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孤城腳下一軟,摔跌在了地上。
城哥~身後的女人一把上前,將孤城扶了起來。
孤城微微的搖了搖頭,掙脫了女人的右手,咳咳,這才哪兒到哪兒,上次凝結了一千把天陽長劍也沒見這麽衰過撒,而幾日反倒一盞茶的功夫也險些支撐不住?
殊不知,此番雖是一盞茶的功夫,但他已然與七長老經曆了一場大戰,而且化千為百,劍速極快,是以對於體力的消耗也是頗巨。
待想通這一點後,孤城微微的汗顏,什麽招式估計也不能用了,否則稍稍的一個動作,都能讓他幹枯水盡了,這倒讓他一個大小夥子情何以堪撒~
“在想什麽?莫不是想...”眼見危險化解,女人嬌喜道,但美瞳掃過影浪的屍體後,女人欲言又止。
心上不由得升起一絲淒涼,如今母親已死,大哥也死了,徒留著她一個嬌嬈的小女子,該何去何從?
感覺著女人俏臉上的黯然,孤城旋即明白了其意,隨即上前一步,攬住了女人的柳腰,走吧。
女人微微的點了點頭,任由女人抱著出了院落。
此時天地萬物已然歸於正常,世界仍舊是這個世界,花花綠綠,姹紫嫣紅的奇美世界。
何時由黑白二色轉變回來的,他二人自然是不知曉的,不過心裏也在暗喜:終於又轉變回來了,否則,這單純的黑白二色,可照實令人頭疼的緊啊。
二長老的屍體,女人秀眉微皺,這老匹夫雖說不是什麽好人,但此人終究是她影家的長輩,是以女人對此有些許的淒涼之色倒也難免。
孤城伸手摸了摸對方的右臂,果然如他所料,此人的右臂被廢,筋脈寸斷,即使骨髓也難以幸免,沒有一絲完好的征兆。
一念至此,孤城將右手伸到自己的鼻子下麵,好濃重的血腥氣息。
這廝明顯是遭到了無蹤劍的反噬,但他的死因卻並非於此,一念至此,孤城將神識鎖定在對方的身上,一個劍口,血已微凝。
看來致命的便是這個一劍封喉的血口。
莫非?這人莫是死在了他人之手,咳咳,那麽,又會是誰呢?是誰殺死他的。
孤城將試著將自己的神識徐徐的散開,這一散開,照實令深思的他大吃了已經,眼前的屍體愈來愈清晰,甚以至於,對方臉上每一根汗毛,他都能看得。
這是怎麽一回事?
一念至此,他似是又想起了什麽不對的地方?
聲音,對,是聲音。
他的雙耳已經全然的失明了,為何還能收到有關於聲音的信息呢?
莫非這就是風速之體所帶來的與眾不同之處。
孤城眉頭微皺,旋即回轉身形時,恰看到一隻多餘的右臂。
大長老的手臂?嘿嘿,他淡笑一聲,看來事情有些名目了。
定然是大長老將二長老殺死的,隻是不知緣何,這大長老竟也著了二長老的道,是以才折了一條右臂下來。
孤城旋即將斷臂推到一邊,一條灼燒的痕跡旋即顯露在他的意識中。
難怪如此,竟是玄蠍守衛。
想必是玄蠍守衛讓大長老吃了大虧。
嘿嘿,冷笑兩聲,隻見他站起身形,道了一句,走。
隻是這玄蠍守衛又是如何得來的,又是如何落在此處,孤城卻是搖搖頭,暗自道:真特麽無解的很。
女人微微點頭,緊緊的抱著孤城的右臂。
兩個瞎子,正好配對,配一個好對,孤城暗自喜道。
孤城二人走得速度極快,而且也走得極為隱蔽,是以過不多時,就繞開內些前來一探究竟的無聊人,並來到了大街上。
一到大街上,孤城二人算是噓了一口氣。
特麽的,這一畸變隻怕是驚動了不少的人吧,孤城暗想道。
“哎哎,剛才還特麽黑白色呢?怎麽現在竟恢複如常了。”
“是撒,剛才還特麽黑白的,現在又花花綠綠的了,真特麽掃興。”另一個人也抱怨著。
聽到這二人的言語,孤城眉頭微皺,這天下之人都巴不得世界花花綠綠,美麗異常;如此又怎麽還有人喜歡這單調的黑白二色呢?孤城搞不懂。
是以好奇的將頭扭過去,神識鎖處,卻是兩個又老又醜又黑不溜秋的臭乞丐。
難怪這二人喜歡這單調的黑白二色,孤城暗暗的一笑,旋即將身形轉過來。
兩個沒有絲毫未來,坐著等死的老乞丐,自然是希望這天下愈亂愈好,愈糟愈好了,如此才顯得他們跟眾人也是平等的,更沒絲毫的悲哀的。
嗨~,喟然的一聲長歎,人最為痛苦的是:自己過得太特麽不好了,但更為痛苦的是:別人卻過得異常好。
這就是人性最為自私、也最為悲哀之處。
“餓不餓?”孤城攬著女人的腰肢道。
女人輕點了點頭,更淒然的搖了搖頭,本是到了他們影家,也本該好好的大吃一頓的。
但始料未及的是,大餐沒吃到,卻吃了一頓怒火連天,更吃了飽餐了一段滅族之恥。
孤城自然是明白女人的意思,隻見他微微的搖了搖女人柔軟的雙肩,淡聲道:“走吧,哥請你吃你最歡喜的幾道菜。”
但是什麽菜是女人最歡喜吃得呢?這孤城倒是很為難了。
因為對於女人愛吃什麽飯菜,他壓根就沒有印象,得,有說錯話了,孤城暗道。
旋即輕輕的搖頭,心裏暗道管它呢?倒是隻要是美味可口的飯菜,隻管上便是。
一念至此,孤城便打定主意,摟著女人向前麵走去,同時還不忘神識輕掃。
美石酒樓?
???
看著這四個字,孤城微微錯愕,這什麽意思,莫非竟是炒石頭做菜麽?
管它呢,孤城暗道,旋即摟著女人走了進去。
神識過處,裏麵的人並不多,微微點頭,他最不喜歡的就是人多了。
得,就在這一樓吃飯吧。
一念至此,他摟著女人撿了一個靠著牆角的桌子,安排女人坐定之後,他旋即一個回身,坐在了女人的旁邊。
“嘿嘿,好特麽奇怪,兩個瞎子,竟會是兩個瞎子...”不遠處某桌子上的豬頭男譏諷道
。
此人譏諷的自然便是孤城二人了,但孤城卻喝著桌子上提前預備的酒,沒有理會這廝,實則孤城已經動了殺氣,後背上的殘劍也由此不停的跳動。
“瞎子配瞎子,倒也天上一對,隻是可惜了,內女的明明是一驚世的佳人,緣何上天竟不開眼,要讓她變成一雙目失明的...”說到此時,另一年輕男子不斷的捶胸頓足,惋惜頗甚。
咳咳,孤城不由得鎮定一番,這年輕男子竟也懂得狗屁“佳人”了。
心中喟歎,隻是可惜了這二字,從這廝的口中吐將出來,竟是遭到了玷汙一般,令人頗感惋惜頓足。
酒,是辛辣的,頗不合孤城的口味。
這也是孤城滴酒不沾的緣故之一,不過他心裏又在想了,一個浪子若是沒有這辛辣的一壺烈酒,恐怕也就不是浪子了。
一念至此,旋即仰頭,隻聽咕咚咕咚的聲響,一壺烈酒幹幹脆脆的便倒入了他的腹中。
喝~一股炙熱霎時熊熊的燃燒於腹中。
嘶嘶~對麵的豬頭男,眼看著孤城這般爽快的喝酒,頓時抽了一絲冷氣。
對方這般喝酒,定然是不知這酒的來曆。
可他卻是知曉的,因為他是這酒家的主人麽?
這酒甘烈異常,尋常人一碗即醉,是以好多人可沒對方這般的豪氣幹雲。
而他們也隻是湊到跟前嗅上一嗅,其味碾轉醇香,但因酒勁極烈,一碗即醉,因此沒幾個人能喝多少。
呼~孤城醉眼惺忪的看著周圍幾個人,碰的,將酒壺甩在了地上,並隨即大聲的嚷著什麽。
因為他知道,隻要自己肯這般沒臉皮的嘶嚷,定然會有小二來招呼自己的,是以他抽搐著自己的鼻尖,舒舒服服的打個噴嚏,同時還不忘用右手握著女人的小手,以寬慰女人焦灼的心思。
吧嗒吧嗒,是孤城運用體內的天陽之息,將烈酒逼了出來。
廢話了,以自己這點小酒量,如何能經得住這烈酒的煎熬呢?
“嘿嘿,來了,”樓上一個應聲,蹬蹬,旋即響起下樓的聲音,卻是一個包裹著頭巾的小二從樓上走了下來。
呼~濃重的喘氣,孤城懶散的抬了一下眼皮子:這廝的相貌真特麽不討人喜歡,不過倒也精神。
暗暗的一笑,自己是來吃飯的,何必管人相貌如何呢?
一念至此,孤城旋即苦笑一聲,並從座位上站起身形,恰看到對麵的豬頭男向內小二使眼色。
眼見這一幕,孤城也沒做聲,反而一聲淡笑,一把拉住小二的手,道:“客官,你這裏可有什麽拿手的招牌菜,且給爺爺我切兩盤過來;還要,爺爺要上好的酒一壇,這一壺忒特麽不過癮了。”
這,小二麵色猶豫的將目光轉向豬頭男,孤城自當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但見豬頭男點頭,這小二隨即一笑,道:“客官,你稍等,酒菜馬上就給你備好。”
孤城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喝畢,並放開了小二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