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來到郭嘉的住處,興奮的說道:“奉孝,益州內部果然亂了,根據可靠消息,趙韙帶兵反了劉璋。”

郭嘉本來正在看書,聽到霍東的話後連忙把書放下問道:“消息可靠嗎?”

“可靠,幾個消息源差不多同時送過來的消息,趙韙把幾個不聽話的將領的頭砍了,然後吞並了他們的兵馬,殺向犍為郡了。”霍東還在興奮之中,益州越亂對霍東越有利。

郭嘉站了起來,用右手摩擦著額頭來回的走著思考著。

霍東看著郭嘉來回走的身影有點頭暈,便開口說道:“現在益州大亂了,索性我們直接攻破新都城,然後再拿下成都,最好把劉璋活捉了。”

郭嘉停下腳步說道:“使君,我們再奮力攻打也不過得到兩三個城池,而且捉住劉璋反而給了趙韙壯大的機會。趙韙在益州有根基,在軍中有很高的名望,要是讓趙韙做大,可能會比劉璋還難對付。我們現在有一個好機會,可以不用付出傷亡就得到多城。”

“哦?還有這好事?”霍東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劉璋現在內憂外患,相比我們這個外患,劉璋更擔心趙韙這個內憂。我們隻能一個縣一個縣的攻占,而趙韙那裏可能多個縣,甚至一個郡的投靠過去。現在劉璋的兵力根本就不能同時應對我們與趙韙,我想益州會派人來求和,使君可以趁機要來幾縣之地。”

霍東聽到後點了點頭,然後貪心的說道:“如果能從劉璋那裏要來巴郡就好了。”

郭嘉沒有想到霍東這麽貪心,他搖下頭說道:“劉璋肯定不會割舍這麽多的,但五縣之地還是有把握的。”

“那我再加點權(秤砣),讓兵士做出攻城的架勢,就當成訓練了,嚇唬一下益州的人,沒準能多要兩城。”霍東笑道。

“使君還是先做出兵馬調動的架勢吧,等到對方派來談判的人後再做出攻城的樣子,否則容易把談判的人嚇跑。”郭嘉說道。

霍東覺得郭嘉說的有道理,便把孫建的兵馬從綿竹縣調到雒縣。

張鬆坐著馬來到了新都城,陰沉的天空下著綿延的細雨,奴仆撐著油紙傘給張鬆擋著雨,張鬆看著吳懿府上的大門,建造的很是恢宏大氣。

吳懿聽到張鬆來了,趕緊小跑著出來迎接,已經顧不上小雨淋濕衣服,張鬆是益州的別駕從事,是劉璋信賴的人。

“張先生為何不早通知我?我好出城迎接先生。”吳懿來到張鬆的身邊笑著說道。

“事出突然,所以使君命我前來。”張鬆並未說何事,吳懿也沒問,門口不是商量要事的地方。

吳懿在前麵帶路,領著張鬆進了府裏。

吳懿讓奴仆準備酒食,設宴招待張鬆,可以邊吃邊談。

屋子裏就有張鬆與吳懿二人,二人吃了一會兒後,吳懿小心的問道:“先生,我聽聞成都那裏有些變動。”

張鬆歎了一口氣說道:“趙韙帶著他的兵士反叛了,許多村莊都被他帶著兵士劫掠了。”

張鬆並未想要瞞著吳懿,趙韙反叛的消息是瞞不住的,早晚眾人都會聽到的。

吳懿縱然心裏有準備,但聽到確切消息後還是有些被驚住了。

張鬆看著吳懿說道:“現在益州風雨飄搖,使君的意思是與霍東議和。”

“議和?”

“對,使君的意思是先平定趙韙的叛亂,再應對霍東。”張鬆說道。

吳懿皺著眉頭說道:“現在霍東的兵馬勢頭正盛,恐怕不會輕易議和,有消息來報,說在綿竹的兵士正在往雒縣趕來,看樣子霍東正在準備進攻新都城,想來是趙韙叛變的消息已經傳入霍東的耳中。”

張鬆說道:“吳將軍可有信心守住城池?我們要是能打退敵人的進攻,與霍東議和的可能性將更大一些,我們付出的代價也會小很多。”

“先生,說句實話,我沒有把握守住城池。霍東把抓到的俘虜都給放了,有些人來到了新都城。我從他們的口中得知,霍東那些有許多攻城的武器,敵人利用投石機把一種無法撲滅的火焰投到城牆上,還有一種東西發出‘轟隆’聲響,能把城門炸碎。”吳懿把他收集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張鬆越聽眉頭皺的越深,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說霍東怎麽這麽快的攻下了多座城池與險關。如此看來,我要在霍東大軍進攻新都城之前與霍東展開談判。”

“先生難道要親自前去?”吳懿開口問道。

“使君把如此大的事情交給了我,我不放心讓別人去談判,自己前去更有把握一些。”

“可是我聽聞霍東的殘暴不下於董卓,先生親自前去還是太過凶險了。”吳懿勸解道。

“霍東能把那些俘虜的益州兵放了,想來他不是殘忍好殺之人,再者,談判可以讓霍東獲得一定的好處,我想此行應該沒有危險。明日我就前去雒縣,新都城就拜托給將軍了,談判結束前,城池不容有失。”張鬆叮囑道。

吳懿抱拳鄭重的說道:“請先生放心,吳子遠定會竭盡全力守住城池,人在城在。”

張鬆回了一下禮。

張鬆在新都城住了一夜,然後就前往雒縣。

張鬆剛進入雒縣的地界,就被霍東的騎兵察覺了,然後上前詢問張鬆的來曆和來雒縣所為何事。

張鬆說出自己是劉璋派出的使者,然後就被這些騎兵“護送”。

張鬆在馬車上掀起簾子向著外麵看去,有數十騎兵在馬車的前後。

張鬆看了一眼這些健碩的馬匹與精銳的騎手。接著他又看到許多在地裏勞作的百姓,這些百姓看見騎兵並未害怕。

張鬆越看越覺得心驚,張鬆知道雒縣被霍東攻下沒多久,而雒縣的百姓已經可以開始勞作了,商販們也開始出來賣貨了,這說明霍東在短時間內就已經讓雒縣從戰爭中恢複正常。

在張鬆看來能打仗並不可怕,如果無法治理地方,其勢不能長久,必將消亡。

又能打仗又能治理地方,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現在霍東在張鬆的心裏又拔高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