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要說王家的事?

剛才聽見江凝說到王姓軍軍官,皇上還以為是巧合呢,現在看見韓遷跪在他麵前,他才警覺,這個王賀肯定就是王家的餘孤。

“你可是要說王賀的事?”皇上略作思索開口問。

韓遷一驚,原來皇上一驚知道王賀的事了?不過想想皇上就是玩計謀的,他也就沒有那麽多驚訝了。

“回皇上,不是這件事。”韓遷看了一眼這裏的宮人,微微頓了頓。

不是這件事?

再一看韓遷的樣子,皇上臉上的神情也跟著嚴肅起來,看了一眼明公公,明公公趕緊帶著幾個宮人下去了。

剛才在皇上被威脅的時候,明公公雖然也護在皇上一旁,但是在皇上被刺傷的時候,他卻沒來得及幫忙擋一下,這讓他覺得自己老了,連動作都沒以前利索了。

皇上看了一眼急匆匆離開的明公公,心裏有些好笑。這個明公公,自從跟了自己就一直覺得他是自己的眼睛,是自己的盾牌,這下盾牌沒用上,他自己不知道要怎麽別扭呢。

“說吧!到底什麽事兒?”

韓遷猶豫了一下,先是從自己懷裏拿出來一瓶護心丸,太子一看韓遷手裏的藥瓶跟自己的很像,也就接了過來,跟自己的一比。好嘛,就是出自一人。

“到底什麽事?竟然都讓韓千戶拿出護心丸了?”太子一開口就把韓遷的那一瓶要收進了自己懷裏,自己的藥卻拿在手裏。

看著太子手裏又要,韓遷這才把自己的發現跟皇上說了一遍。

當年他帶著江凝公主去了雲冥,在期間兩人幾次差點兒被人發現,所以隱姓埋名,在雲冥當起了大家小姐,也因此撞破了雲冥五皇子的身份,還讓人發現了,所以這才火急火燎 的想要回國。

也是當初五皇子隻顧著跟青青套近乎,這才沒有發覺自己就是他一直要抓的那個人。

可能也是因為他扮女裝比較成功吧!

“你說什麽?”皇上猛的就要起身,剛才包紮的傷口一下子就被掙開了,血腥味兒再次濃鬱起來。

“父皇!”太子也驚呆了,但是被皇上的驚呼聲又給叫回了神,他急忙來到皇上身邊,扶住了皇上。

皇上的一隻手,緊緊的抓著太子,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

“皇上,雲冥的五皇子就是大皇子,臣看看清清楚楚,絕對不會錯了。”韓遷再次開口。

皇上這下不得不信了,他閉上雙眼一時間心裏亂糟糟的。

半晌無言。

“你下去吧!”皇上無力的揮揮手,不願意在看見韓遷了。這個消息對於現在一下子沒了兩個兒子的皇上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他現在明麵上也就剩下這兩個兒子了呀!

韓遷也沒多說什麽,起身告退。

看著他離開,皇上的神情更加頹廢了,被太子扶著躺在了**,忍不住問太子,“你說,他…”

說著皇上沉默了一瞬。

“父皇,孩兒記事的時候大哥已經很少見人了,您是從小看著大哥長大的,大哥身上有沒有外人不知的印記?”

能少一個搶位置的人,太子也是很願意的,更何況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大哥。

不過,雲冥那裏的皇位競爭更加殘酷,要是那個五皇子真是大哥,他也不一定能活到現在。

這時候匆匆來到天啟的大皇子,並不知曉他的身份已經露餡了。他一直以為當初看他洗澡的是個女子,所以一直派人去抓那個女子,卻也沒想到他要抓的人已經來到了天啟。

當初跟韓青的對戰,就算他壓根看不上韓青的那兩下功夫,但他也還是受了傷。

就這養傷的這段時間,韓遷就已經把消息送到了宮裏。

急匆匆趕回來的打算接收天啟的大皇子,一進宮就知道自己的那排並沒有成功,他的臉跟著就是一黑。什麽京城第一公子?竟然連這點小事兒都幹不了,真是廢物。

來到皇上的寢宮,大皇子倒是在皇上身邊當起了孝子。

“父皇,讓兒臣喂您吃藥吧!從小到大,孩兒沒從來沒有伺候過您呢!”大皇子的語氣裏滿是傷感,仿佛他有多心疼皇上一般。

可能是覺得‘兒臣’兩字太過生硬了,大皇子隨即就換成了“孩兒”。

“好啊!想想當年朕喂你這小子吃飯都已經是二十多年前了,那時候的你也是長得這麽漂亮,讓人抱起來就舍不得撒手。”皇上滿臉欣慰的看著大皇子,就著他的手喝著藥。

一勺一勺又一勺,本來看著的自己的兒子喂他吃藥他心裏應該是感動的,但是吃了幾勺皇上就不耐煩的伸手就要奪了大皇子手中的藥碗。

也許是太過心急,也許是年紀大了,看不太清楚了,一手就把大皇子手中的藥碗給打翻了。

本來,以大皇子的能力,這藥碗就是翻了也傷不到大皇子,可是誰讓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呢?就這手上一時的無力,就被打翻的藥燙到了身上。

“沐兒~”一看藥碗竟然撒在了大兒子身上,皇上比大皇子更是驚恐的起身就要拉大皇子的衣服。

雖然他也知道以兒子的能力,肯定能護住自己,但是皇上就是手快心也快的上去就要拉大皇子的衣服。

“父皇!”感覺到皇上的動作,大皇子連忙起身躲過皇上的手,順便後退一步。

他眼睛裏閃著厭惡的暗光,不願意讓皇上哪怕碰他一下。

皇上仿佛沒感覺到他的厭惡一般,就要下床看他身上的傷勢,“你躲什麽?還不趕緊把衣服拉起來?燙傷了可有你好受的。”

說完皇上跟著一愣,突然有什麽記憶從自己的腦海裏再次出現,可是隨後就仿佛什麽也沒有一眼,繼續擔心的看著大皇子。

大皇子也是一愣,他還以為這個老東西對他有什麽非分之想,想不到人家隻是怕燙傷了他。

大皇子隨即聽話的拉起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微微一笑看向皇上,“父皇,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點兒燙還不能傷到我。”

話音落,大皇子衣服上霧氣蒸騰,剛才還濕漉漉的衣服瞬間便幹了。

皇上大鬆一口氣,再次問到,“可有傷到?”

大皇子不疑有詐,笑著解開衣服,讓皇上看了一眼,“孩兒真的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