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什麽了嗎?還是又夢到了什麽?」
葉小初小心翼翼地問道。
「為什麽,我會夢到你叫我母後?」我看向他。
葉小初舔了舔嘴唇,笑了笑說道,「哈哈,怎麽會,你是不是最近話本看多了?」
「那我問你,皇宮裏的太子和皇後長什麽樣子?我見過他們嗎?」
「你是宮廷舞姬,自然見過皇後和太子了。」
葉小初拿起我的茶杯,邊喝水邊說道。
「可是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聽陳嫂說,前皇後觸犯禍國之罪被廢,太子戰死沙場。他們好可憐啊!」
我搖搖頭,感歎道。
「你說的對,皇宮好可怕。還好我們逃出來了。」
「傻瓜,有為夫在,哪裏都不用怕。」
他單臂一揮,將我拉到他腿上坐下。
「那皇後和太子都叫什麽名字啊?」
我靠在葉小初的肩膀上,用手輕輕劃著他的眉骨問道。
葉小初搖搖頭,「我們隻是小小螻蟻,哪裏知道他們的名諱。」
「哦。」
「淺淺,為夫這一次要去番邦,可能要很久,你自己在家一定要注意安全。除了曉擷,盡量不要跟外人說話。」
「嗯,我知道了,你都說三遍了。」我捏著他的臉說道。
想起葉小初明日又要走了,我緊緊環著他的腰,頭靠著他的肩膀,輕輕用鼻尖蹭著他的脖子。
「淺淺,我們上床吧。」他喉結一動,低聲說道。
「啊?還要?」
葉小初怔了一下,「你想什麽呢,我說上床睡覺,天都快亮了。」
「哦。」我應道。
天快亮了嗎?我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果然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我又低頭埋進他懷裏,感受著他的體溫和心跳聲,閉上眼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照得人暖洋洋的。
我伸了個懶腰,渾身酸痛,尤其是腰,像是被馬車碾過一樣,又酸又疼。
我皺起眉頭,扭頭看向旁邊,卻發現床邊空****的,葉小初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心裏一陣失落,掀開被子坐起來,看著混亂的床榻,忍不住咬牙切齒。
這個大騙子!說好的隻是睡覺,結果還是不放過我!
甚至比平時更激烈……
我揉了揉酸痛的腰,慢吞吞地穿好衣服,然後下床洗漱。
等我收拾完,已經快要中午了。
我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紅腫的眼睛,忍不住歎了口氣。
真是沒出息,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將昨夜滾得亂七八糟的床榻和扯落的羅幔整理好,隨後去江邊散步。
江的對岸就是番邦,是葉小初這次出門走鏢的目的地。
我看著滾滾江水,突然覺著有些頭暈。
「淺淺,你怎麽自己出來了,你不是怕這江水嗎?」
曉擷遠遠跑過來,關切地問道。
「曉擷,我今早又做了那個關於水的夢,感覺特別真實。所以想過來看看,會不會想起些什麽。」
「想起什麽了嗎?」
「沒有,就是覺著頭更暈了。」
「這裏風好大,我們回去吧。」
曉擷拉著我往回走,我被她拽得差點飛起來。我們倆挽著手,一路說說笑笑。
穿過胡楊林之後,突然出現了一個猥瑣的男人,直勾勾地看著我和曉擷。
我被看得毛骨悚然,有一種被惡狼盯上的感覺。
曉擷怒目而視,氣勢洶洶。黑沉的眸子裏,竟滿是殺意。那男子被曉擷的氣勢嚇到,低下頭快步離開了。
我有種預感,此人就是那個被從大牢裏放出來不久的尹老三。
「曉擷你太猛了,不愧是桃眷第一高手!」
我拉著曉擷的手,十分崇拜地看著她。她憂鬱清冷的臉上,竟然浮起一片緋紅。
吃過午飯之後,我要去河邊洗衣物,曉擷跟著我一起去。
也不知道昨天半夜,葉小初到底偷偷跟她說了什麽?這一次葉小初走了以後,曉擷可謂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河邊的陳嫂和周嬸看到曉擷在,都安靜了許多。
我曾聽到她們私下議論過,說曉擷身上背著命案。好像是殺了自己的夫君,逃命過來的。
雖然我覺著這傳言有些離譜,不過曉擷身上確實有一種令人敬而遠之的肅殺之氣。她很像個俠女,或是女捕快。
將衣服掛在院子晾好後,我燒水泡了壺茶,邀曉擷一起在院子裏喝茶。蒼舞懶洋洋的趴在房簷,睡得很熟。
我在院子裏隨意畫著畫,曉擷先在院中練了會兒劍,又開始磨起短刀。
憑著記憶,我將最近夢到的那個黑毛怪人的臉畫出來。
畫了幾張,覺著越看越眼熟,此人我一定見過。
感覺到身後曉擷奇怪的眼神,但她卻什麽都沒問我,一言不發。
我將畫像拿給曉擷看,「這是我夢到的怪人,好像一直在追殺我和小初。」
她瞟了一眼,隻是隨口應了一聲。
晚上,曉擷邀我去隔壁她的閨房一起睡覺,我沒去。
我房裏還殘留了一些葉小初的味道,伴隨著這味道,我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一個身影。剛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渾身酥軟,無法動彈。
這身影越走越近,坐到我床邊,月色中露出一臉凶殘猥瑣之相。
是今日碰到那個尹老三!他先撩起我的頭發,放到鼻尖輕嗅,表情極其猥瑣。我感覺自己脖頸,胸前濕漉漉的,被他如瘋狗一般的舔噬。
“美人兒,你身子真香!”
他**笑著,伸手欲解我的衣衫。
我十分害怕,但無論我如何努力,都一動不能動,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我聽到外麵有人輕聲喊了一句,“老三,快走!”
隨後便是一陣慘叫。尹老三聽到房間外的動靜,急忙轉身要跑,旋即又傳來一聲慘叫。
我感覺到臉上被什麽東西濺到了,熱乎乎的。
終於,曉擷出現在我麵前。她臉上,身上都是血。
曉擷伸手摸了一下我滾燙的臉頰,隨後轉身向我身上澆了一盆冷水。
我打了個寒戰,身子頓時清爽起來。
「嚇死我了。」我恢複如常後,立刻緊緊抱著曉擷。我們兩人的臉上,身上都是血。
曉擷歎了一口氣。
「淺淺,我們可能得搬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