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四個校長的請求
“第四，反正貴國現在軍艦生產的材料設備吃緊，提供一批可以生產高等戰列艦，巡洋艦的人才給我。當然，最好有一些現成的主力戰艦的生產圖紙。”雖然奉天現在根本裝備不起大型的戰列艦，並且以後遲早也要步入航母的時代，可是能儲備一部分技術在奉天，以後有條件了，建立海軍時也能相對容易點不是。
“第五，第五我暫時想不到了，隻要貴國能答應我這些條件，我能保證尼古拉陛下在奉天能受到帝王級的禮遇，來去自由，我在奉天一天，沒人敢動他一根毫毛。”葉重露出和善的微笑。
“這，這，葉督軍提的條件太過苛刻了。”馬納金搖頭苦笑道，這完全是等於在賣國。“後麵兩條還可以商量，不過前麵兩條幾乎沒有答應的可能，葉督軍看要不要再變通一下？特別是領土和中東路方麵的要求。”
“是嗎？你以為貴國十分講究道義的革命黨不會主動放棄帝俄時代與中國簽訂的不平等條約，來換取中國對他們的支持？”葉重笑道。
“這？革命黨是革命黨，不過我國現在的政府是不能答應的，避免淪為他們攻擊的原因。到時候我國政府將會極端的被動。”馬納金道。
“既沒有土地，又沒有金錢，也就是說貴國隻打算給幾個人了事？”葉重皺眉道。
“還請葉督軍體諒。放棄領土方麵的要求，至於中東路也請給予一定的期限100年為限如何？”馬納金試探著道，在他看來，隻要結束了一戰，解決了革命黨人，任葉重如何強勢，也不過是在東北一隅，如何能與龐然大物一般的俄國抗衡，沒有實力俄國撕毀協議也就是轉眼之間的事。
“好吧，領土上的要求我暫時放棄，當然，若是貴國的革命黨將來提出來了，你們則必須滿足我的要求，如何？”葉重想了想道，賴賬傳出去總是有些有損名聲的，若是能借這個機會結了就再好不過了。
“我暫時沒辦法答複葉督軍，後麵請示過後再給葉督軍結果怎麽樣？”馬納金道。
“也好。”葉重點頭道，“不過前兩條我退讓了，後麵兩條貴國可不能給我馬虎，如果不能讓我滿意，到時候我可是不會接受尼古拉陛下在奉天安居的。當然這些技師，技工的生活我是會保障的，甚至他們的家人到了東北來，我還能低價售給他們一定份額的土地，你們也可以美其名日幫助貧困，又受到日本壓製的中國振興軍事工業。大家互惠互助。”
馬納金點了點頭，那些技師技工來到東北受到的待遇比起現在局勢不穩，生活物資極缺的俄國還要好一些，用這點名義確實能說得過去。更何況奉天還賣了不少軍火給俄國，從輿論上確實能唬住絕大多數人了。至於軍艦的生產圖紙，隨便給幾艘輔助戰艦的就可以了，奉天沒有造過軍艦，哪裏能認得出來。
尼古拉二世就像清末的皇帝一樣，雖然被軟禁起來，但還有一批效忠的人，另外除了尼古拉二世，還有一些皇室成員活躍在俄國政壇，如果隻是些人才和圖紙，雖然臨時政府內部會有不小的爭議，但應該還是能通得過的。當然若還是不行，葉重到時候再做點讓步也無所謂。
“對了，軍艦的和大口徑火炮的事希望你也不要糊弄我，到時候我會請英美兩國專家幫忙鑒定。”葉重微微一笑。
“貴國中央希望到時候葉督軍能擺平。”馬納金有些無語地道，和葉重達成交易，俄國又不想受北京政府的責難。
“放心，東北的事我說了算。”葉重自信地道，“就算中央有不對的聲音，我也會壓下去的。”
“如此便再好不過了。”馬納金和葉重初步談妥，不過最終還要上報到國內政府拍板，於是匆匆離去了。
200mm以上的大口徑火炮，未來不久奉天就要擁有了。想想葉重心裏一陣興奮。雖然一戰後也可以從德國引進人才，但事情能早點敲定好也是不錯的，何況俄國的火炮也十分不錯。性價比也很高。至於軍艦製造人才，葉重隻不過是預先下一步閑棋。
段祺瑞在天津處理完一些事務之後，聽聞張勳已經放棄外城，收縮防線到內城，留下徐樹錚在天津主持大局，自己帶著幾名警衛從天津趕來，召集一幹將領召開臨時會議。
“興武，今日能攻下豐台，你當居首功啊。”段祺瑞大笑著拍了拍葉重的肩膀道。
“總理過獎了，要不是我厚著臉皮從曹老哥那裏要來率先進攻的機會，哪裏能第一個拿下豐台，第三師的精銳程度也不在我的27師之下。”葉重實話實說，倒沒有過度自大，除了裝備上的差距外，吳佩孚訓練出來的第三師確實可以與27師相比。至於馮玉祥和李長泰，葉重也就不必要去謙虛了，給段祺瑞，曹錕幾個大佬足夠的麵子就夠了。
“興武自謙了，第三師哪裏能和27師的裝備相比。”曹錕搖頭笑道。
“哈哈，你們還是不要相互謙虛了。”段祺瑞道，“張勳退回內城，現在已經如同甕中之鱉，不過北京是民國首都，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毀於戰火之下。我們還是先禮後兵，先勸降張勳，這條路行不通，再行討伐，仲珊，興武，還有煥章你們意下如何？”段祺瑞向曹錕，葉重，馮玉祥，李長泰等幾個手握兵權的人道。
“自然聽從總理的吩咐。”馮玉祥現在的實力還排不上號，他也算看明白了，這次張勳複辟之後，段祺瑞又要重返中央的權力中心，並且權勢更甚從前，因此第一個站出來支持。
“卑職也遵從總理的命令。”曹錕和李長泰也道。
葉重將幾人的神情暗收眼底，不過到了葉重這種地步，兵力上比起皖係有過之而無不及，段祺瑞和徐樹錚都想通過一定的手段來進行壓製，口頭上再表忠心，已經沒什麽用處了。
“興武你認為呢？”段祺瑞向最後沒有表態的葉重道。
“我隻懂打仗，這種事還是總理去操心好了。”葉重打了個哈哈。
段祺瑞滿意地道，“如此甚好，我就先安排一下了，到時候張勳若是執迷不悟，還是要辛苦你們的。”
獲得幾個實權人物的支持後，段祺瑞召開了個記者發布會，一時間北京的進步人士都聚集在一起，好不熱鬧，隻是苦了那些站崗，還要提防有人行刺的士兵。當然，主角是段祺瑞。
段祺瑞坐在台上講話，各屆賢達鼓掌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就差踩板凳拍桌子的熱情了。
“興帥，清華學校校長周詒春，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還有燕京大學校長司徒雷登，還有南苑航校校長秦國鏞想要見你一麵。”記者發布會剛散，葉重剛坐上黑色的小車，趙常順跑到車窗旁邊道。
“人在哪裏？”葉重問道。
“那裏。”趙常順指了指，葉重順著趙常順的手勢看過去，兩個中年男士，一個身著唐裝，一個穿著青色的長袍，另外一個老外則是一身筆挺的西服。被葉重的警衛攔在幾丈開外，看到葉重看過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後，微笑著向葉重點頭致意。
“不知道幾位校長找我有什麽事？”葉重示意警衛放行，然後走下車向周詒春幾人道。
出乎葉重意料的，除了司徒雷登同葉重來了個葉督軍你好外，周詒春，蔡元培，秦國鏞幾人卻是躬向向葉重行了一禮。
唬得葉重連忙回禮笑道，“幾位這是幹什麽，我可當不起，若是知道你們這麽客氣，我恐怕都不敢下車來了。”
幾個校長裏麵最年輕的周詒春笑道：“興帥當得起，直到現在，海外的留學生全靠興帥承擔，除了大量的留學生外，建醫科大學，奉天理工大學，奉天交通大學，奉天航校，還有更多的職業技校，省立師範，初小，高小。現在在教育上，奉天已經走在全國的前麵，就憑這一點，興帥也當得起我們幾個的行禮了。”
“過獎了，對麵有個茶樓，咱們邊走邊談吧，幾位也自我介紹一下。”葉重道。
“對，對。”蔡元培一拍額頭道，“連這事都忘了。”
穿過街道，在斜對麵的茶樓落坐。
“其實興帥在教育上做出了這麽多，按理我們幾個不應該再麻煩興帥，不過現在國內一片混亂，讀書人的日子不好過，思來想去，也隻有興帥能幫得上忙，所以我們幾個隻能厚著臉皮來求興帥了。”年紀最長的蔡元培道。
“蔡校長直說。”葉重道，“能幫得上，我自然不會拒絕。”
“是這樣的，近兩年北京大學，清華學校都畢業了不少學生，大多數學生都還好，能找得到一份營生的工作。不過像音樂，還有美術這樣的藝術類，卻是太難安排了，若是太平盛世還好，可偏偏民國現在政局不穩，這些學生一畢業所學的知識根本沒有施展的平台。”蔡元培道，“聽說奉天現在需要各種人才，不知道這些學生能否找到合適的崗位，我們幾個當校長的看到這些學生無所事是的閑著，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是啊，聽說奉天現在技校林立，技師肯定是不缺了，今後清華學校可以少派些留學生，給興帥省些費用，換一些技師到清華學校，北京大學要教學生，也好讓這些學生在技術上有點底子。”周詒春也道。說起來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本來留學生的費用葉重可以完全不用承擔的，現在居然拿出來和葉重做交換。
“想必秦校長的問題和蔡校長，周校長的問題也差不多吧。”葉重向南苑航校的校長秦國庸笑道。
“正如興帥所說，南苑到現在一共畢業了兩批學生，第一批41人，第二批42人。國內飛機有限，現在國內哪裏有這麽多飛機可以開，相當一部分學生還留在學校內。若是閑得太久，恐怕到時候連飛機都不會開了，若是如此，航校成立還有什麽意義。”秦國鏞苦笑道，“聽說奉天航校的規模比起南苑還要大了近一倍，擁有高德隆教練機，鴿式機也有幾十架。若是飛行員不夠，南苑這邊可能提供不少。”
其實秦國鏞也沒抱多大希望，南苑從民國初年到現在也有七八十人的畢業生，奉天航校擁有的飛機多了一倍多，畢業生怎麽也在一百四五十人左右。同樣飛機也是僧多肉少。
中央現在對於南苑的學生，也是自有門路，願意走的可以隨時走，留在學校內，也隻能是包吃包住了。因此秦國鏞向葉重提出來，是不會有人去阻撓的。
“那麽司徒校長呢？”葉重沒有直接回複，又向最後還沒有提條件的美國人道。
“其實我出生在中國，也算是半個中國人了，現在我集資開辦的燕京大學，由於是私人創辦，所以經費上沒有政府的資助，經常遇到困難，商屆上有傳聞說奉新集團這個中國最大的企業集團是由興帥幕後控股。”司徒雷登笑道，“這次我是實在沒辦法，向興帥來求助的，也算是劫富濟貧了。”
“哈哈，司徒校長的消息還真是靈通。”葉重道，“辦好教育是我們中國人的本份，司徒先生你是美國人也能這樣熱衷於中國的教育事業，實在讓人感到敬佩，好吧，呆會我會讓警衛送張5萬元的支票過來。”
“多謝興帥了。”司徒雷登眼睛一亮道，沒想到向葉重開個口竟然就得到了這樣大一筆數字。
“秦校長這裏，有多少人我要多少人，當然，除了飛行技術比較好的，不可能每個人都去開飛機，有些人可能會被安排去製造飛機。”葉重道，這些飛行員都對飛機有過接觸，奉天的飛機製造廠要擴大，產能提升，從無到有的過程需要大量的工人，接受這些飛行員過去，對飛機已經有過一定的認知，甚至說是熟悉，比起一些從來沒有接觸過飛機的工人要強上太多。
“奉天可以自己製造飛機了？”秦國鏞幾人大吃一驚道。
“對了，我倒是想起來了，中央派到美國留學學習飛機設計的巴玉藻，王孝豐就是到奉天去了。”周詒春出聲道。
“像鴿式機，高式教練機這樣的飛機已經不成問題了。”葉重點頭道，飛虎1式現在還是保密一點的好。
“太好了，興帥能否再提供一點零配件給南苑，南苑的飛機現在缺少零件，有幾架都開不起來了，歐洲在打仗，想買都沒地方買。”相比起周詒春幾人的震撼，秦國庸大喜道。
“可以。”
“興帥，音樂，美術類的學生呢？”蔡元培又問道。
“安排技師到北京來這點沒什麽問題，隻是學生難安排一點。”葉重皺起了眉，思索了片刻道，“有了，現在奉天在大規模擴建中小，高小，音樂美術類畢業的大學生，到學校裏麵去任教，你們看行不？”而且還可以成立幾支軍樂隊，現在軍隊裏麵一些調節氣氛的活動還是太少了。
“行，當然行。”蔡元培和周詒春連連點頭道。連有個營生的活就不錯了，更何況是做老師，聽奉天的一些朋友說，小學的教師月工資比起普通的民工也要強上許多。
“不過說實話，蔡校長，周校長可以適當偏重一下理工科，這種類型的學生在奉天可是十分搶手的。”葉重笑道。“雖然一些文化傳承不能丟，但現在非常時期，民族工業的發展主要還是看理工科的人才。”
“嗯，以後清華學校會適當向理工方麵傾斜一點。”周詒奉點頭道，“對了，前幾年，唐校長還在世的時候，一直為沒有招待好興帥有些遺憾，興帥好不容易到北京來一次，這次說什麽也要到清華學校去坐一坐。”
“去了清華學校，北京大學興帥也要去看看。”蔡元培又道。
“燕京大學也是非常歡迎興帥的。”
“南苑也是…..”
“哈哈，好，反正這次我到北京來時間上也很充裕，到時候一定到各校去打擾一下。”
“不打擾，不打擾。”周詒春笑道。
解決了心頭最大的問題，幾個校長又和葉重聊了一個多小時，才相繼起身告辭。
“若是國內的實權人物都能像興帥這樣重視教育，何愁國家不興。”蔡元培搖頭感歎道。
“是啊，這兩年奉天的學校擴充幅度之大，在民國實在罕見，奉天，熱察特區所新設立的初小，高小，數以百計，師範大學也有不少，更何況還有國內最大的理工大學，醫科大學，交通大學。”秦國庸咋舌道，“這些大學規模之大在國內都是絕無僅有的，隻怕每所初期投入都是幾百萬元吧。”
“對了，司徒校長，你的消息一向來源比較廣，之前你說的那個奉新集團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比周學熙辦的實業規模還要大？”周詒春倒是沒這麽多感慨，反而對司徒雷登提出的這個所謂民國最大的企業集團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