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投軍的時間不長,對軍紀不是很畏懼,所以一旦覺得上麵下的命令過於嚴苛,他們就敢反抗回去。但是這次向家事先就被東方朔下了死命令,“誰要走就讓他走”!這下子向家也就不怕他們威脅了,更幹脆地放出狠話來。

上麵不為所動,下麵的一些新兵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開始跑,可是還是有一些不肯,甚至還成群結伴到一起高舉反抗大旗。這群反抗的人員眾多,搞得他們隊的隊長實在沒有辦法,隻能上報給向家。後者聽後,對於這樣的士兵沒有什麽好說的,直接先拉出去杖責三十再說!

不過下命令之前,他想還是先詢問看看東方朔的意見,試問他該如何應對!當向家把此事稟告給東方朔的時候,東方朔一臉平淡,幽幽說道:“殺一儆百!”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要向家去把帶頭的人殺掉,以此來威懾全軍,而且就以軍紀而言,他們的行為就已經足夠構成構軍罪了,砍頭是肯定要的!

向家聽後琢磨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領命而去,結果這一去,死在刀下的新兵就不少於二十個。向家還下令在殺之前先把帶頭人抓住扔到城門口,再由老兵一個一個上前把他們的腦袋砍下。

老兵對軍中的軍紀最為忌憚,其威嚴已經深入骨髓!對他們來說,沒有所謂的同胞,隻要是上麵下的命令,任誰都殺給你看,因為如果不按照命令辦事的話,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了!隨個一個個觸犯軍紀的新兵當眾倒下,這下看在眼裏的人們都不敢多言,趕緊綁好負重就開始跑。

從次雲城趕往曦雲城騎快馬也需要一個時辰,而這五千名新兵是用腳在跑,同時腳上還加了負重,別說跑遠、跑快了,隻跑出數百米就氣喘籲籲的了……

結果,能按時完成的新兵沒有一個,全部直到晚間巳時才回來,一回到次雲城,全部累倒在城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體內的氣力全部消耗光了。

向家就站在城牆上看著,臉上帶著笑容,雖然說超出了規定的時間,但好歹也完成了,日後再繼續下去他想也會更容易了吧!見都躺在外麵半死不活的,向家立刻命令他兵團的士兵出城去把他們全部搬進來。不過他事先說了,不能在規定的時辰內完成就沒飯吃,現在他們超出了時間,向家肯定不能給他們飯吃,不然出爾反爾,要把他這個兵團長的威嚴置於何處?

當然了,向家也絕非鐵石心腸之人,並沒有再命令這些新兵去跑步幹活,他命令搬動他們的士兵直接把他們安置到民居的床鋪上,然後給他們水喝!另外,腳上的負重不可拆下,就這麽綁到第二天繼續。

向家心想,要想讓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適應這個重量,就必須讓負重時時刻刻安綁在你們身上才行,如同自己身體的一份子。好在參軍的士兵是不可能每天都洗澡的,這也就不用在洗澡途中把負重拆下了,他們連鞋子都脫不了,就這

麽躺在**呼呼大睡。

向家的心是好的,隻是沒想到他這舉還是壞了事!為了能把負重綁得牢靠,不少新兵將其綁得非常緊,麻繩都勒入肉了,短時間能拆下還好,可是夜間那麽長,整個負重綁在腳上,導致血液不通,第二天醒來的情況就可想而知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不少新兵在睡夢中被疼醒,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雙腳又酸又麻又痛,起初以為是脫臼了,有些膽子大的新兵不管命令,將負重解開一看,嚇傻了,隻見整個腳腕都腫了一圈,鐵青的顏色,看上去十分駭人,等他們一按下去,更是疼得入骨,直蹦在**哇哇大叫。

看到摘下負重的新兵是這個樣子,那些還沒摘下的新兵都有預感到他的腳腕是什麽情況了,等解開一看,果真一樣,都腫了。越來越多的新兵解開負重,乍看之後,下一秒就像丟了魂似的躺回**呻吟。

一時間,這批新兵居住的房屋猶如重傷病房,呻吟、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當士兵把事情稟告給五名兵團長的時候,五名兵團長才剛起床不久,一聽到這個消息,五人皆嚇了一跳,緊接著不敢耽擱下去,第一時間穿戴好軍服,去稟告東方朔。

後者早已起床了,在大堂喝著茶,見五人疾步匆匆,東方朔感覺到不是什麽好事發生了,等向家說出,果真應了他的預感,他伸出手指向領頭人向家勾了勾,向家垂著腦袋上前去。東方朔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頂,說道:“誰讓你不準他們睡覺的時候摘下來?”

向家被東方朔當著眾人一拍,羞得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惜周圍沒有地縫,即便是有,他也鑽不進去。他支支吾吾地說道:“屬下……屬下是希望他們能更快的適應……”不等他說完,東方朔又猛地拍了一巴掌下去。

“嗬嗬……”東方朔笑了,生氣地笑了,目光如炬,兩道寒光在向家臉上來回掃動,後者頓感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站立了起來,不由得把頭垂得更低了,咽口唾沫,半天也不敢說話。

過了片刻,東方朔沉聲問道:“可有叫軍醫去查看新兵的傷勢?”

“有有有……”向家一連說了好幾個有,同時連連點頭。

這下東方朔也不知道該訓他點什麽好了,讓他自作聰明,難道不知道腳被綁住的時候有些血管是流不通血液的嗎?向家沒學過醫術,本身也對醫術毫無興趣,所以當然不知道了。

生怕東方朔嚴懲向家,青木連忙上前拱手道:“大人,向兵團長也是出自好意,才出此策計,望大人輕罰!”說完話,莫辰、百裏野也雙雙上前附和道:“是啊大人,向兵團長也是一片誠心,還望大人不要責罰他!”弘博雖然沒有說話,但也跟著拱手請求了。

私底下他們可以稱呼老向、向兄,但在軍事大情麵前還是得稱呼為兵團長。

看在眼裏的東方朔暗歎口氣,事情已經

發生了,再去懲罰人也補不了大錯!他思考片刻,說道:“昨日訓練的這五千名新兵想必在短時間內是動不了了,讓他們去休息吧,至於另外的五千名士兵,把負重拿來綁到他們腿上,依舊是跑到曦雲城再跑回來!”

“大人,這恐怕不妥吧?”青木麵帶難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東方朔看了他一眼,問道:“有何不妥?”

“已有前車之鑒,另外五千名新兵即便是打起回家的念頭,也不會想負重跑步!”

“那就讓他們去!”聽聞這話,東方朔兩眼頓露精光,眼睛亮得沒人跟與他有眼神接觸,他凝聲說道:“誰要走就讓他走,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我要他何用?我們可不是在玩過家家遊戲,要是誰抱著那種堅持不下就想回家的念頭,這種人還是盡快逐出兵團的好,以免在他身上浪費糧食,還讓他禍害到別人!”

“呃……是!”雖然這話不是針對青木說的,但東方朔兩隻眼睛還是讓青木生出了畏懼。

“還有,誰要走人,任他走,但是記住一點,誰走了,名字記上,此人定不再錄用!”東方朔站立而起,走到五人麵前,重複道:“我們可不是在玩,隨時要拚上性命的!”

最後這話說得五人身子一震,皆急忙拱手道:“明白,大人!”

“嗯!”東方朔輕應了一聲,說道:“下去忙吧!”

“是,大人!”五名兵團長又一拱手施禮,接著慢慢退了下去。

到了外麵,向家深呼幾口大氣,看到遠方才剛剛升起的旭日,他頗有死裏逃生的感覺,喃喃說道:“原來我的頭還在啊!”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莫辰瞪了他一眼,說道:“自作聰明的家夥!要不是有青木向大人求情,我看你這狗腦袋早就被砍了!”

“唉!你這是什麽話啊!”向家挑起眉毛質問道。

“你明白就好!”莫辰也懶得去看他。

“我這也不是好心嘛!希望他們能盡快的適應!”向家強硬地回道。

“好心?”莫辰氣笑了,說道:“好心,都差點死人了,還好心!”

“這不……沒死嗎?”向家底氣不足地回道。

“那你是要真的死人了,才放心嗎?”

“好了好了!”青木擺手製止住他們兩個,說道:“再吵下去也沒用,我們五人先去探望新兵一趟吧,看看他們的傷勢如何,再去問問軍醫需不需要找草藥,之後再指揮新兵訓練吧!”這次一回癱了五千人,軍醫那裏的草藥再充足也不夠用啊!

“好,我沒意見!”向家犯下了大錯,哪敢說不行啊!

“你敢說有意見,我馬上就替大人砍下你的狗腦袋!”

“……”在莫辰的聲音下,向家聾拉著腦袋。

向家是個很悲催的人物,直到日後一天戰死,他依舊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