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龍嘯域外·劍隱黃沙
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為這場本已無可改變的戰局投下了新的變量。心眼宗主技壓全場應該是再無畏懼但看見這神秘少女一擊便斷去地司祭左臂的手法不由得收起輕敵之心謹慎以待隻不過這個敵人的強悍猶在他意料之外。
當粉衣少女掠至近處驀地雙手一舉整個人也同時躍高。似心眼宗主這樣的強人自然明白這一下舉手是猛招前兆因為從舉起手的那一刻起周遭空氣流動起了變化一股強悍霸道的氣勢彷佛神龍咆哮壓向四麵八方。
光看這氣勢心眼宗主便曉得此招不凡但是當這一招的全貌具體成形心眼宗主這才真正大吃一驚。
在粉衣少女雙手高舉的正上方聖堂的屋頂上水汽凝結為雲霧氤氳蒙正上方雲氣變動隱約浮現幾個明亮光圈光華燦**得人不敢正視而光圈之中出現梵字整體的亮度迅提升恍若烈日跟著三頭金龍由梵字中竄出度奇快張牙舞爪咆哮著往下飛降。
乍見龍形氣勁心眼宗主這一驚非同小可天下間武學千門萬派各有神通但要說能夠召喚出龍氣並且凝化龍形的武學恐怕就隻有大武王朝的至尊絕技了。
天子龍拳.權傾天下!
絕世龍拳的強招正麵轟來威力絕不遜於如來神掌一擊心眼宗主倉促間無法閃避唯有硬拚這一式龍拳。左手畫圓右手虛捧心眼宗主雙臂像是抱著一個大圓球一震一抖迎向三頭金龍。
猛招對拚。旁人看不清楚拚鬥時的詳細狀況但卻聽見一聲驚人的巨響。兩人戰鬥之處的土地承受不住這股爆炸性地威力在轟然聲中裂出一個大洞連帶造成整座聖堂的崩塌不管是心眼宗主、地司祭或是孫武一方全都隨著地麵的大幅度崩塌往那無底的黑暗掉落下去。
在昏迷的那一瞬間孫武完全沒想過自己有再蘇醒地可能。不過命運這種事確實是很難掌握在自己手中在一陣外力的晃動下昏迷地少年慢慢地回複意識。
睜開眼睛世界由黑暗而光明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第一張臉是一張被麵紗所覆蓋的臉孔。
“寶、寶姑娘……”
這狀況有些令人吃驚。但若深思一層這又是再合理也不過。羽寶簪硬挨了一記修羅劫傷勢奇重。有生命危險可是與孫武、伽利拉斯相比她的傷確實是“最輕”另外那兩位從戰鬥開始奮戰至結束的男士光是沒有當場斃命。就說得上好運了。
“寶、寶姑娘。。沒事吧?”
孫武問了一聲現羽寶簪的手掌貼在自己胸口將一股灼熱的真氣輸入體內為己療傷。
真氣雖是熾熱但並不強顯示羽寶簪重傷之餘內力也隻能勉強施為無複平常的實力可是也絕非重傷垂死之身這和她剛才中修羅劫時的瀕死狀態不同難道短短時間內她地傷勢就能夠痊愈?
“這是鳳凰七絕中的不傳密式涅盤不死身。”
羽寶簪輕聲道:“具體來說這其實不能算武學隻是透過特殊的運氣方法刺激**加快本身受傷部位的生長愈合無論傷勢輕重不死身都能令本身的狀態好轉。”
“這麽神奇?”
“這……也還好世上不管做什麽事情都不會是沒有代價的所謂的神奇也隻是在其它方麵地加倍付出來平衡代價。”
孫武聽了想要追問那個代價是什麽話到嘴邊想到這種事情關係機密縱是問了別人也不好回答便把這問題壓了回去。哪知道羽寶簪微微一笑把涅盤不死身的秘密坦言相告。
無論多重的傷勢都能夠加痊愈這聽起來固然是神奇之至但任何一個稍微具有常識地人都明白這種事情不可能沒有代價甚至……那個代價還沉重到令人得不償失。
涅盤不死身的運作原理是加倍耗損本身的力量與元氣把**的生長度千百倍增快達成加愈合的效果雖然可以治療重傷但卻極損力量在麵對同級數對手激戰時極不實用如果一下子計算不好不死身把瀕死重傷瞬間痊愈了力量卻下降一半被敵人一招宰掉那就很本末倒置了。
“……況且如果真地傷勢嚴重就算愈合了事後也要大病一場那滋味實在不好受……”
羽寶簪微笑說話彷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地事孫武聽在耳裏腦裏浮現的問題就是羽寶簪還剩下多少實力?硬挨一記修羅劫之後羽寶簪以不死身把瀕死重傷催愈回複行動力代價就是大幅度消耗力量現在地她倘若碰上強敵恐怕走不了幾招就會被人斃了。
……不過怎樣都比當場傷重死亡要好多了。
羽寶簪幫著運了一會兒的氣孫武周身的疼痛消減了一些氣息略順腦裏第一個浮現的問題就是自己此刻到底身在何處?
“寶姑娘我們現在……”
“剛才的地震太厲害聖堂崩毀我們是穿過地麵摔下來的現在……應該算是在地下但實際是什麽狀況我也不太清楚。”
附近沒有光源周圍的景象一片漆黑。孫武運足目力往旁看去隻見四麵八方都是岩石自己和羽寶簪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一個岩石倒塌時交相錯落卡出來的岩縫。看起來尚算穩固但隨時也都有可能崩毀。不能在這裏久待。
腦中尋思對麵輸來地真氣忽然中斷孫武一奇卻聽見羽寶簪劇烈咳嗽這才明白羽寶簪的狀況極為惡劣為己療傷的真氣已是輸不下去。
“寶姑娘還好嗎?撐得住的話我們先設法離開這裏。”
“……不勞費心我還挺得住。”
羽寶簪搖了搖手。站了起來上方有巨岩壓頂她站起時必須壓低著身體。重傷之下即使是豔色無雙的傾城佳人也顯得狼狽憔悴羽寶簪地衣衫上染了多處血漬鬢散亂。目光黯淡就連遮住麵容的那條紗巾都破破爛爛彷佛隨時會墜下來。羽寶簪察覺到這一點把麵紗調了調位置卻怎麽調都像是要掉下來一樣。
“寶姑娘別勉強了這紗巾快裂成兩半。怎麽調都沒用地。不如……別遮了吧。”
這建議雖是順應情況但也存著少年的一份私心。他確實也想看看麵紗底下的絕色姿容是何等麵目不過這個建議卻被羽寶簪委婉地拒絕了。
“嗯說得也是被埋在地底下也不曉得出不出得去就算要等著見未婚夫大概也沒這機會了孫少俠其實是個很好的夫婿人選武功既高又俠骨仁義那就由你來當第一個看見寶簪麵目的男人吧。”
羽寶簪說著伸手要去解開麵紗對麵的孫武驚得臉如土色慌忙搖手阻止連連說不。
“嗬天下男人好像都是一個樣子都想著占便宜卻不肯負起責任啊。”
被羽寶簪這麽一說孫武覺得很尷尬但又不曉得能說什麽看見羽寶簪的步子搖搖晃晃連忙過去扶一把兩人合力找尋出路。
四麵八方都被岩石堵著隻有一些僅容人爬滾出去的縫隙並不好通過幸虧孫武不是成年人的體格羽寶簪也身形苗條由孫武在前開道探索慢慢從縫隙找路出去。
孫武鑽著岩縫一麵也調息運氣。金鍾罩護體、抗擊地威力天下無雙重傷隻要獲得救治金鍾罩就能回複作用孫武再運洗髓、易筋神功幾次打通體內鬱結經脈覺得滿身痛楚舒解許多戰力也在一點一滴回複中。
(不過這傷還是很嚴重啊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絕對無法回到第六關以上要是在這種時候碰到敵人連舍利邪能都沒法用稍微提運一下身體就會被炸碎徹底完蛋。)
孫武這麽想著一麵也注意著後頭羽寶簪的狀況。萬紫樓的武技確實很有一套那道熾熱真氣輸入自己體內活絡血脈對於貫通鬱結經脈大有好處如果沒有羽寶簪的幫助自己不可能這麽快就回複行動力但寶姑娘的呼吸聲音粗重傷勢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嚴重。
“寶……寶姑娘自己傷得那麽重還幫我療傷?”
“你不用覺得有什麽不妥這是為了大局考慮。我以不死身自療餘下地力量已不足自保不如用來救醒了你少一個負累多一個保鏢碰到敵人時還有一拚之力怎麽看都劃算。”
羽寶簪道:“現在的你雖然沒辦法使神掌但是運金鍾罩應該沒問題吧?遇到危險的時候就要拜托你了。”
話說得很有道理但孫武卻覺得不是這樣這位萬紫樓地少主明明對自己很好口上卻是不肯認這是為了什麽呢?
“還有小殤小姐可不是簡單角色要是你有個什麽萬一她來興師問罪我可不曉得該怎麽交代呢。”
“啊?小殤?我把她都給忘了她跑到哪裏去了?”
想起了小殤孫武頓時一驚。以小殤的本事這種程度的危險應該是還傷不了她不過一切還是很難說盡管她總是做一些很不可思議的事但說到底她仍隻是一個小女孩。真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孫武的心緊繃著放不下來往前爬行地度登時快了許多。
“寶姑娘有沒有看到小殤?我是說……醒來之後到現在有沒有看到小殤啊?”
“這個……”
羽寶簪很想回答但究竟生什麽事情。自己也說不清楚。被修羅劫打中又墜落到三角錐體陣後。自己地意識時昏時醒看到的東西片片段段所得地印象非常模糊。
不過有些東西哪怕自己當時意識昏沉但也是絕對不會看錯的。在自己勉力在三角錐體陣中維持清醒時確實是看到那一道驚人的粉紅色身影。
自己生平見過許多高手包括一皇三宗那級數地絕頂強人但卻從沒見過這樣的例子。那個粉衣少女地度快得驚人。力量也是強得可怕而且那種動作與一般武者不同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千錘百煉的武學高手反倒像一頭強悍的凶獸每一個動作都那麽純粹、直接充滿野性越了一切的招數。
當時。粉紅色的影子晃動度快得不可思議大地神戟揮得雖然很急。但她的身影猶如野豹一下子就竄了進去地司祭立即進行防禦但那看似平實無奇的一爪蘊含的力量卻大得驚人。瞬間錯身而過。就廢去了地司祭的一臂。
雖然是攻敵不備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但羽寶簪捫心自問這一下換作是自己在不使用任何武技地情況下肯定是做不到那個粉衣少女的強委實可畏可怖。
特別是最後的那一擊攻向心眼宗主的一式那是貨真價實的天子龍拳霸道無匹如果不是龍拳的正統繼承人絕對打不出這麽剛猛的一擊。
然而如果照著這樣來推一切就會很莫名奇妙了大武皇室地成員不少但流著最濃龍血的一支人數卻是寥寥無幾又早被武滄瀾殺得七七八八天子龍拳基本上已經是武滄瀾的獨門武技在孫武出現之前江湖上幾乎沒聽過有別人會使那麽……在域外大沙海地深處忽然冒出一個粉衣少女出手就是天子龍拳的重招這種事情合理嗎?
羽寶簪搖了搖頭覺得這件事情很想不通而那個粉衣少女也在地震中與心眼宗主一起失蹤現在無法認真深究。
“寶姑娘其實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到現在也想不出結果……”
孫武開了口羽寶簪本以為他要說粉衣少女的事卻沒想到孫武說起了心眼宗主接招的那一瞬間。
粉衣少女雙手高舉聚雲喚龍以權傾天下一式力壓心眼宗主但心眼宗主乃當世豪強若是放手施展修羅劫正麵對撞哪怕是武滄瀾親自施展天子龍拳也未必能把心眼宗主壓下。
“……但是心眼宗主那時是用河洛劍派的武技卸勁化勁這樣做風險很大天子龍拳不是普通地武技要純用柔勁來卸那恐怕要出動長河真人才十拿九穩。心眼宗主不見得卸不掉但……他為什麽要用這麽冒險地方法?”
孫武道:“難道……他是出一記修羅劫之後大傷元氣不出第二擊就像我運使神掌一樣?不對啊當時在洞窟裏他連了數擊不像是有體力透支的樣子啊?”
少年皺眉不解但這也正是羽寶簪地疑問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心眼宗的高層人員看來全都與河洛劍派關係很深甚至可以說河洛劍派的高層人員就是心眼宗的腦階層。
“也真是想想很不可思議啊河洛派來這裏開分部了嗎?”
羽寶簪微微一笑笑中帶著幾分苦意這種事情如果回到中土宣揚肯定沒人會相信但若細細想來裏頭又有些地方很合理說得過去。
自太平軍國之亂後慈航靜殿在江湖上的聲勢日衰反倒是河洛劍派得到朝廷扶持飛快壯大這是中土人盡皆知的事。
不過在河洛劍派聲勢如日方中的同時也有一些很古怪的事情河洛派的一流高手幾乎都沒有在江湖上走動。全數歸山修練在外行走地全是新一代青壯弟子和同為兩大聖宗之一的慈航靜殿對比這顯得很異常。
河洛劍派得到朝廷的支持與資源大力研究各種法寶。年輕一輩的子弟得到不少好處倚仗著神妙的法寶。再配合武技稱雄江湖把同年紀、同輩份地慈航子弟壓得抬不起頭但另一方麵也正是因為法寶太好用不需要刻苦鍛煉這些年輕一輩的河洛劍客往往隻學到河洛劍術地皮毛難得精髓。看在前輩眼中委實是惋惜不已。
那麽真正通曉河洛派武學精華憑靠自己實力打出河洛威名的一流高手都到哪裏去了呢?河洛劍派對外的說法包括掌門長河真人在內的主力高手都在深山洞府閉關修練。鑽研天人合一飛升成仙的至道。這話聽來雖然很虛無飄渺但江湖上行蹤成謎的高人本就不少。比如說同盟會的陸大主席所以這麽多年來人們隻是心裏頭犯嘀咕倒也沒有人公開質疑什麽。
但有問題的事情始終就是有問題。羽寶簪現在一想。整件事的端倪就很清晰了河洛劍派深謀遠慮。一麵與朝廷合作得到各種法寶技術壯大自身實力;一麵做暗裏布局把精華力量前進域外開辟另一片新天地。
“太平軍國戰役中河洛劍派地巔峰人才是河洛九子現今存在的四子中仍在河洛劍派的兩人就是長河真人與虛原子。剛才的心眼宗主與地司祭兩人之中的一個應該就是虛原子。”
“哦?”孫武驚道;“那……剩下的一個是……長河真人?”
這話說著孫武自己都吃了一驚再回想起洞窟中的那一戰心眼宗主地驚人力量足以與一皇三宗那等絕頂高手並列如果要說是長河真人所化那也說得過去。
“這個……”
羽寶簪不敢輕易回答從跡象上來看心眼宗主與地司祭都是河洛劍派的一流高手要說裏頭有一個是虛原子那是絕對不錯但要說另外一個人是長河真人那又似乎說不過去因為就自己看來地司祭也好心眼宗主也罷他們功力都還沒有精純到那個地步。
那麽長河真人到底在哪裏呢?照理說河洛派的精英戰力都到域外組成了心眼宗這麽大地事情要說長河真人完全被蒙在鼓裏怎麽說都不可能但長河真人知道此事後是讚成?還是反對?如果此事是在長河真人的認可下進行他本人又會在哪裏?
羽寶簪腦中回想起這位河洛派掌門的數據覺得這個長年閉關清修的絕世高手和同盟會主席陸雲樵有相似之處都是近年來鮮少露麵但陸雲樵是數據太少難以了解長河真人卻是資料太多虛實難辨反而讓人迷糊了越是想從那些資料分析反而形象越是模糊。
還沒有能思索出答案在前頭爬行的孫武忽然停住像是前頭別有天地過不了多久羽寶簪也從前方露出地縫隙中鑽了出去。
到了開闊一點地地方孫武朝左右看一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剛才那一陣地震不曉得造成了多少破壞四麵八方都是錯亂橫插的巨岩彼此抵觸搖搖晃晃不時可以聽見摩擦聲隨時都會垮塌下來自己現在並沒有脫險還是要盡快脫離這個區域才行。
“孫掌門這樣看起來我們地位置還很危險最好……”
“我知道小聲一點要是聲音太大我怕會引起連鎖崩塌……”
地勢較為開闊不用刻意壓低著頭走路但仍是要小心出太大聲音造成不測孫武和羽寶簪眼睛已適應黑暗摸著黑走了幾步孫武突然聽到一陣細碎聲響羽寶簪跟著也聽到了並且還確定那是生物的呼吸聲。
“生物的呼吸聲?是敵人?還是什麽原始怪獸一類的?”
孫武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但情況的展卻出乎他意料當他順著這微弱的呼吸聲尋過去鞋底先一滑好像踩著什麽**。從鼻端嗅到的氣味讓他確定這是鮮血。
流了這麽多地血這個人肯定傷得不輕即使是敵人恐怕也威脅有限。想到這一點的孫武大著膽子往前一摸。在黑暗中碰觸到了一具人體小小的手掌異常冰冷。
“啊!”
不管是敵人或友方幾乎都是成年男人不可能有這樣的小手唯一可能的人就隻有……
“小殤?”
孫武驚得魂飛魄散把那具已昏迷地人體抱起黑暗中湊近一看盡管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從那輪廓、體態、衣物。確實就是小殤沒錯。
過去這麽多年以來小殤的睡臉是看過但昏迷地樣子就幾乎不曾見過更別說她衣服上還流了那麽多的血受著那麽嚴重的傷孫武心裏急得像是要燒了起來手足無措。
“寶、寶姑娘。我……”
“別慌讓我來看看再怎麽樣都要先把出血給止住。”
羽寶簪把小殤從孫武懷中接過。再確認完出血與傷勢都貨真價實不是故意裝昏或騙人後連她都有大為震撼的感覺。小殤傷重昏迷這件事情確實不得了自己現在狀態雖不好。但點穴止血還是做得到的。
稍微進行處理。羽寶簪越來越是心驚本來自己就不認為小殤會被落石給砸傷。這一下檢查現她體內有多處粉碎性骨折經脈、腑髒傷得一塌糊塗還有好幾股內氣在交互衝突加深傷勢。
“小殤小姐的狀況很不妙她體內多股內氣衝突要有高手協助來卸去或抵消……很遺憾目前我們做不到的。”
羽寶簪抱著小殤隻覺得懷中的這具軀體輕得嚇人又柔軟得異常彷佛全身骨頭皆不存在就自己記憶所及想不出怎樣會造成這種傷勢她體內有多處內氣衝擊這應該是某種武技打入造成但……什麽武技呢?她又是什麽時候和人動手的?
“寶姑娘看小殤她……她怎麽會這樣子啊?我們能不能為她做什麽?”
孫武急得像熱鍋上地螞蟻眼看著小殤緊皺眉頭好像非常痛苦鼻端、嘴角還不停地溢血彷佛全身血液都要傾泄流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襲上心頭之前不管碰上什麽強敵自己都能以平常心麵對銳身赴戰但現在……這種恐懼感卻令自己腦中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下去。
羽寶簪注意到孫武的失常但周圍岩石不曾停止的摩擦聲響更令她放心不下現在三人所在的這個地方隻是許多岩石砸下時彼此堆棧隔出的一個空隙若是哪一個岩石傾斜角度稍偏周遭所有巨岩就會一股腦地砸下。
“孫少俠這裏恐怕不適合久待要救治小殤小姐我們必須立刻換個地方。”
點醒了孫武他立即站起四下張望找尋出路羽寶簪抱著小殤心中暗叫僥幸周圍岩石很多都是像馬車一樣大如果錯亂砸下早就把底下的人壓成肉泥小殤確實是運氣絕佳岩石沒有崩塌下來要不然根本沒有救治機會。
羽寶簪想到亂石崩落地時候自己是在下墜過程中找到孫武落地時看準位置這才沒有被巨石砸扁小殤能夠保得平安是她自己也在墜落時候看準位置落地後才暈去?或者隻是單純的巧合呢?
可是世上有那麽巧的事嗎?
“啊”地一聲孫武有了新的現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孫武確實聽見附近除了自己三人的呼吸之外還存在著第四個呼吸聲音隻不過因為太微弱所以剛才沒有聽見。
在這附近的第四個人會是誰?
孫武順著呼吸聲響慢慢尋去就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好像是跪著頭低垂著好像睡著了一樣是成年男子的體型應該是兩名敵人、一位友方地其中一個。
靠得近了孫武現那個人手裏有一把刀插入地下是半跪著拄刀撐立長長地頭垂落下來這些明顯的特征讓孫武想到了答案輕輕地叫了一聲。
“伽、伽利拉斯先生……”叫聲喚醒了對方半昏迷地男人抬起了頭用沙啞的聲音勉力響應。
“孫……孫掌門嗎?太好了……我……我終於等到了你們……趁我還能說話……有些事情我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