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胡菩薩
胡澤天忽然來的一嗓子給我嚇了一跳,我在心裏問他:“怎麽回事?你認識這個狐仙?”
胡澤天沒有回答我,而是直接從我身子裏麵閃了出來,直勾勾的盯著牆麵不說話。我看他專注的盯著牆麵,我也不好打擾,我也學著他向牆麵看去,不過我什麽都沒看到,就在我要掏出手機來照亮的時候,胡澤天忽然轉過身,跟我說:“別開手機!你忘了這裏的草是見光死了嗎?”
我以為是見陽光死,沒想到見這種人工光源也死啊?我問胡澤天:“你一驚一乍的幹嘛?”
胡澤天伸手在我眼前抹了一下,我隻覺得一股冰涼的感覺湧入眼睛,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樣了。胡澤天剛剛盯著的那麵牆上,出現了一幅幅的圖畫,但是我看不明白。全是由線條組成的。而且原本牆上那些泛出幽蘭色微光的草,居然是跟這些線條相輔相成的。好像是故意點綴在上麵一樣。
胡澤天跟我說:“這回闖禍了……”
“你要是能改改你這說話一半一半吐的氣質就更好了!”我有些生氣的跟胡澤天說。他什麽都好,做事比黃天酬都穩重,而且還重情重義,懂得東西也多,就是說話的時候有些讓人抓狂,尤其是跟我這種急脾氣的。
胡澤天沒有理我這句話,擔憂的跟我說:“你要知道這是誰的洞府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誰的洞府咋的?咱們來都來了,還能怎麽的?”我不服氣的說:“你既然認識。你還怕什麽?”
胡澤天跟我說:“就是因為我認識,我才知道這次闖禍了。我告訴你這是誰的洞府。也許你沒聽說過,但是她的名號在我們家族裏麵那是非常有名氣的,她叫胡菩薩!”
“菩薩?這名字叫的有點兒大,我以為都是黃家願意起這樣的名字呢。她在你們胡家裏麵算奇葩了吧?”我看胡澤天雖然有點擔心,但是還沒表現的有多慌張,就知道他嘴裏的闖禍應該不是那種危及生命的,所以我也沒放在心上,還跟胡澤天開了個小玩笑。
胡澤天涼笑了一下。跟我說:“胡菩薩是別人叫的,她真名我還真不知道!因為她修仙得道的時候還沒有我呢。等我修出神智了,她的名字一直是個謎。可以說,我就是從小聽著她的故事長大的,對她就有一種天生的敬畏感。”
“這回你不就知道她真名了?”我笑著說:“胡雲娥是吧?”
胡澤天瞥了我一眼,向看白癡一樣跟我說:“她化名無數,你以為那就是她真名了?估計隻有家族裏麵的幾個老家夥才知道她的本名叫什麽。”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到底哪兒讓你敬畏啊?咱們擅闖她家有啥後果沒有?”我隻關心能不能惹上麻煩。
“不知道!”胡澤天看著牆上的線條說:“咱們能不能安然無恙,就看胡菩薩的心情了。她要是心情好,咱們不但能安然無恙,說不定還能借她的力,幫那小子一把。她要是心情不好,咱倆就生死由天了。”
“不至於吧?那趕緊扯呼啊。還在這兒等著她回來堵門兒啊?”我趕緊跟胡澤天說道。
胡澤天衝我擺擺手,眼睛還是沒離開牆上的壁畫,跟我說:“入寶山豈能空手而歸?”
嗯?這話怎麽跟賊不走空一個意思?
“你要幹啥?”我問胡澤天。
胡澤天說:“我不都跟你說了嗎?咱們現在的命運完全就是胡菩薩的心情,她心情好,咱們在這睡大覺都沒事。她心情不好。咱們跑到哪兒她都能找到。你不要小看她的法力,她曾經讓教主吃過虧。”
“啥?”我驚呼一聲:“你說的是我師父?”
胡澤天點點頭。跟我說:“所以,你就別存在僥幸心理,以為進來再出去就沒事兒了。她要是想找你,易如反掌!”
“我咋看你一點都不擔心呢?”我好奇的問胡澤天,這家夥剛一進來的時候也僅僅是一驚一乍,沒有慌亂,到現在還是一副平心靜氣的神態。他到底怎麽想的?
胡澤天指著牆上的線條跟我說:“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
“藏寶圖?”我好奇的問道。
“那對我有什麽用?”胡澤天笑嗬嗬的看著我,反問道:“我又不是你,我會對藏寶圖感興趣?這是這裏的地脈圖!”
胡澤天目光炯炯的看著牆上的線條跟我說:“胡菩薩精通修煉,她能來這裏,就說明這裏不是一般的地方,沒想到這裏的地脈這麽複雜,胡菩薩在找這裏的地眼!”
“不懂,說白話!”我一頭霧水的跟胡澤天說道。
“每一處藏風納水之處有會有地眼,隻不過這些地眼的好壞善惡未知,胡菩薩精通此道,她來這裏就是要探明地眼,若是對她有助,她就會將地氣掠走,助她煉丹。”胡澤天說:“但是地氣一失,地眼便被破了,想恢複,沒個百十來年就辦不到。所以胡菩薩每到一處,必然會災禍橫行。不過她知道這樣作有損天德,所以她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先治病救人,然後再禍禍地眼?”我問道。
“對!”胡澤天說:“她這種古怪的性格讓胡家長輩一直頭疼,若說她為禍人間,將她雷誅廢道,可她行走陽間卻一直是菩薩心腸。治病救人,那是沒得說,她一年積累下來的功德,比正規的堂口都多。可她每禍禍一處地眼,都會給那裏的人們帶來天災人禍,現在好多了,不至於民不聊生。她隻是損傷天德,想當年胡菩薩因為吸收地眼的地氣,造成的殺孽多了去了。狐族長輩本著功過不能相抵的原則還真派人擒過她,但是沒一次成功的。現在她更厲害了,就更加沒有人敢說什麽了,你說咱們闖進她家裏,咱們是不是闖了大禍了?殺人救人,全在她的一念之間。咱倆自求多福吧!”
我聽了胡澤天的話還真有點心虛了,就衝她行事的方式來看,這就是魔頭啊,她就算是治病救人那也不是出於菩薩心腸,那是怕報應啊。我就靠了,宛兒她家鄉這小破地方怎麽能藏了這大一尊菩薩啊?這破地方有什麽好的?虧的這裏的人都把她當菩薩呢,要是他們知道這菩薩憋著勁兒的準備坑他們一把,不知道他們什麽心情。
我讓胡澤天自己看地脈圖,我先四處撒麽撒麽,胡澤天不是說了嗎?賊不走空!呸!那是我說的!不過我是來幹啥的我還記得,所以我在這裏四處踅摸起來。這裏不是方方正正的房間,好像類似天然溶洞那種,但是北方上哪弄天然溶洞去,所以,這裏應該還是那個胡菩薩自己弄的。
這裏不算大,二十平頂天了,有沒有暗間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沒看到。屋子裏麵基本算是沒什麽東西。有一個勉強能稱得上床的土台子,要知道這裏的光線一點都不好,雖然有這些會發光的草,可加一起也頂不上一根蠟燭的光亮,我能認出那是個土台子也是歸功於它四周都長滿了這種草,但是上麵沒有,所以我才用手試試,一按之下,太嚇人了,居然是軟的!胡菩薩在上麵放了什麽?我趕緊閃遠點兒,因為剛才按那一下,觸感就好像按在了頭發上一樣。
我往邊上挪了挪,結果撞到了一個障礙物,我用手摸了半天也沒摸明白是什麽東西,我叫了一聲胡澤天,胡澤天回頭告訴我,我摸的是胡菩薩的丹台。
我了個去,她還煉丹?
我繞扯了一圈,發現這裏麵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那種狐狸窩,我還以為能抓住幾個趴窩看家的小狐狸崽子呢,結果啥都沒有不說,還惹上個魔頭。
我招呼胡澤天趕緊溜吧,就算胡菩薩不回來堵門,咱倆這麽半天不出去,宛兒她們也該著急了。胡澤天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壁畫上麵撤了回來,意猶未盡的跟我說:“我知道胡菩薩為什麽選擇這個地方了!”
“為啥?”我讓胡澤天上我身,然後我又頭朝下的鑽進了剛才進來的那個特別窄的洞口。也不知道是我的幻覺還是怎麽的,我就覺得這洞口又小了。我費了好大得勁才擠了進去,一邊像個蛇一樣蠕動,一邊聽胡澤天跟我講胡菩薩為啥選了這麽個地方。據胡澤天說,宛兒家鄉在古代是個戰場,死掉的亡魂海了去了。那時候死就死了,哪有人超拔啊,能收屍就不錯了。所以這些亡魂就在陽間徘徊。又因為他們戾氣太重,進不了輪回,所以天長日久這裏就總好出事兒,後來由於人口遷移,這裏逐漸的就成了村落城鎮,陽氣越來越重,把那些枉死的冤魂都逼入地下,一點一點的都和地氣融為一體,地氣屬陰,陽人屬陽,這裏現在的人口和地氣正好形成陰陽相濟,所以風調雨順。
胡菩薩大概就是看上這裏的地氣裏麵的跟別的地方不同的陰氣,所以想抽出來,如果讓胡菩薩破了這個地眼,那麽這裏陰陽失調,陽氣過重,導致的後果就是大旱或者火災。而且胡澤天說還可能影響到人類的生育,陽氣過重,這個區域的人就會瘋狂的生女孩來平衡這種陽氣,估計未來的幾十年裏,這裏人口絕對陰盛陽衰。而且一個個都是男性化的女人,也就是傳說中的女漢子!
我被胡澤天的言論嚇到了,要真是那樣,這可比大旱要嚴重多了。我這個荒誕的想法還沒消散,忽然我發現好像有點不對勁,我來的時候明明是越走越擠,出去應該越走越寬敞才對,怎麽我都擠了這麽半天了,一點都沒見鬆快,反而更嚴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