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三章 護法神像

冥蜈蚣痛苦的扭動著臃腫的身體,嘴裏不斷的發出嘶吼聲,黑色的**不斷的從冥蜈蚣的嘴裏一口口的噴出來,我躲在胡澤天的身後,不知道冥蜈蚣到底怎麽了,那個魔種為什麽也消失不見。

冥蜈蚣的身體好像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而且身上的顏色也不斷的改變,就好像在它肥壯的身軀裏麵安裝了各色的霓虹燈,各種顏色不停的在它的身體裏麵閃耀。

我想胡澤天輕聲問了一句:“澤天,冥蜈蚣這是怎麽了?”

“魔種沒能完全控製冥蜈蚣,被反噬了。”胡澤天頭也不轉的跟我說:“剛才魔種受傷,那口魔血噴壞菜了。要不是那口魔血的刺激,估計冥蜈蚣想反噬還有些難度。但是這就是天意。天命不可違,魔種以為用至柔對付至剛,它卻忘記了還有黃教主。這個虧,足夠魔種吃一輩子了。”

“你說的不對,澤天!”小六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重新幻化出來一套衣服,把那套破碎的月牙色的長袍換了下去。小六子蜂腰虎背,星目劍眉的模樣提著兩柄大錘,怎麽看怎麽不協調。就聽他跟胡澤天說:“這顆並不是真正的魔種,這個應該是魔種的一個化身。”

“說對了!”黃天酬在一旁肯定了小六子的話,接著說道:“而且這個化身的原型其實就是那塊被我擊碎的石頭,在我將那石頭擊碎的那一刻,它的敗局就已經無可挽回了。如果有那顆石頭。它或許還能進行新的奪舍,可惜本體已經被我擊碎。它要麽從今以後就以冥蜈蚣的身體存在,要麽就被冥蜈蚣當做養料給吸收,再沒第三條路可以走。現在看來,嗬嗬,它的結果已經定了!”

小六子笑著說:“如果是真的魔種,冥蜈蚣自然沒有辦法去對付。那可是天地靈物,可惜它隻是個贗品。而且這個贗品在失去本體的時候就已經沒辦法跟冥蜈蚣抗衡了,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也。它最後掙紮一下,這個結局其實是必然的。”

我聽了他們的話卻沒有那麽樂觀,我現在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冥蜈蚣體內的並不是魔種,而是一個贗品。一個贗品有價值嗎?有沒有價值都白扯了,贗品已經被消滅了。那麽我們費了這麽大的勁難道就隻是救了地上躺著這個人事不省的解博聞嗎?

我還以為他們三個的到來能讓我們手中的砝碼更重呢,沒想到就一個贗品就把我們折騰成這樣,真不敢想象。豐屹身體裏麵那個真品要是出世的話,會給我們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在半空中扭動的冥蜈蚣越來越痛苦,黑色的**從它的嘴裏不停的噴湧出來。黃天酬在一旁給我解釋:“冥蜈蚣本來就受了不輕的傷,現在它又強行反噬魔種,有些力有不逮了。”

“那怎麽辦?”我著急的問黃天酬:“冥蜈蚣還能不能恢複清醒?它可是大山的寶貝啊!”

黃天酬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跟我說:“你不是會六字大明咒嗎?可以試試!”

“六字大明咒?我八百年都不念了。”我皺著眉頭問黃天酬:“能好使嗎?”

小六子在一旁插話,跟我說道:“好不好使,你試試不就得了?不知道六子斷除六道苦難頌嗎?”

“我知道!”我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跟小六子說:“嗡字渡天界,瑪字渡阿修羅界。呢字渡人間界,唄字渡畜生界。美字渡餓鬼界,吽字渡地獄。可我不知道咱們是要渡啥呀?”

“你管渡啥呢!”小六子白了我一眼:“都念不就行了?”

“好吧!”我皺著眉頭答應,在胡澤天的身後盤坐下,雙手合十,對著冥蜈蚣開始念誦六字大明咒。

“嗡!瑪尼、唄美、吽!”

“嗡!瑪尼、唄美、吽!”

“嗡!瑪尼、唄美、吽!”

“……”

冥蜈蚣本身的特性很奇怪,它擁有地獄,餓鬼和畜生的三種屬性,所以我在念誦的時候,會在後三個字“唄”“美”“吽”上麵格外的用心。

耳朵裏麵冥蜈蚣痛苦的鳴叫逐漸的減弱,我緊閉著眼睛,盡量不讓自己起雜念。一心念咒,不生他想。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忽然聽見小六子,黃天酬和胡澤天他們三個的聲音,一起附和著我念誦大明咒,我心裏有些驚訝,嘴上不停,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胡澤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在我的身前,而是走到了我的對麵。黃天酬和小六子一左一右的占在兩邊,我們四個居然占據了一個正方形的四角,他們三個也都閉著眼睛,雙手合十,盤坐在地上。每個人身上都閃耀著一層柔和的白光。

而原本應該是冥蜈蚣的位置現在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出現了一尊奇怪的塑像,七八寸大小,通體暗黑色,不知道什麽材質,但是這尊塑像的頭上卻是好多個爪子形成的類似帽子一樣的東西,而這尊塑像的雙手結金剛禪定,上麵一顆黑色的珠子在隱隱泛著黑色光華,最讓我驚訝的是這尊塑像的身後,不知道是背光還是密密麻麻的手,就如同千手觀音一樣壯觀,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形象的雕塑,這到底是什麽啊?

這尊塑像的五官有些猙獰,橫目怒視著我,可我卻不覺得恐怖,反而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覺得它其實不是在怒視著我,是在怒視著一切邪魔外道。

這尊塑像難道是護法神像?我皺著眉頭,疑惑不解,嘴裏的咒文也漸漸停歇。我這邊一停,黃天酬他們三個也跟著我一同停了下來,我們四個中間那個懸浮著的黑色塑像緩緩的落到了地上,原本散發著的黑色光芒也好像全部隱進了身體一樣。

小六子立刻嚷嚷起來:“哎,小天你是怎麽回事?我說你怎麽不念了?”

黃天酬也搖著頭,有些惋惜的跟我說:“是啊,怎麽說停下就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