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造夢

灰慶雲說:“灰三十三天雖說爭鬥不過老牛,可咱灰家的本事,灰三十三天可是學的滾瓜爛熟。在拚鬥中撥動老牛的命盤也不是什麽難事,所以……”

“所以什麽?”我追問道。

“所以老牛就多遭了一倍的難,至今仍下落不明。但是我敢保證,他沒離開過東北。”灰慶雲衝我嘿嘿一笑:“準確的說,他沒離開過這千裏方圓。”

說的真輕鬆啊,還沒離開過這千裏方圓,都幹到牡丹江去了。還是個圓兒,讓我怎麽找去。不過好在有個大致方位了,不知道老黿對這個結果滿不滿意,我能做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

灰慶雲將事情交代清楚之後就帶人離開。黃天酬起身,將灰慶雲送到門口就站住了,目送他們一行仙家離開。見他們向前走了幾步之後悉數消失,黃天酬這才回身坐到我旁邊,跟我說:“這回放心了吧?”

我不滿的跟黃天酬說:“幹嘛呀黃哥?有這事兒也不跟我說一聲,把我當魚餌釣大魚呢?我還傻了吧唧的不知道咋回事兒呢,你們一個個倒是心知肚明,讓我跟著瞎擔心是不?”

黃天酬哈哈大笑,跟我說:“你這人太實在,喜怒都現於色,要是讓你知道,你肯定不能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渴望得到消息的那種迫切的神態。那怎麽能讓如同驚弓之鳥的假灰慶雲相信你呢?”

我不解的問黃天酬:“你是怎麽知道那是假的,而今天來這個是真的呢?”

黃天酬笑著跟我說:“仙根被毀和沒有仙根隻能騙騙你這樣的,想蒙我們,嗬嗬,他就太天真了。”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兒。”我恍然大悟,這假灰慶雲原來是早就露出馬腳了,我就說麽,黃天酬是憑什麽相信這後來的灰慶雲就是真灰慶雲的呢。

不過我還有一點疑問,我問黃天酬:“黃哥。你不覺得奇怪嗎?”

“怎麽了?”黃天酬不解的問我。

我跟黃天酬說:“按說灰慶雲口中說的那個灰三十三天是他的老祖宗,怎麽他卻沒有假灰慶雲那麽客氣呢?假的灰慶雲還一口一個先祖的叫著,為什麽這個真灰慶雲卻這麽不招搖性的管自己的祖宗直呼大名呢?”

黃天酬聽了愣了一下,然後衝我擺擺手:“不肖子孫多了去了。人類當中不是更多這樣的麽?”

“那你要這麽說,我就明白了!”我笑著跟黃天酬說:“還真有不少這樣的。”

黃天酬笑著把我拉起來。跟我說:“你也別總在我這兒待著了。天就要亮了,你趁著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兒,明天上午繼續去醫院打吊瓶。這兩粒藥是白蓮花從藥庫裏麵取出來的,是以我的名義。是好東西,你吃了吧!對壯大你的元神有好處,而且能緩解你的病情,但是炎症還得去醫院消。這樣才快。”說著,黃天酬從懷裏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小水晶瓶,遞給我。

我接過來,仔細打量一下,就這小瓶就不是一般的仙家能用的起的。仙家對這方麵一點都不講究,仙家不管什麽東西,都是以實用為目的,這種東西在仙家當中稱得上是奢侈品了,隻不過他們對於奢侈品並不熱愛。這一點跟人類一點都不一樣。人類的虛榮心是眾生之中最強烈的。

我本來想出去跟外麵的那幾個打個招呼,可黃天酬跟我說沒那個必要。說完伸手在我身後一推,我隻覺得眼前一花,接著我就感覺到失重,猛然墜落。我嚇的驚醒,一看,外麵果然還沒亮天。

我走出房間,上了個廁所。順便看了一下表。才兩點半,還能睡上一陣子。從冰箱裏麵拿出冰鎮的白開水。灌了幾大口,直到我的胃開始跟我提出抗議,我才住嘴。我發現元神出竅時間長了就會特別的口幹舌燥。

灌了一肚子涼水,我也徹底精神了。躺在**我開始數羊,可一直數到東方泛白,我也沒有絲毫睡意。我翻了個身,想換個姿勢繼續。剛剛從平躺改成側臥,就隱約聽見窗外有人幽幽唱歌:“夜來皓月才當午,重簾悄悄無人語。深處麝煙長,臥時留薄妝。當年還自惜,往事那堪憶。花落月明殘,錦衾知曉寒。”

我瞬間寒毛豎立,這聲音哀怨至極,和唱“人生若隻如初見”的根本就是一個調調。雙神煞嗎?

我從**跳下來,嘭的一聲把窗戶關上,把窗簾拉好。回到**,也不管熱不熱,直接拿被子把腦袋捂上。魏煜巍已經把老太太還回去了,怎麽這倆娘們還沒完沒了了呢?

到底是為了堵我還是為了堵魏煜巍啊?不管是哪個,都是來找茬兒的,傷了魏煜巍這仇必須要報,不過在這之前,我要調查清楚,這倆女鬼到底是什麽來路。我越不想聽,那個聲音就越往我耳朵裏麵鑽,雖然極其微弱,可我依然能聽得清清楚楚,我有些崩潰,這是跟我較上勁了。不要逼我出絕招!

我在被子裏麵被悶的一頭大汗,最後實在挺不住了,一把扯掉被子。起身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涼風撲麵。那個聲音也變得更加清晰,唱吧唱吧,我就不信我睡著了你還能唱。

我用白鎮府教給我的方法,開始給自己編夢。現在我心情特別不好,所以我就要給自己編個美夢。目前能讓我高興的事兒就是跟宛兒結婚,可我實在是懷疑白鎮府這個法術的可靠性,我生怕夢到點兒關於宛兒的什麽不好的夢,那樣我本來就糟糕的心情會更加惡劣!所以我選擇了個無關緊要的事兒去編織,反正肚子有點餓了,我開始編織跟黃天酬他們胡吃海塞的夢,想象著跟著一群仙家去大排檔吃燒烤,擼串,拿大腰子沾蒜泥吃。回味無窮。

編著編著我就睡了過去,耳邊也沒有了那個幽怨的聲音,我很開心的跟黃天酬他們坐在一個名叫一毛錢七串的燒烤店裏麵擼串。看著桌子上堆得跟小山一樣的羊肉串我就想笑,我感覺特滿足。我覺得幸福就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讓你滿足,這就是幸福。我在夢裏麵很幸福。

我大快朵頤,而且還不用擔心肚子裝不下,我可以一口擼一串,再幹一杯紮啤。生活是如此的美好。黃天酬吃的比較慢,而起還往出吐肥肉,這一點我覺得他非常不好,怎麽能浪費糧食呢。我把黃天酬吐出來的肥肉都劃拉到地上,因為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一條小黑狗,我記得我沒編別人進來,怎麽還會出現小黑狗呢?

雖然我連老板都沒看到,但是潛意識裏麵這隻狗就是老板養的。小黑狗吃著黃天酬吐出來的肥肉非常開心,搖頭晃腦的期待黃天酬多給它一點兒,可黃天酬哪有它吃的快啊,而且也不是每個串上都有肥肉的,我們一桌子人就黃天酬挑食,看看小癩寶,差點連簽子都一起吃掉。

黃天酬發現肥肉供應不上小黑狗的胃口,隻好挑了個雞翅,三口兩口就把雞翅給吃剩一副骨架,然後丟給小黑狗,小黑狗津津有味的啃了起來。桌子上麵的這幾位無節操的紛紛違心的誇獎黃天酬英明神武,這是一群純純的馬屁精啊。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他們這麽拍黃天酬馬屁呢!這就是領導效應,這要是小癩寶用黃天酬的辦法去喂小狗,我保管沒有一個人會大肆表揚小癩寶英明神武,估計連看都會懶得看。我是不是在夢中把仙家編造的都太“人性化”了?

我正覺得我這個夢編的有點失敗的時候,地上的小黑狗忽然發出了刺耳的笑聲,給我嚇了一跳,剛沾滿了蒜泥的大腰子差點失手扔出去。我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小黑狗跑到了小癩寶的腳下,小癩寶這個傻缺居然自己不吃了,把東西都喂給小黑狗,小黑狗居然不吃獨食,一蛤蟆一狗正你一口我一口吃得開心,我看著小黑狗的背影怎麽越開越覺得瘮的慌呢?剛才那聲笑是它發出來的?

還沒等我看明白,小癩寶抬頭衝我笑著說:“小鍋,小狗狗嗦拉印絲裏,浪裏快點呲,呲玩楞好簇老他拉拉。(小哥,小狗狗說他認識你,讓你快點吃,吃完了好去找他媽媽。)”

小黑狗的媽?我認識嗎?是大黑狗啊還是我給忽略了的這個燒烤店的老板啊。現在管狗叫兒子的人太多了,難道小狗也無奈的承認這一點,開始管人叫媽媽了?我編的夢裏沒有這個劇情啊,我就是編了一個燒烤店的場景,還有一桌子吃不了用不盡的好吃的,光毛肚鍋就一排,人手一個,可勁造。

我笑著問小癩寶:“誰是它的媽媽啊?他怎麽會認識我呢?我這可是第一次編造自己的夢,讓它給我消停的,是狗就消停吃那啥去,別這麽脫離實際,我剛玩的開心啊。”

小癩寶衝我一笑,跟我說:“我希望你能永遠開心!”

艸!小癩寶的聲音怎麽變成女聲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