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擾亂天象
我沒想到豐屹居然恐高,我以前也恐高,不過自從立了堂口之後不知道是不是神經大條了,除了腿多的蟲子之外,對啥都不覺得害怕了。不過我還是聽了豐屹的話,就算不恐高,我也不想澆成個落湯雞。
豐屹在前麵跑,我在後麵跟著,剛跑兩步,我餘光就瞥見江麵上黑光一閃,我心裏咯噔一下子,心說要壞。果然,黑光閃過,江麵上陡然起風。豐屹在前麵催我快跑:“快跑吧,姐夫,起風了,風在雨頭,這雨馬上下了!”
我站在橋上死死盯著天上翻滾的烏雲,那裏麵有東西!剛才的黑光就是竄到雲層裏麵了!江麵的水花越泛越小。可雲層卻開始翻滾不休,我隻能瞧出雲層裏麵也開始有陰氣逸出,卻看不到究竟是什麽東西。轟隆隆的聲音從雲層裏麵傳出來,好像是悶雷,也好像是什麽東西的吼聲。分辨不清。
豐屹都跑到台階上了,一回頭,看我還在橋上站著看熱鬧,衝我大喊一聲:“姐夫你幹啥呢?趕緊的啊!都打雷了還不快點回家收衣服!”
我狠狠看了雲層一眼,我心裏清楚,錯過了這次機會,下一次指不定要等到什麽時候,可看它的意思,它是不想露真身了。真有點不甘心,可我又沒辦法,隻好作罷。我也轉頭跟豐屹飛快的跑下橋,找避雨的地方。
剛到橋下,雨點就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我跟豐屹隻好站在樹底下避雨。多虧這樹枝繁葉茂。我倆才能不被澆成落湯雞。豐屹開玩笑的跟我說:“姐夫,你說這樹要是讓雷劈了咋整?”
“閉了你那烏鴉嘴!”我擔憂的看著江麵上的烏雲。那裏麵的東西是什麽不清楚,但是肯定是招雷的,這麽重的陰氣相當於大量的負電荷,肯定要引雷啊。我隻能在心裏祈禱,雷公爺爺千萬別劈偏了。
我這念頭剛剛閃過,天上就開始落雷,還好,隻是劈在江心。豐屹看著從雲層裏麵落下的閃電整個人都傻了,半天才緩過勁兒,問我:“姐夫,這不會是江裏麵那東西渡劫呢吧?”
“你以後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渡什麽劫?”我沒好氣兒的教育豐屹:“這他媽是天譴!”
豐屹回頭衝我翻了個白眼,我還想再逗逗他,手機忽然響起來。我皺著眉頭,這是真怕雷公爺爺不劈我啊!本來雷雨天站在大樹底下就是找劈的節奏,這電話又來了,雷雨天站在大樹底下打電話,這是作死的節奏。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陳蕊。這丫頭能有什麽事兒?我直接掛斷了。不一會兒。豐屹的手機響了起來,豐屹沒管這個,直接接了起來,剛“喂”了一聲,就聽電話那邊陳蕊沒好氣的喊:“姐夫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呢?快讓他接電話!”
豐屹趕忙把手機遞給我。我也納悶兒,這陳蕊火氣怎麽變得這麽大了。我接過來:“小蕊,咋的了?”
“給你打電話你幹嘛不接?”陳蕊沒好氣的衝我喊:“我表姐不知道怎麽了!”
我一驚,趕緊問陳蕊:“啥叫不知道怎麽了?說細點兒!”
陳蕊東一耙子西一掃帚的說個了囫圇半片,我聽個大概,陳蕊一個勁兒強調宛兒蹲在地上不起來,這是怎麽了?是不想起來還是起不來了?怎麽離開這麽大一會兒就出事兒?跟張婷婷有關?我問明白她倆的位置,一頭衝進雨裏,豐屹在後麵大喊大叫:“我手機不防水!”
等我到了那個專賣店的時候,宛兒已經被圍觀了,我好不容易擠進去,看見陳蕊正陪宛兒蹲在地上,宛兒抱著腦袋瑟瑟發抖,我拍拍陳蕊的肩膀。
陳蕊嚇了一跳,一回頭發現是我,梨花帶雨的跟我說:“姐夫,你看表姐這是怎麽了!”
我剛想安慰陳蕊,告訴她沒事兒。旁邊忽然冒出來個老太太,一看我是宛兒的男朋友,走到我身邊,神神秘秘的跟我說:“孩兒,這閨女好像衝著啥了,你領她找個巫巫叨叨的人看看吧!”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老太太,看她身邊跟著個黃皮子,身後還有個紅紙堂單,這些在別人眼裏都是看不到的,可我能看見。我笑了一下,遇見個同行。我跟她不一樣,我是大印隨身帶,她是背堂口。我沒空跟她多廢話,把右手給她看了一眼,她還以為我要給她東西,剛想伸手接,一低頭看見我手上大印紅光一閃,老太太臉色一變,一言不發的轉頭就走。
我堂口的事兒還用她操心?我抓住宛兒的胳膊就給宛兒扶起來了,她身上嚇得縮成一團的胡青璿一下子就上了我的身上。我一陣心慌。強定下心神,我問宛兒:“你沒事兒了吧?”
宛兒甩甩胳膊,對我搖搖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看出她眼神裏麵的疑惑,可她懂事的什麽都沒問。周圍都是人,就算她問,我也沒法回答她。
從江邊跑到這兒,我跟豐屹已經濕透透的,正好在這家店買了條短褲,買了件短袖。本來店員的臉都黑了,看見我跟豐屹一人買了一套衣服,這才緩和下來。還特貼心的給我倆一人拿了條毛巾,去試衣間把身上擦幹,把衣服換好。等我出來的時候,外麵的雨已經停了。我們四個人頂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走了出去。
剛一走到人少的地方,陳蕊就忍不住問我:“姐夫,剛才表姐怎麽了?”
宛兒也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告訴她倆:“剛才宛兒的護身仙家不知道被什麽驚到了,所以就上了宛兒的身。現在沒事兒了!”
豐屹若有所思的問我:“會不會跟江裏那東西有關?”
我搖搖頭,我確實不知道。我想跟胡青璿建立聯係,可她還嚇的精神失常了一樣。心思混亂極了,我剛一接觸就不敢深入,我怕我也跟宛兒似的,被她影響得蹲在地上站不起來。
天上的烏雲散的很快,才一會兒太陽的就露了出來,豐屹看了嘖嘖稱奇,說想回去看一眼。看看能不能劈出什麽玩意兒來。我笑著跟豐屹說:“能!你現在去江邊,肯定能看見劈熟的死魚。別的你肯定看不見!”
“為啥呀?”豐屹好奇的問道。
我聳了聳肩,沒有說話。雖然沒看清是什麽玩意兒,但是那個黑光竄上雲層我是看清了,真身肯定還在江裏,可水花卻不翻了,說明它的真身已經沉了下去。而且雲層也好,雷電也好。都是那東西自己搞出來的,我雖然猜不透它這是作的什麽妖,可我卻知道,這可不是什麽渡劫或者天譴,因為沒有自己主動找劈的。最主要的,以那個東西的威勢。這點小雷電,傷不了它的。
宛兒雖然已經沒事了,可陳蕊卻被宛兒嚇了夠嗆,我們在老上號坐下,點了幾盤餃子和醬骨架。又要了瓶白酒,不是喝的。是給陳蕊壓驚的,我倒了一杯,借著胡青璿的仙氣兒,用手指沾酒對著陳蕊的百會,風池,天宗彈了三下,魂魄都在,就是有點不穩,我以酒為媒把胡青璿的仙氣兒打過去,暫時封了她的這幾處穴位,讓魂魄穩固住。要不然,再遇到什麽驚嚇,她就容易丟魂了。
我露這幾手給陳蕊驚訝壞了,不動聲色的就給宛兒治好,又讓她本來懸在嗓子眼兒的心髒歸了原位,陳蕊一個勁兒的問我怎麽弄的,我告訴她:“這東西該會的自然就會了,不該會的,就算手把手的教你,你也學不了!”這是實話,她身上又沒有仙兒,別說用手指頭沾酒彈了,拿白酒洗澡都白扯。
出來一天,陳蕊和宛兒收獲甚微,倒是我跟豐屹一人買了套新衣服。吃完飯,陳蕊一個勁兒嚷嚷不高興,還是豐屹了解她,直接領到中央紅,她跟宛兒一人買了一推車零食,這才眉開眼笑。
晚上我們四個在兆麟公園對麵找了家賓館,開了兩個房間。我跟豐屹一個房間,宛兒和陳蕊一個房間。打撲克打到了十點多,直到我跟豐屹把她們倆手裏的零食贏的差不多了,陳蕊跟豐屹才灰溜溜的抱著豐屹的戰利品落荒而逃。我剛想叫住豐屹,宛兒拉了我一下。
等他倆替我倆關好門,宛兒瞪了我一眼,跟我說:“你咋回事啊?那麽沒眼力見兒呢?”
“你當我虎啊?你是姐我是姐夫,咱倆不得做個姿態呀?能在他倆麵前不著調嗎?”我一本正經的跟宛兒說:“但是他倆走了之後,該不著調還是得不著調,老子素了多久了,想當年我可是超長待機,天天滿格電,現在電池都要爆掉了……”
一夜無眠,到早上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剛睡過去,就做了個夢。夢裏胡青璿紅著臉把我從**拉了起來,我手忙腳亂的穿衣服,胡青璿一揮手,衣服就自動穿在了我的身上。
我問胡青璿要帶我去哪兒,胡青璿聲若細蚊的跟我說:“跟我來你就知道了!”我看著胡青璿的大紅臉不由得納悶兒,雖然她現在是人形,可畢竟還是個狐狸,怎麽比我思想都封建,反正我看見狗起秧子從來沒臉紅過。
跟胡青璿來到了門外,看見走廊裏麵站著兩個小青年,臉上表情嚴肅,如臨大敵一般。我看著這倆小青年隱約覺得眼熟,胡青璿指著其中一個腦袋上帶一縷白發的青年跟我說:“這是胡青鋒,是胡家身手非常不錯的弟子。”胡青璿跟這倆小青年說話的時候,立刻恢複了她副教主的威風。
又伸手一指另外一個長得十分俊俏的青年,跟我說:“這位是黃教主給你選出來的,黃堂高手,黃天傷。”
胡青璿轉頭跟我說:“這兩位以後就是你的護身報馬。是六……六叔的安排。”
胡青璿都管猴孩子叫六叔?不過這猴孩子還真雷厲風行,這麽快就給我安排完報馬的事兒了,我好奇的問胡青璿:“那白蓮花白姐呢?她傷還沒好嗎?”
“六……六叔說白蓮花保護弟馬有功,被六叔遣人送去白骨山通幽洞裏麵修行去了。”胡青璿淡淡的說:“六……六叔也順便解除了她的報馬身份。”
我皺著眉頭問胡青璿:“那個什麽山什麽洞是幹嘛的?怎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給白蓮花發配了?”
胡青璿笑著跟我說:“弟馬別急,你是誤會六……六叔了,白骨山通幽洞是仙家聖地,能去哪裏修行的,都是莫大的福緣,白蓮花這絕對不是發配,而是高升。”
“真的?”我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
“真的!”胡青璿看著我的眼睛肯定的回答道。
看胡青璿這麽肯定,我就放心了。不能讓白姐白跟我忙前忙後一場,最後受傷就給人家發配出去,那就太不地道了。還好猴孩子還會出事兒,沒讓人寒心。
我看胡青璿恢複正常,我把她拉到一旁,問她今天下午到底怎麽了,怎麽忽然就嚇成那樣了。
胡青璿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跟我說:“想必你也發現異樣了,今天那鬆花江裏麵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引發了天雷,那東西能引動天象必然不是凡物,我當時就在宛兒身邊,忽然覺得大難臨頭,為求自保我才上了宛兒的身。”
“你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嗎?”我好奇的問她。
“不知道!”胡青璿皺著眉頭說:“不過,我倒是可以肯定,那東西絕對不是正統仙家。雖然它引亂天象,好在沒有傷及無辜,咱們還是不要深究此事了。”胡青璿說這話的時候,身子還有點微微發抖,我看出她是真有點心有餘悸。
我告訴她:“我就是好奇一問,那東西在水中的陰影就足有二十多米,我可不敢招惹它,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不自量力的!”
胡青璿微蹙著眉頭跟我說:“如今不單魔種現世,還有異妖擾亂天象,這天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