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賀明亮的小轎車上,焦嬌一本正經地跟他講著自己出去玩之前接待那個外國商人的時候錄的一些文件和他手裏保留的一些資料。
可賀明亮的心思,不知怎麽全沒在焦嬌說的話上麵,而是一直盯著她看像是很久都沒見到似的。
“怎麽了?是有什麽問題嗎?我給你的這些東西難道你不看一眼嗎?”
焦嬌當然知道賀明亮打著什麽歪心思,但自己哪有閑工夫跟他扯這些沒用的,他此刻的心已經全都在陸振剛身上了。
昨天兩個人正式確定了契約婚姻之後的關係,還沒粘膩幾天呢,他可不想讓賀明亮當不當正不正的插上一腿。
“沒什麽,就是四五天不見你,怎麽感覺好長時間都沒見著你似的,整個人出去玩了一圈,不僅沒有一點憔悴的感覺,反而是比在家的時候更漂亮皮膚也更白皙了。”
這可是80年代,對於一位女同誌說她皮膚白皙,如果是一個保守的人那聽起來肯定以為是在調戲。
雖然兩個人之前有過一段被家庭捆綁的交往,但也隻處在簡簡單單的扯扯手、說說話,甚至都沒有什麽過分的接觸,所以當焦嬌聽到賀明亮這樣形容他的時候心裏還是十分別扭的。
“這種詞還是留著,跟你夫人溫柔講吧,你跟我講,我又不是太領情,反而覺得這詞匯用在我身上不是那麽合適,你要回家跟你媳婦講的話她肯定能高興三天!”
畢竟賀明亮的車上還有司機在開著車,焦嬌也不想說再難聽的話於是接著轉移話題,“以咱們現在手裏的證據,其實這兩天就可以將吳廠長拿下的就看你接下來是怎麽安排的。”
被焦嬌這麽一說賀明亮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畢竟車上還有司機,他這麽大一個領導,哪還好意思呲著鼻子上臉呢,就算是好意思那也是私底下的事。
“馬上就到辦公室了,一會到了辦公室,你跟我上去,我好好的跟你說一說,接下來咱們倆的計劃。”
聽到賀明亮的話,焦嬌也變不好再吱聲頭一直看著車外的風景,司機開了十多分鍾就到了政府部門的大樓外。
賀明亮的辦公室,在大樓裏的第三層,焦嬌跟在何明亮後麵上了樓梯。
賀文亮囑咐秘書倒一點水過來,兩個人就前後腳地進了辦公室。
賀明亮薑嬌嬌在車上交給她的那些材料放到了桌子上,隨即將穿在身上的西服脫了下來掛在了衣架上,不緊不慢的坐在了,焦嬌坐的沙發旁,“一會兒中午有沒有時間?我去請你吃飯,上次說請你吃飯,一直沒騰出功夫,你這又出去玩了一圈,就當是給你洗塵了。”
焦嬌可沒有這種閑情雅致,跟賀明亮出去吃飯,他可是怕被誰看見背後說瞎話。
“還是改日吧,等我們把吳廠長這邊的事處理掉了再吃飯也不遲!”
焦嬌像是心裏有事兒似的,欲言又止,剛想開口,門外就傳來了當當當的敲門聲。
沒敲兩下外麵的人就推開門走了進來,是賀明亮的秘書,此時他拎著暖水壺和一壺泡好的茶走了進來。
“放在書上你出去吧!”
小秘書非常麻利地將東西放好後,點頭示意兩個人隨後便出了辦公室。
“我準備明天就拿著這些材料去林業廠,最好是在吳廠長在的情況下,我安排在廠子裏的眼線,最近說吳廠長基本上都不在廠子裏活動,也不知道在幹什麽,你的任務就是明天把吳廠長約到工廠裏,隨後我派人一起過去。”
焦嬌對於賀明亮怎麽去抓,帶多些人去抓吳廠長的行動並不感興趣,她心裏其實還惦記著一個事兒不知道何明亮能不能答應她。
“那吳廠長下台以後,你決定輔佐誰上去呢?或者是你心裏已經有了人選!”
賀明亮聽到焦嬌的話,不由得看向了她,貨幣量在商場,職場叱吒風雲了這麽多年,雖然年齡不大,但接觸的事和人都非常多。嬌嬌的話,她並不是聽不出來,或許他想的那個人就是嬌嬌要推薦的那個人。
但對於那個人來說,賀明亮心裏還是有一些介懷的,畢竟那個人是自己目前來講的情敵。
還沒等賀明亮開口,焦嬌開口說道,“賀書記咱們拋開一切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說,如果光論人品和才學的話,我覺得路振剛是個不錯的人選,他在工廠裏已經幹了很多年,對於廠子裏的大大小小事情,還有那片林子都是非常熟悉和完全掌握的,一個了解這個工廠的人,我覺得應該比一個突然被調過來重新了解的人,更適合帶動他和他一起成長吧?”
正如賀明亮所想的那樣,嬌嬌心裏的人選就是他想的那個人陸振剛。
雖然賀明亮心裏有萬般個不樂意,不想推舉陸貞剛做林業廠的廠長,但這個廠子在東北舉足輕重,必定是要有一個擔當的人做這個事業的。
陸振剛也許真就是一個特別優秀的人選,就如嬌嬌所說的,她了解這個場子,了解那片林子。
就算自己有私心,但那也是私下裏的事。
“其實推薦什麽樣的人,隻不過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畢竟把吳廠長辦了,那也屬於在我賀明亮的頭上立上了一功,我說的話還是有一些分量的。”
“我當然知道,要不然我不會親自跟賀書記提拔陸振剛的事情。”
“那如果我說不行的話,是不是我們之間也就不可能再有什麽聯係了。”
聽到賀明亮的話,焦嬌抿,咧著嘴笑了笑,“當然,如果您換了一個不如他的人,我覺得您就是故意這麽做的之後我們的聯絡肯定也會少,嗯,如果您提拔了一個比他還要優秀的人,我嬌嬌定然無話可說,畢竟我們為的是這個廠子,為的是東北這一片林子和老百姓的利益,並不是我們之間的兒女私情!”
賀明亮真是越來越對嬌嬌這個女人刮目相看了,以前來到賀家的時候,她總是端茶倒水,收拾屋子,陪自己的母親林娟聊天,也都是一些婦人之間的事情,從沒聽到她談過工作上或者是關係到事業上的事情。
看來他是錯過了一個寶兒啊,又如何明良之前想過的,如果嬌嬌成為了自己的妻子,那無論是家庭還是事業上都能輔佐他,而現在那個溫柔不僅每天找他的事,還時不時的耍性子拿什麽離婚回家來威脅他,他現在想想回到家就很煩。
“你的提議我記下了,若是之後真的沒有其他筆,陸正剛更好的人選,那我覺得我賀明亮,還是特別支持你的想法的。”
焦嬌聽到賀明亮這樣打保票的說嬌嬌也是很欣慰,因為自從焦嬌賀明亮認識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賀明亮這個人在事業上是一個黑白分明秉公執法的人,雖然在個人生活作風上不是那麽專一,還有一些浪**,但這些都跟他毫無關係,畢竟自己現在的愛人是陸振剛,他至少要為陸振剛爭取到最好的條件和待遇。
他見過陸振剛,小本子上記得密密麻麻關於一棵樹木,栽到土裏到長成參天大樹各種各樣的數據,這比培養一個孩子還要複雜,因為每一棵樹都是不同的生命況且他們還不會說話。
所以嬌嬌篤定陸振剛絕對是東北林業廠最佳的接班人,不僅僅是因為他的人品更是因為他鑽研的知識,他所接觸的所有人中,無法比擬的。
“那我就不打擾賀書記工作了,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明天我把吳廠長約到廠子裏後,我就給您打電話您那邊也準備好派人直接過來。”
賀明亮見焦嬌沒有跟自己吃飯的意思,也就並沒過多的挽留,似乎他也察覺到了他所心裏想的那些,焦嬌似乎也不一定能答應,因為她此刻已經不是以前他認識的那個焦嬌了。
跟賀明亮道別後,焦嬌就回了家,今天可是他們假期的最後一天,他準備上市場,多買些菜,好好的給獨自在家生活了四五天的小軍做點好吃的,昨天回來見到孩子都瘦了一大圈了。
買了許多青菜肉和魚蝦的焦嬌,拎著大包小裹回到家的時候陸振剛都震驚了,“你怎麽一個人跑去買這麽多東西你叫上我我好幫你在後麵提著呀!這可都說女人的手跟臉似的要保護好了!”
焦嬌不知道陸振剛是打哪聽來這些話的,80年代的婦女,哪有手比臉還細嫩的手都是布滿了繭子,也很粗糙,那並不是什麽難看的事情,而是勞動人民的展現還覺得挺自豪。
“這不是咱們好多天都沒回來我打算做一桌好菜給小軍吃,他現在能自己在家了,以後咱們倆萬一再突發奇想出去旅個遊不也放心了嗎!”
“那你買這麽多,咱們仨的吃成什麽樣子呀?要不問問曉夢,她今天晚上值不值班,要是不上班的話直接給她叫來。”
“那你光叫曉夢可不地道了,是不是應該也把吳醫生給叫來呀!”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吳醫生和小貓就像是捆綁在一起的一對人,就像陸振剛講的那樣,光叫曉夢,焦嬌又覺得很單調怎麽都差個吳醫生。
聽到焦嬌的話,陸振剛露出了邪惡的笑,他知道焦嬌心裏賣著什麽葫蘆。
“我看這兩人倒是挺般配的,一個醫生,一個護士職務,還是相輔相成的然後呢一個一本正經,文縐縐的一個天真爛漫,傻嗬嗬的!”
“對對對,你說的話正是我想的那些事,你這麽一說,我突然就想起咱們四個在首都時候遊玩的事,他倆呀還真是有點般配呢。”
“那我這就給他們打電話問問!”
陸振剛連連點頭。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電話不僅接得快,兩個人居然還都有時間。於是嬌嬌二話不說把他們倆都邀請到了家裏,不過他們彼此不知道還有彼此的存在罷了。
把人都約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焦嬌和陸振剛一邊拎著菜,一邊去了廚房,陸振剛幫著焦嬌打的下手,自從焦嬌來到家裏後,陸振剛是一天都吃不下去自己做的飯菜了。
兩個人忙活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一大桌子豐盛的菜肴就做好了有雞、有鴨、有魚、還有蔬菜海鮮湯,天上地下海陸空都應有盡有。
“我真是佩服你什麽都能做到最好!”陸振剛邊看著桌子上的菜,一邊衝著焦嬌拍了幾巴掌,“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