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是希望公孫瓚與袁紹打的越激烈越好,這樣可以消耗二人的實力,但他不看好公孫瓚。
因為袁紹在士族中的影響力太大了。
公孫瓚地盤上的那些豪右、士族聽說要與袁紹對戰,立馬就底氣不足,他們想的不是與袁紹拚生死,而是想著怎麽借機投靠袁紹。
幸好公孫瓚出身公孫家族,獲得了家族裏的一些支持,讓他有些人可用。
郭昕這一路南下,打破了他對並州的看法,尤其是繁榮的安邑城。
他想深入了解這裏的時候,卻被平城的騎兵禁止了。
這使得郭昕隻能了解這裏的表麵。
宴席上眾人推杯換盞,氣氛挺融洽。
霍東沒有想到這個公孫瓚就是派個使者,居然沒有帶禮品。
袁術、袁紹可是送來了不少的好東西。
待宴會差不多的時候,霍東拍手讓那些舞女、樂師退下去。
郭昕站了起來,來到宴席的中央,向霍東說打敗袁紹能獲得多少的好處,就是向霍東畫大餅。
霍東被人畫的餅太多了,早就對餅有抗體了,郭昕說的話跟本打動不了他。
等到郭昕說完,霍東還是以與鮮卑大戰損失慘重為借口,拒絕出兵。
郭昕看出霍東保持中立後,就不著急了,隻要霍東不幫袁紹就可以了。
霍東暫時沒有往幽州派商隊的打算。
田衝之前負責幽州的商隊,但現在他正在忙著與鮮卑的交易,抽不開身。
再者大量的鮮卑人到白登山交易,來回幽州容易被搶。
接著霍東問道:“不知幽州是否缺少的弓弩、甲胄?”
郭昕不知道霍東是何用意,他說道:“暫時還不缺。”
霍東:“我這裏有些弓弩、甲胄,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賣給你們。”
“不知道這些弓弩價格多少?”郭昕問道。
他沒有問甲胄,這種東西公孫瓚沒有多少,都用到白馬義從身上了。
不是不會製作,而是甲胄太貴了,根本就買不起。
霍東把武器價格單遞給郭昕,郭昕趕緊來到霍東的案前接過來。
郭昕仔細看著武器的價格,一頭耕牛可以換取兩套的甲胄,一金能買一套甲胄。
一頭耕牛能換十五張手持弩或者三十張弓。
一金能買七張手持弩與十五張弓。
霍東是比較傾向用耕牛換取武器的。
之前賣給袁紹、袁術的都是一些刀槍之類的兵器。
這次他把弓弩、甲胄賣給公孫瓚,是希望公孫瓚能多消耗袁紹的一些人馬。
郭昕做不了這麽大的主,他收好武器價格單後拱手說道:“我需要回去問一問我家將軍,如果我們想買,不知道我們何時能收到這些武器?”
“我會運一些武器到平城,你們想要買武器的時候,就派人帶著武器、耕牛去平城外,然後我們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霍東笑道。
郭昕在安邑城呆了一天後,就抓緊返回幽州。
現在關東的氛圍越來越緊張了,各郡開始征糧征兵,許多百姓的救命糧被征了上去,有的百姓也被強行拉入軍隊之中。
這時候董卓與關中的士族也收到關東諸侯要內訌的消息。
董卓的人是一副看熱鬧的態度,尤其是董卓,終於不用再擔心關東諸侯打過來了。
而關中的士族不免有些黯然,董卓還沒除掉,關東聯軍居然先打起來了!他們何時才能擺脫董卓的掌控?
郭昕又是一路被‘保護’著出了並州。
郭昕回到幽州後,把霍東中立的態度說給了公孫瓚。
公孫瓚聽到後笑道:“我就知道這個霍東是個膽小鼠輩,他占據河東那麽關鍵的位置,居然沒有趁機占據雒陽,把持朝政。居然讓董卓安穩的退守到長安。要是我占據那裏,董卓早已經被斬首,朝政大權早已經落入我的的手中。”
“這個霍東的確沒有主公的魄力,但並州與河東在他的治理下發展的不錯。在那裏很少見到流民,並且沒有多少的土地荒蕪。尤其是安邑城,那裏的繁榮簡直超出我的想象,有許多的事物都是我沒有見過的。”郭昕不由的感慨道。
他很想在並州與河東好好逛一逛,想多了解一些東西,但他進入並州後就被限製,一直到出了並州才被解除了限製。
郭昕拿出武器價格單遞給公孫瓚說道:“他們想與我們做武器交易,這上麵是他們武器的價格。”
公孫瓚看著武器單直接笑道:“袁紹根本就抵抗不住我的白馬義從,我們根本就用不著買這些東西。”
公孫瓚說完就把手中的紙張給撕了。
郭昕看著公孫瓚有些擔心,要是公孫瓚也小覷袁紹,很可能吃大虧。
霍東與董卓都在盼望著關東諸侯的大戰,但一直到了秋天,關東諸侯都沒有打起來。
有部分原因是糧草到的征集比預想中的要少許多,百姓根本就沒有糧食,大家隻能拖到秋後,當百姓收了地裏的糧食後再征集糧食。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大家都想保存實力,都在等著別人先動手,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盧裏與阿母正彎著腰忙著收麥,二人齊頭並進。
盧裏飛快的收割著麥子,他多幹一些,他的阿母就少幹一些,但無論如何都甩不開阿母。
二人起早貪黑,天還未亮就帶著吃食去了地裏,天黑了方才歸來。
至於兩個孩子則被送到了村裏的學堂。
村裏不能幹活並且超過五歲的孩子被送到了學堂,由村子安排人看管,讓村子裏的人可以專心的搶著收麥。
盧裏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他的嘴唇幹裂,對著阿母說道:“阿母,水囊裏的水沒了,你回去灌滿水,我正好也休息一下,兩個孩子也得給送飯了。”
老婦人也非常口渴,她望了望地頭,還有不遠的距離了。
她把鐮刀放下,開始回身找水囊,找到水囊後,拿著兩個水囊往家裏走去。
盧裏看著母親走了,趕緊抄起鐮刀彎腰繼續收割起來。
阿母的身體在太行山上虧的太多了,他讓阿母多休息一會兒,但阿母就是不肯,咬著牙也要幹。
盧裏讓阿母回去,就是想讓阿母少幹一些,他多幹一點。
他不止是收割了他這一片,把阿母負責那一片也收割了。省的阿母為了追趕他,不要命的收割麥子。
老婦人回到家,先大口的喝了一口水,然後把水囊灌滿。
接著拿起一碗帶殼的粟米飯出了家門,然後前往村子裏的學堂去給兩個孩子送飯。
這裏說是學堂,其實就有兩個屋子,還有一個大院子。
一群孩子在院子裏玩,這裏的院牆有些高,能防止這些孩子出去。
老婦人在院門口看到了看管孩子的人,她說是來給兩個孩子送飯的。
盧雲拉著弟弟來到門口,看到了大母(奶奶)。
老婦人把一碗飯遞給了小女孩,叮囑小女孩晚上要把碗拿回去。
小女孩抱著碗點了下頭,然後目送老婦人走了。
小女孩抱著碗拉著弟弟來到屋子裏吃飯,這裏麵也有不少其他的孩子在吃飯,有的在吃饅頭,有的甚至在吃烙餅,吃帶殼的粟米飯的孩子很少。
看管孩子的人拿著一把木頭做的長尺子來回巡視著,所有的孩子看到他後都不敢說話了,然後偷瞄著此人,看到尺子後趕緊收回眼神。
小女孩把插在碗上短木棍取下,然後喂著弟弟,小男孩有些不想吃帶殼的粟米飯,他想與其他孩子一樣吃饅頭與烙餅。
小女孩趕緊安慰著弟弟,說秋收之後就能吃到饅頭與烙餅了。
小男孩才不情願的吃了,當確認小男孩不再吃後,小女孩才吃剩下的飯。
她覺得現在已經很好了,能吃到粟米飯,能睡好覺,不用再擔心被換走了。
在太行山上的時候,總有人向她的阿父與大母問‘換孩子不’。
她感覺要是被換走後就再也回不來了,每次她都非常的害怕。
她極力的討好大母,不惹大母生氣。
到了這裏後,再也沒有人來問‘換孩子不’,她不用再擔心晚上睡著的時候被人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