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剛是挺不放心把焦嬌一個人留在廠長辦公室的,廠長是個什麽樣的人,廠裏上上下下沒人不知道。
“振剛,你去忙吧,我這邊跟廠長聊完了,我就回去!”
焦嬌一進門兒,便知道廠長是個什麽貨色,尤其是在陸振剛的一再的保護下,焦嬌更是確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但為了賺錢,焦嬌不得不低下頭,但這並不代表她心裏沒有底線,為了給日後的日子做鋪墊,她也隻好暫時性地忍耐下來。
焦嬌衝著陸振剛點了點頭,陸振剛雖說有點猶豫,但迫於無奈,也隻好不放心地,走出了廠長辦公室。
門被關上的一刹那,廠子色眯眯地衝著焦嬌笑了起來,“這廣播室的工作可不是一般人想幹就能幹的,這活自在又輕鬆,一個月至少能賺上50塊,不少年輕的小姑娘都等著這位置呢!”
50塊的工資在1986年,是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中等偏上的收入了,像陸振剛那樣的伐木工,一個月基本工資也就是在35元,再加上加班費,搬運費等一些雜七雜八的費用,一個月也就能開上五六十塊錢。
雖說工資基本持平,但是伐木工的工種又累又苦,哪像廣播室裏的廣播員,坐上一小天兒,喝喝茶水,說兩句話,輕輕鬆鬆就把工資給賺了。
焦嬌聽得出來廠長話裏的意思,他並不稀罕這鐵飯碗,隻不過是想找個過渡期而已,“那廠長,如果有年輕的小姑娘更適合這個位置的話,我是完全可以去做別的事情的!”
焦嬌的話一出,廠長明顯一愣,這職位都是打破腦袋硬往裏擠的,那茉莉天天來辦公室,不是送吃的,就是送喝的,就差送溫暖了!
但雖說茉莉長得白淨漂亮,但跟眼前這焦嬌一比還是差了那麽一點意思,自己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這焦嬌壓根兒是沒明白呀。
但仔細一琢磨這純情的小白蓮更好,白紙一張,日後隨便一**,那不是得跟兔子似的往懷裏鑽呢!
想到這兒,吳廠長自個兒站在辦公桌前,抿嘴笑了起來。
“廠長?”
直到焦嬌叫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兒,“啊,我剛才想了想。”吳廠長用他的食指和中指敲著辦公桌,緩緩地說道,“我還是覺得你比較適合廣播員的工作,雖說應該給年輕人機會,但是這種工作還是應該要有學識的人去勝任,你說是不是?”
看來吳廠長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那就謝謝廠長了,但是我得下周一才能過來工作,廠長您看方便嗎?”
這工作安在誰身上,誰不得當天就蹦高過來啊,這焦嬌倒好,不但有點看不起這廣播室的職務,還拖了一周的上班時間。
“如果廠長比較為難的話……”
焦嬌確實是有點著急,畢竟明月還在家等著她呢,還沒等廠長回答自個兒就從就沙發上站了起來。
看著架勢她是要走啊,這吳廠長哪能水流了外人田,這麽漂亮的女人,誰不想上去耕兩下?
“沒問題!正好這周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兒!你把家裏手頭的事兒忙完了過來上班兒就行。”
“那真是謝謝吳廠長了,要是沒有別的事兒,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您工作!”
還沒等吳廠長說話,焦嬌一把拉開辦公室的門,一溜煙地走了出去!
吳廠長站在自己辦公桌前,看著嬌嬌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靜,還特意走到門前,用鼻子嗅了嗅剛剛她留下的洗發香波味!
出了林業場的大門,焦嬌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便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曉夢正好在給明月打針。
“這麽快就回來了?我聽明月說你去陸振剛的廠子,我還以為你至少要等到中午才能回來呢。”
“就是一個工作,還能墨跡到大中午去,那陣兒給她打了什麽針啊?”
“打了消炎針!明月剛才把她的症狀跟我說了一遍,除了身上的淤青,還有一些驚嚇沒有啥其他的問題!”
曉夢打的是肌肉針,曉夢很快就打完一針,“明月,你按一下四五分鍾!”
曉夢將一個棉簽按壓在了明月的針眼處,隨後便朝著嬌嬌走了過去,湊到她跟前悄聲的說道,“到底人家出了啥事兒都不知道呢?你就給人家扣了一晚上?你以前可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現在這膽子越來越大了!”
焦嬌笑了笑,“你這針兒說紮就給紮上了,你還說我這都膽子大!”
曉夢一聽就知道焦嬌在調侃她,用胳膊肘懟了她兩下,“你少來我這,不還是為了你,接下來你想咋辦呢?”
“送她回家唄!”
“啥?這不應該交給公安嗎?咱管那麽多閑事幹啥?我們醫院要是有了打架鬥毆的人,送過來第一時間都是先跟公安報備的。”
焦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衝著曉夢答道,“我這也不是醫院!”
直接把曉夢懟得啞口無言,她真是有點兒想不通,雖然焦嬌不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但這脾氣秉性也不能說變就變這麽快吧!
似乎是看出了兩個人的異樣,明月將手裏的棉簽扔到了垃圾筐裏,“嫂子,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添什麽麻煩?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們就去幹!”
上一世,如果焦嬌有這樣的膽魄,也不至於被人困住,像一隻狗似的活著,她是特別想幫助明月的,就像是每次看到她那孤獨無助的背影時,焦嬌似乎就想到了自己,若是有人能伸手幫自己一把,一切真的就不一樣了。
“我基本上都收拾好了,明月你還有沒有什麽要拿的?要是沒有什麽,咱們現在就去你家!”
“我還去嗎?”曉夢問道。
“去!”
曉夢也沒多問,三個人就出了門。
因為焦嬌沒有自行車,她也不會騎,又礙於明月的身體,於是三個人就又打了一輛出租車,沒過多一會兒,車子就停在了一間看上去比較破舊的房屋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