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一本正經地說:“我有個事宣布一下啊。從昨兒開始,我有主兒了,廖宇的事,我退出。”

這些天來的變故令姥姥簡直防不勝防:“誰呀?”

姥爺嘲笑:“還誰呀?美刀唄。”

“真跟他了?你不再看看別的了?”

“您不是願意我跟他嗎?天天把他叫咱家來騷擾我?我現在遂了您的願了,怎麽著您又要反悔?”

建華冷峻地說:“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跟他好,我不反對,但是,不許每天見麵,不許超過十點回家。昨兒你幾點回來的?”

佳音覺得很煩:“為什麽啊?為什麽談了戀愛管得更嚴啊?早知道不談了。”

“還有,不許不工作,你也長著一雙手,別在家裏吃閑飯。”

姥姥問:“你也跟我玩陰謀詭計呢吧?”

“為什麽啊姥姥?你現在怎麽這麽患得患失啊?您沒病吧?”

“你才沒病呢……我當然沒病了。我是說,你是不是讓著你姐呢?萬征結婚了,你跟美刀了,你以為這就能各歸其位了嗎?你以為你姐就可以跟廖宇了嗎?”

佳音氣樂了:“我還真沒您心眼兒多。我是看小李美刀可憐,所以屈就一下,給他蒼白的生命裏多少留下一點鮮活的回憶,以後的事,我還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姥爺很智慧地說:“嗯,這麽想好,留一手,不要動所有的感情,動一點點,就行。”

他還比劃呢,一點點。

姥姥大怒:“留一手?留給誰呀?留給柳鳳香啊?”

“不是,我是說,這樣她不受傷害。”

姥姥氣鼓鼓的:“你這麽說話我很受傷害。”

佳音問:“明兒我姐生日了,你們送她禮物嗎?”

建華說:“我準備送她一本書,叫《女白領金老公》,是一本婚戀指南,說這白領就得嫁給成功人士。”

姥姥頻頻點頭:“對對對,我們佳音都找了個有車有房的。”

姥爺把麵前的空碗一推,拿起乒乓球拍,站起身:“白費心機。”