後才能判斷了’

我翻了翻老大他們今天做的筆記‘這亂七八糟的都是都什麽意思?’我看上麵沒有條理的寫著什麽失蹤,什麽野人的。應該是他們倆今天聽來的故事。

陸桓把筆記拿過去,正襟危坐‘來來來,聽我給你講。咱們先說這野人的事’

這件事是從一個在門口閑坐的老人口中打聽的,老人坐著躺椅,慢條斯理的講。

話說那是清末的事。

村子裏有一個女人,未婚先孕。在那個時候,這可是得浸豬籠的大事。當怒不可遏的村民衝進她家的時候,隻見那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肚子上被豁了個大口子,腸子外露,不停地往外冒血。

村民一下子被那場麵驚呆了,站在那不敢動。有膽大的人上前看看什麽情況,隻見那女人的肚子空空如也,裏麵並沒有胎兒。

胎兒為什麽會不翼而飛?難道是被人殺人剖腹了?

這下把村裏的人嚇壞了,哄的一下子都散開了。後來,大家研究決定放火燒了這間屋子。據傳聞,當時大火燒的正旺的時候,外麵的人聽見屋子裏傳來一陣一陣哀嚎。可隨著房梁倒塌,哀嚎聲也漸漸消失了。

就在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倒塌的房子裏衝出一個黑黑的人影,沒等人們看清具體模樣,那黑影,就低頭跑到了山上。村裏人壯著膽子去山上找了幾圈,一無所獲,隻好作罷。

但是從那以後,那間屋子,每到半夜都會傳來跟燒屋那天一樣的哀嚎聲。村裏人沒有辦法,就在原地修了一座廟。想壓一下邪氣。後來這座廟在一場地震中被毀了,哀嚎聲也從此消失了。

陸桓特意把最後一個尾音拉長,聽起來陰森恐怖。

老大笑了一下‘呦嗬,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講故事的天賦。趕明個考古隊呆不下去了,去地方台應聘個電台節目主持人’

陸桓一聽來勁了‘你別說,我小時候還真想當個主持人來著,後來都說我長相不合格就沒去’

‘所以說讓你當電台主持人嗎’我說完曹可瑞笑了一下,陸桓好像還沒聽懂我話裏的意思,不解的問曹可瑞笑什麽。

我趕緊岔開話題‘不說那個,說你這事。這故事跟野人有什麽關係?’

陸桓又回到正題‘從那屋子被燒之後,山上的林子就流傳出有野人的說法,好多上山采藥的人都說自己曾經親眼見過。村裏人就推測,那個女人的肚子有可能是被野人剖開的,嬰兒被野人吃掉了。可這麽說又有點說不通,野人為什麽隻吃女人肚子裏的孩子,卻沒對女人下口呢?

於是,山中有野人專門吃嬰兒的傳說就流傳開了。誰家孩子不好好吃飯,家裏大人都會用這個方法去嚇唬。山中有野人這一說,也是這個時候傳出來的。

可是改革開放後,就沒再聽說過野人出沒的事情,野人之說也成為了一個未解之謎。

‘這是真事還是村子裏傳的啊?’曹可瑞抻著脖子問。

陸桓撇嘴‘誰知道是真是假,清末的事,肯定會有不少的虛構和傳說的成分’

‘那這個失蹤呢,是怎麽回事?’我指著筆記上另一個地方問。

‘啊,這個。這就是鬼穀沼澤這個名字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