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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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雲將東方不敗抱回去,已經是大半夜時分。三間瓦屋都熄了燈,安靜的很。屋裏孩子睡在**,也不知道苦惱了沒有,反正此時是誰的正香。
狄雲讓東方不敗躺在**了,心裏又是高興又有些不知所措。趕緊又去廚房燒了熱水,突然想起來兩個人晚飯還沒吃過,有匆匆忙忙的熱了人飯,一起拿回去。
東方不敗怕將孩子吵醒,輕手輕腳的清洗了一番,吃了些飯便熄了燈準備睡覺。
狄雲躺在外手,將對方虛摟在懷裏,隻覺得心裏一陣安寧,突然有種即使是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也不所謂的想法。如今,他已經很滿足很知足了。不禁手臂摟的緊了一些。
東方不敗是真的累了,嘴角上擒著淡淡的笑意,枕著對方的胸膛,耳邊規律的心跳,讓他覺得很踏實,閉上眼睛便慢慢的睡著了。
狄雲沒有困意,心上人摟在懷裏,呼吸相交,又覺得有些衝動。隻是他此時正懊惱著,剛才在草叢裏一時暈頭轉向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東方不敗,現在就更是不敢動了。隻得閉上眼睛,可眼前一幕幕的都是方才的旖旎。
狄雲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著了。等到再睜眼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是灰朦朦的,快要天亮了。
下了床,狄雲看著東方不敗睡的正熟,不禁無聲傻笑著,想伸手去摸他的臉。
“傻笑什麽……”東方不敗睜眼的時候就看到狄雲盯著自己瞧,不由得說道。他剛睡醒,還有些睡眼惺忪,說話也是諾諾的帶著模糊不清的鼻音。
狄雲聽著心裏一顫,就想到昨日兩人在曬穀場後的草叢裏,那人在自己身1下不斷的呻吟……
狄雲幹咳了一聲,臉上有點不好意思,隻是見他要起身,過去按住東方不敗的肩膀,托著他的腰將他又按回**,說道:“你別起來,時辰還早。我去給你弄些早飯來。”
東方不敗“恩”了一聲,也覺得腰際有些酸軟疼痛,全身骨頭懶散的用不上力氣。便又躺回去,側身去瞧旁邊的小狄雲,睡的正香。
狄雲弄好了早點,天色已經大亮了。又打了桶水想燒些熱水,後來想到旁邊屋裏的田伯光和夏雪宜,又加了桶水。昨天他也不是想故意偷聽,可還是不禁有些尷尬。
等拿著水桶和早點出去的時候正看到田伯光開門出來。
田伯光正在關門,臉上笑嘻嘻的,像偷了腥似的,口裏說著,“你別下來,我去給你打水。”
屋裏“砰”的一聲,像是夏雪宜在砸床板,不過還伴隨著一聲抽氣聲。惹得田伯光又是一陣笑,“別動別動,我很快就回來,聽話啊。”
中午的時候東方不敗才覺得身體舒服了一些,剛出門就聽到那邊田伯光說什麽林平之留書走了。
狄雲也是吃了一驚,現在外麵沸沸揚揚的,誰不窺探著林家的辟邪劍譜,林平之一個人跑出去,危險肯定不會少。田伯光隻說林平之是留了信,一個人走了,說是去福建尋東西,不需擔心。
…………
湘西到福建,快馬加鞭也用了些時日。那日林平之留書離開了,本來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忽然想到上次令狐衝在五霸崗上與自己說的話,讓他去福州向陽巷老宅,拿回祖傳之物。
祖傳之物……
林平之根本不知道林家祖傳的東西是什麽。隻是江湖上都傳說他林家有本厲害的武功秘籍,辟邪劍譜。隻是這簡譜他卻從來沒見過……也許那祖傳之物真的是辟邪劍譜也說不定……
林平之想了很久,還是打算去找找辟邪劍譜那東西。若是真的是武功秘籍,他也有希望能給自己爹娘報仇。自從福威鏢局被滅門之後,他投入華山門下,隻是日日被嶽靈珊叫著到處跑,卻也學不到什麽真正厲害的武功,華山基本的入門功夫卻如何能為他福威鏢局上上下下報仇?!
後來為了救令狐衝差點死在五霸崗上,好不容易逃過那幾個嵩山弟子,卻又為了救他性命,被留在少林寺裏。
當初林平之有想過,或許他真的是個禍害,就跟辟邪劍譜一樣不祥。若是真的留在少林寺十年,江湖上或許就沒有幾個人記得辟邪劍譜了吧……
被田伯光救出來的時候,他才知道令狐衝早就離開了少林,跟隨任盈盈一起上黑木崖,幫她奪取教主之位……
林平之看著眼前的屋舍小街,心裏一陣感慨,眼睛竟是有些酸澀,禁不住的想落淚。離開本來不久,卻經曆了太多,也被太多事情牽絆住了。而兜兜轉轉,一切都又回到此處。
眼前有些模糊,林平之閉了閉眼睛,這才將眼淚都咽了回去。若是真的能找到辟邪劍譜,若是真的能找到……那就能報仇了吧!
林平之攥著拳,手掌心裏有些疼,被指甲刺破了。在這個世上,他什麽也不要想了,除了報仇。有朝一日報了仇之後就遠遠的離開這裏,什麽江湖什麽恩怨,也不用再去思念任何一個人……
“小師弟!”
身體哆嗦了一下,林平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出現了幻覺,不禁狠狠搖了搖頭。
“小師弟!林師弟!”
林平之又是一怔,轉過身來的時候就看到小街的遠處有個人影,像極了令狐衝,那人似乎還在喊自己。
反應過來的時候,林平之心裏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轉身便飛身展開輕功,將那人甩開了。
“林師弟……”
令狐衝遠遠看見一個淡藍色衣衫的男子,那人背影有些瘦弱,看上去比個姑娘家還不如。呼吸一窒,趕緊開口去喊他。
對方隻是回頭看了一眼他,卻突然跑進小巷子裏不見了蹤影。
令狐衝追過去,已經沒有任何人。他從黑木崖下來,就直接跑到福建來找人。這個人地方他一點也不熟,隻是第二次到。但是想到也許林平之會來這裏尋找東西,於是還是在這個地方一等就等了好多時日,日日都在大街上亂轉。
林平之躲開令狐衝,轉了個街角就被人堵住了。看到眼前一身白色錦緞的男子,不禁有點瞠目結舌的表情。
“師、師父?!”
田伯光右手上拿著佩刀,抗在肩膀上,動作與華貴的衣服一點也不相配。挑了挑眉說道:“我說你這個不聽話的徒弟呦,留個信還就出走了。還讓我跟你師娘巴巴的跑過……哎呦……”
田伯光話被說完旁邊的夏雪宜差點跳起來,抬手就給了他一掌,口裏罵道:“你在亂說什麽!”
田伯光笑嘻嘻的摸了摸被拍疼的肩膀,說道:“啥也沒說,我這不是教訓徒弟呢麽。”
夏雪宜氣得隻想翻白眼,沒搭理他,轉身走了。
田伯光在後麵跟上了,又對林平之說道:“走了走了徒弟,回客棧。”
林平之本來不想跟著一起回去,猶豫著就聽前麵那人又嘻嘻哈哈的說道:“我剛才看到令狐衝還在滿大街的找你啊。”
林平之皺了皺眉,半晌還是跟上了。
…………
東方不敗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水,看著小樓下人水馬龍,不禁笑了笑。
狄雲進了茶樓,走上來就看到二樓把角那一抹紅影,過去坐在東方不敗身邊。
“安排好了?”
“恩,應該沒什麽問題了。”狄雲點了點頭,就看到麵前多了個茶杯。東方不敗翻手將茶杯擺在他麵前,倒滿了茶水。
狄雲心裏一陣溫意,伸手握住他還拿著茶杯的手,說道:“等拿到了那本唐詩選集,還要你配我送回去雪穀。”
“好啊。”
“我就是怕你的身體受不住。”
東方不敗見狄雲猶豫,不住笑起來,說道:“我哪裏有那麽弱,隻是少了幾成內力而已。再者這些日子調理的也差不多了。”
“說的也是。”狄雲笑笑又道:“剛才我還聽手下人報,華山派和嵩山的人都聽說林平之到了這裏的消息,想必也快到了。”
“看來這福州又要有熱鬧看了。”東方不敗挑了挑眉說道,“我倒也想看看這辟邪劍譜有多邪乎。”說著淡淡一瞥,就見街上一條人影,不是令狐衝還會是誰。
“任盈盈也在這裏?”
“……恩。”狄雲聽了先是一愣,不像他會突然問道任盈盈的事情。他並不急那會兒任我行與任盈盈上黑木崖的事情。隻記得任盈盈是日月神教的聖姑。剛才聽屬下人稟告,說是令狐衝住在旁邊的一間客棧,每日都上街去打聽人,然後隔兩天又都要出城一趟到城外的農舍。據說任盈盈就住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