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鯤,快,把你手裏的劍給我!”

天師走到劉鯤身邊,一臉激動,急急說道。

劉鯤楞了一下,應該是沒明白天師的意思,剛想說什麽,卻見原本離著劉鯤有三四米距離的那七兩個跨步邁了過來,一下站在劉鯤麵前,攔住天師:“幹嘛?幹嘛?這劍是子豹手裏的東西,子豹是屬於我們的,所以這劍也是屬於我們的,你想幹什麽?是不是覺得這把劍值錢,所以要來搶?”

原本和諧的氣氛,經他這麽一說,頓時有些緊張起來。

不遠處,阿鬼等人近距離射擊,那些巨狼全部被打死,幾人正神情興奮的向這邊走來,大概是聽見了拿起的大嗓門兒,阿鬼的目光也投了過來。

“不,不是,你們別誤會,我,我隻是想看看這把劍是不是傳說中秦武王最鍾愛的那把,天下所有劍中排名第二的純鈞!”

天師看著眼前的那七和劉鯤道。

“什麽玩意兒?純鈞?純鈞是什麽?天下所有劍中排名第二?”那七皺眉,對天師問道。

“純鈞是一把劍的名字!”天師脫口而出道:“天下所有的劍中有十把名劍,而這純鈞在這十大名劍中排名第二。相傳,春秋時期,經過數年臥薪嚐膽終於擊敗吳國的越王勾踐有一天特地派手下去找薛燭。薛燭是秦國人,此時正在越國遊曆……”

“嗨,嗨,嗨!”那七有些不耐煩的衝著天師嚷嚷:“你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呢?讓你說劍……”

劉鯤從那七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七哥,你別打斷天師,聽他說!我倒是挺感興趣!”

事實上,劉鯤也正想弄明白手中這把劍的來曆。剛剛,看天師那激動的神情,劉鯤就預感到手中這把劍一定有著非凡的傳奇。

天師於是繼續:“薛燭當時雖然年紀輕輕,但卻已經名動列國,被人稱為天下第一相劍大師。勾踐的手下找到薛燭之後就帶著他見了勾踐。越王勾踐酷愛刀劍,並且還專門有一個用來看劍賞刀的室外寬闊露台,這個露台高達數丈,氣勢舒張,光線充沛。勾踐落座在露台上,掃了一眼身邊的薛燭,心想這個年輕人雖然年紀輕輕但閱劍無數,一般刀劍肯定難人他的法眼……”

此刻,不單單是劉鯤,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天師繪聲繪色的講述說吸引,圍了過來。

“所以,勾踐一開口就叫手下取來了自己頗為得意的兩把寶劍,毫曹和巨闕,但薛燭當時隻看了一眼就道,毫曹光華散淡,巨闕質地趨粗,不能算寶劍,弄得勾踐頗感意外還很沒麵子,於是他想了想,一咬牙俯在一個貼身侍從耳邊吩咐了幾句。過了一會兒,侍從率領幾百個鐵甲武士護送一把寶劍來到台下……”

“臥槽!這麽大的排場?什麽情況?”那七耐不住性子,好奇心也被引發,張嘴急急問道。

天師看了他一眼,臉色波瀾不驚,繼續不急不慢的道:“薛燭一見那柄寶劍,興奮的從座位上仰麵摔倒,束發的金釵掉在地上,一頭長發披散下來,麵色突然凝住。好大一會兒,才突然掠下台階,來到

劍前,深深一躬,然後又表情肅然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從侍者手中接過寶劍,小心翼翼地敲了幾敲、掂了幾掂之後,方才將劍從鞘中緩緩拔出……”

話說到這兒,天師突然伸手指著劉鯤手中的劍,道:“就像劉鯤手中現在拿著的這把寶劍一樣,當時薛燭就看到一團光華綻放而出,宛如出水的扶芙蓉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劍身、陽光渾然一體,像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斷崖高聳巍峨……”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旁邊眾人也都將眼光看向劉鯤手中那把劍。就連劉鯤自己,也不由得再次低頭凝視手中的寶劍,甚至還不由自主的攥緊了劍柄。

天師的話在繼續:“過了許久,才聽薛燭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這就是傳說中大王收藏的純鈞嘛?勾踐得意點頭,並且告訴薛燭,有人要用千匹駿馬、三處富鄉、兩座大城來換這把寶劍,你看行嗎?薛燭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不能換!勾踐於是皺眉頭問他為什麽……”

一旁,那七聽著天師的講述,眼光中滿是興奮,嘴裏喃喃道:“臥槽!千匹駿馬、三處富鄉、兩座大城,這特麽的得多少錢?這玩意兒那時候就已經那麽值錢,現在要是出手,那怎麽著不也得上億?”

看他那樣子,似乎已經有上億的現金就擺放在他眼前,惹得他兩眼放光!

那邊,阿鬼的臉色卻是一點點緊張起來。

天師似乎自己也沉浸在了曆史的回憶之中,也不看眾人,眼光始終都在劉鯤手中的那把劍上,口中的話繼續:“薛燭激動的大聲對勾踐道,原因很簡單,純鈞這把劍是天人共鑄的不二之作。為鑄這把劍,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錫,萬載若耶江波濤再起,歐治子也力竭神衰而亡,這把劍已成絕唱,區區駿馬城池何足道哉?勾踐點頭,從此用心珍藏這把劍,卻不料,不知為何,這把純鈞最後卻到了秦武王的老爸,秦惠文王手中,直到最後傳給了武王。”

天師的話說完,眾人在一段時間裏都沉浸在某種震撼氛圍之中,久久無人言語,四周一片安靜。

“我覺得,劉鯤你手裏拿的這把劍和純鈞很像,你別誤會,我隻是像把它拿在手裏辨認一下,到底是不是純鈞!”

還是天師再次打破了沉靜,開口對著劉鯤道。

劉鯤未置可否,卻是對天師道:“天師,你剛剛講述的那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要知道,天師剛剛的講述應該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而且像是這樣的事情,一般的史書上也應該並沒有這麽詳細的記載。

他是從何而知的呢?

“這個……這個……”天師突然變得支吾起來,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劉鯤看他一眼,卻發現他的目光正斜乜向旁邊兒的阿鬼。

“就是呀,一千多年前的事兒你是怎麽知道的?該不會是在這兒和我們吹牛比吧?”

那七的眼睛眨巴兩下,衝著天師道。

這會兒,天師卻是不再說話了,隻是用眼光定定的

看著阿鬼。

“嗨!有什麽不好說的?鼓不敲不響,鑼不打不鳴。你不說,我說!”

阿鬼突然開口:“剛剛天師說的那些,應該是從九叔家裏的一本書上看到的!這個你們不用懷疑真假,因為那本書是九叔的老祖宗在一千多年前親手寫的……”

“九叔的老祖宗在一千多年前親手寫的一本書?流傳至今……”劉鯤忍不住歎了一聲!

這讓他想起了他家老祖宗遺傳下來的那本手抄本!那本手抄本,雖然是每隔幾代人都要重新抄寫一遍以防止時間長了紙張風化遺失了其上的字跡,但追根溯源,卻也正是他劉家的老祖宗在一千多年前親手寫的!

他和九叔的老祖宗都在一千多年前親手寫過一本書,而且這兩本書都曆經千年流傳了下來,裏麵的記載又都和恐怖魔穀以及秦武王有關。

這真的讓劉鯤覺得有些太巧合了。或許這巧合中正是暗含了某種微妙的聯係?

“怎麽?你不相信?”阿鬼大咧咧衝著劉鯤嚷嚷,接著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眉頭再舒展開的時候,看他的臉色應該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臥槽!事到如今,我看也是該和你們說點兒什麽的時候了!”

劉鯤頓時被他這句話給弄糊塗了。聽他話裏的意思,好像早就有什麽話想和劉鯤他們說,隻不過是時機不到。

“呃,什麽叫‘也是該和你們說點兒什麽的時候了’?”劉鯤疑惑問道。

“你聽好了!”阿鬼指著劉鯤,看樣子像是要**些什麽,但隻是這句話之後,他的嘴巴連著張了好幾下,卻又什麽也沒說出來:“臥槽!我特麽的書讀的少,那些個扯淡的事兒,九叔給我說過,但我卻特麽的說不清楚……”

忽然,他的目光看向天師:“天師,你說吧!反正九叔的那點兒事兒你也和我一樣都知道!但我相信,你能比我說的更清楚!”

人貴自知之明,自己幾斤幾兩,阿鬼自己心裏明鏡兒似的。

“我?”天師嘴裏囁嚅著,看著阿鬼,神情顯然有些意外。

“對,就你!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我看也就天師你能說的清楚,不如現在就對他們說了吧!”

話說完,阿鬼扭頭再次看著劉鯤,用手對著劉鯤指點:“姓劉的,我也就是看著咱們相處了這麽多天,你特麽的還是個漢子,我才讓天師告訴你這麽多的秘密的!要不然的話,恐怕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

說來說去,阿鬼卻是沒有說出來任何實質性的東西,倒是神神秘秘的將眾人的興致都吊了起來。

他的話,讓劉鯤心中一動。聽阿鬼話裏的意思,似乎要對他們動手,讓他們幾人永遠長眠在這恐怖魔穀之中。

劉鯤不由加強了戒備之心,瞅了一眼一直待在宋黑子身邊的子豹——現在這種情況下,隻要控製住了子豹,那麽事實上,他這邊兒的力量並不比阿鬼那邊的遜色了。

天師看樣子並不想說什麽,但經不住阿鬼的一番催促,於是緩緩開了口,竟然說出一個天大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