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征拿著卷尺在毛壞房的各處丈量,然後認真地記在一張圖紙上。蘇非非覺得奇怪:“尺寸跟樣板間不都一樣嗎?”
“我怕細節可能會有出入,再量一遍心裏踏實。”
蘇非非覺得說好話又不費錢:“你就是心細。跟你在一塊兒我覺得心裏特別踏實,一點兒不用操心。”
萬征一聽就酥了:“真的?”
蘇非非瞪大了眼睛:“真的呀。”
萬征嘻嘻笑,涎著臉說:“那咱們還在一塊兒吧。”
蘇非非眼珠轉轉:“那你女朋友呢?”
“我心裏孰輕孰重你還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我覺得你們倆挺恩愛的。”
“別逗了。我送你的花你還喜歡嗎?”
蘇非非笑得很甜:“嗯,喜歡。”
“那提都不提一句?你越來越狠心了。”萬征埋怨。
“我怎麽提呀?現在賀佳期她妹妹是我的助理,我的一舉一動她都盯著呢。”
萬征的袖子上蹭上了土,蘇非非上去幫他撣掉,動作很自然。萬征有刹那恍惚:“哎,你別動……你有沒有感覺,這一幕好象出現過?”
蘇非非動動:“沒覺得呀。不過有這種感覺是常事。”
“我怎麽覺得以前好象就有過,我幹什麽事把衣服蹭髒了,你幫我撣。”
蘇非非咯咯笑:“可能你老把衣服蹭髒了,我老幫你撣。”
萬征就勢開始煽情,壓低了聲音,把蘇非非逼迫到一個角落裏:“你後來,想沒想起過以前,想起我,咱們在一塊兒的時候?”
蘇非非正色:“當然。”
“然後呢?”
“然後就趕緊想別的。”
萬征失望:“為什麽?”
“越想越難受,何必要再想?”
萬征對非非一派癡心:“你知道我一直是在等你。”
蘇非非遲疑了一下:“這樣不好吧。”
“對誰不好?”
“對賀佳期啊。我看得出來,她特別愛你。”
“不對。”
“怎麽不對?”
“你這話不對:三個人,兩個相愛,一個單相思。且不管誰在什麽位置上,總要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是痛苦的人最少的選擇,對吧?如果我跟她在一起,就算你不痛苦,也有兩個人痛苦——我痛苦,對她也不會特好,她也痛苦。所以,應該拋棄一切雜念,讓相愛的人在一起。”
蘇非非凝視著萬征,心裏突然有點同情賀佳期。
“我覺得你還真是變了,你以前沒這些花花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